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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农家子靠植物系统飞升首辅(188)

他当时不以为意,觉得不会有什么文章会出彩到令他惊异。

如今却庆幸有好友这句提醒。

***

皇宫。

明盛帝正询问太医情况:“那日烧得是否严重?可会留下隐疾?”

太医说按照脉象来看,恐怕当日烧得有些神志模糊,应当是不轻的,更别说顾璋还费心劳神:“不过所幸及时服药,没伤了根本,这些日子好好调养就是。”

明盛帝瞳孔微缩,无意识皱起眉头,等太医走后,有些气不顺道:“烧得如此厉害,还有胆子隐瞒,就该好好受受教训。”

苏公公笑着附和道:“那奴才去说说,让燕掌教府医的方子里,再加点黄连。”

明盛帝闻言就想到顾璋拉着他,大倒苦水的苦瓜脸,明明是个眉目如画,面如冠玉的俊俏少年郎。

但表情生动灵活得,愣是让人察觉不到这一点。只记得他那对苦药满是嫌弃的皱巴表情。

明盛帝想到那个惹人发笑的表情,顿时莞尔,瞥了一眼苏公公:“你倒是向着他。”

“奴才冤枉,都要去给他加黄连了,怎么还能是向着他呢?奴才分明是向着皇上您。”苏公公喊冤。

“罢了,也遭了那么多教训。”明盛帝也有些心疼他的小福星,他叹息道:“只可惜顾璋他连中六元的名头,就这么断了。”

都烧得神志模糊了,怕是连中举都难。

他原还盼着,想要成就一段君臣佳话呢。

这时。

蒙宗来求见,他面色有些沉,无论是科举这么重要的事出了岔子,还是户部税收竟然算错,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他进来就直直跪下,说此次科举题目出错之事,然后请罪道:“臣有愧于皇上厚望,请皇上责罚。”

坐在高位上的帝王,只是垂眸扫了一眼,还没开口,骤然沉重的气氛和威压,却让满殿的人都精神绷紧,大气都不敢喘。

哪怕知道自己不是主要责任人,皇上一向明察秋毫,赏罚分明,不会过分责怪自己,但这股威严的气势落在身边,也让蒙宗下意识放缓了呼吸。

跪着的蒙宗身体晃了晃。

明盛帝压眉,命令道:“答卷呈上来。”

蒙宗将素纸、答卷全都带来,他道:“会试答卷未能全部批改完,臣不敢擅开糊名,兹事体大,还请皇上定夺。”

坐于高位,身着龙袍的明盛帝,与出宫后书生模样截然不同。

他眉眼深邃,目光锐如鹰隼,当皇帝近十载,威严的气势无形的环绕在他周身,只是静静翻阅答卷,都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势。

良久。

蒙宗终于感觉到身上迫人的威压如潮水般褪去,他心下一松,皇上果然也觉得他是无妄之灾,顶多治他一个疏忽之罪,或者罚俸,不会太严重。

明盛帝面色不变,眼底却浮现出让人看不懂的情绪,直到目光扫到答卷封条,才浮现一抹探究之色。

“把糊名拆开。”

苏公公上前,亲自拆开糊名。

入眼就是熟悉的名字——顾璋,后头的籍贯、年龄、面容特征等信息都能对得上。

明盛帝一愣。

随即涌起一股惊喜。

整个殿内的气氛都为之一松。

蒙宗有所察觉,他提醒道:“皇上,您再看看素纸,据说答卷上诸多符号,与今年京城盛行的卡牌上图案一致。”

明盛帝:“卡牌?”

就是那个宣称有助于算学,有助于老人动脑,听着荒唐,看起来就像是给游乐找借口的卡牌?被许多御史台的御史参个遍的卡牌?

“是的,皇上。”蒙宗确定道。

明盛帝每天事情太多了,忙都忙不过来,更别说去玩卡牌了。

蒙宗离开,一副最好的卡牌被放到明盛帝面前。

明盛帝对比素纸上的草稿,和答卷上的内容,又凝视卡牌,笑骂道:“臭小子竟然在藏拙。”

苏公公:?

所以,已经如此惊人,如此聪慧的顾小举子,竟然还在藏拙?

苏公公其实有点不敢相信,那如果不藏拙的话,会是什么样的。

不过即使不敢信,但还是习惯顺着皇上的话想,脑海中浮现见过顾璋的一幕幕,想到了一个理由,苏公公不确定道:“许是年纪还小,有些少年人爱玩的天性,怕展露了天赋,被师长们派更多的课业?”

明盛帝看着答卷上有些疏乱狂野,偶尔微顿的字迹,又气又心疼道:“也不知他是怎么撑着写下来的。”

他又不由想起当年顾璋骑马奔袭回家的事,即使是会骑马的人,快马一个时辰,腰胯就会累得酸痛难忍,更别说好几天奔袭了。

如今又能在烧得神志模糊的时候,答出这样一份答卷。

明盛帝感慨:“小石头这性子实在坚毅。”

***

顾璋浑然不知自己藏拙一事,又被一人隐隐窥见。

他甚至都不太记得,自己曾经还在某场考试中,十分大胆的画了个表格,大大咧咧的控诉,“你题目都出错了!”

他修养好身体,被允许出门后,距离一月放榜之期还有许久。

他便上燕府,找燕老闲聊,实则为了打听一些朝廷动向,想要推测一下,新接的系统任务可能预示着什么。

“边关?”燕先竹道,“倒是也有件新鲜事,几年前被薛将军打散的鞑靼部落,如今已经被瓦次部落收入囊中,瓦次部落的可汗也易主,由一名叫巴蛊乌的人接任。”

顾璋皱眉问道:“这人带兵能力怎么样?”

燕先竹摇摇头:“这倒是不知,相比他的带兵统帅能力,名声更大的是他的狠辣凶残的性格,此人阴险狡诈,无所不用其极。”

“不过也不必太忧心,他才二十多,刚刚登上可汗位置不久,要想办法收拢各部落,还要休养生息壮大人口,想来也不是带兵多年薛将军的对手。”

燕先竹给他倒了杯茶,见他一饮而尽,心疼道:“简直糟蹋我的好茶,就该给你喝清水。”

顾璋将杯子放下:“清水也行。”

他实在心中郁闷,本以为用点心,总能找到蛛丝马迹,结果燕老给他的消息,每一件都值得怀疑。

明明他昨日还觉得,肯定是南边恐有干旱迹象一事。等今天一听,又忍不住怀疑,会不会与边关有变?

全天下的消息都在往京城送,每日都有新鲜的,让他怎么分辨?

燕先竹:“小小年纪,眉头皱得跟我这个老家伙似的。”

“任谁喝了那么多苦药,都要皱眉头!”顾璋毫无心理负担,无赖的把心里愁的锅,扣在不厚道的师伯公头上,那个药,绝对被笑眯眯的燕先竹做了手脚!

否则怎么会那么苦?!

燕先竹也不在意,假装没听到,还是笑着让小厮送上来一份请帖,“整天缠着我这个老头子作甚?你就该和年轻人一起去玩玩。”

顾璋打开封面很是绚烂的请帖,“朝花宴?听起来好像还挺热闹的样子。”

“历年春日京城都会庆祝的节日,这个宴邀请的多是年轻人,赏花惜花、晒种扑蝶……确实热闹得很,你应当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