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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农家子靠植物系统飞升首辅(185)

他扯下一根,在回去路过老人家的号舍时,将其放在他的号舍前:“这种草药用水煮了喝,能缓解病情,贡院四周角落有,需要可以去寻。”

说完他就回了自己的号舍休息。

能听见外面一阵响动,还有飘扬在四周的草药气味。

等到第三场考试的时候。

周围情况总算好了些,起码不会让人担心,这人会不会下一秒就咳死了。

第三场,主考算学。

题目有点难,顾璋努力回忆,他好像记得,第二场里也考过算学?

顾璋隐约记得,他当时好像还震惊了一下。

他揉了揉太阳穴,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细节,只知道自己迷迷糊糊写完了。

“算了。”

顾璋摇摇头,将第三场四道算学题一一算好,分别涉及兵马粮草调度、人口统计、田地清算、小省税收。

每一题都不简单,即使只有四题,在第三天要交卷的时候,还有许多人都没能得出答案来。

顾璋倒是没被难倒,只是心里愈发确定了一个想法——皇帝是真的穷。

若要问六部中哪个部门最需要算学,非户部莫属。

而越拮据的人,越是恨不得把手里每一分钱都算得清清楚楚,想着指不定哪里可以再扣一点出来。

没想到啊,那么大一个皇帝的宝座在那搁着,花钱竟然还没他潇洒大方!

***

这场从头到尾都不顺,处处透着艰辛的会试终于结束了。

顾璋是自己走出来的,就是脸色有些大病初愈后的疲惫。

他装得好好的,还一脸坦然,对家人拍拍胸脯道:“没事!就是有些累了,我身体这么好,有什么好担心的?”

他自从开始习武之后,确实好些年没有生病了,这话很容易就取得了顾家人和燕先竹的信任。

但不过一日,就被人毫不留情地揭了老底。

那些得了他指点,病情稍稍缓和些的学子,好奇地打听出了他的姓名,听到大夫的诊断,后怕中也不由得心生感激。

“若不是顾璋给我们指了墙根生长的草药,怕是撑不过去!”

“我带了一根出来,大夫说运气真的好,刚好对症,如若不然,怕是要落下咳痨疾。”

“听说他也病了,烧得厉害,起不来身的那种,竟然硬生生靠着带进去的调料配了一点药喝了,竟就好了!”

“不愧被誉为小农神,这样简陋艰苦,都能给自己凑一服药,竟还能发现墙根的药草。”

顾璋:“……”

这算不算恩将仇报?

还有一波人,他们的号舍在贡院不同的区块,方位有些不同,没受到那夜凉风的影响,只是隐隐听说了他们这边的消息。

竞争如此激烈的选拔性考试里,有一批对手出了问题,难免心中有些暗喜,人性如此。

不过其中最受关注的,自然是此次会试的风云人物——顾璋。

“听说那边好多人受了影响,顾璋都发烧了,也不知有没有影响发挥。”

“到最后被抬出来的人,好像都比往年多了一倍有余,怎么可能不受影响?据说有的人咳嗽不止,有的起烧浑身无力,脑子昏昏沉沉,答都没答完,顾璋严重得让友人守了许久,这个□□多半是要丢了。”

“可惜啊,还是年轻,要我说,该多沉淀三年再考才好。”

顾璋:“……”

提这场意外就好好提,非要多嘴带一句他是怎么回事?

不带他顾璋,这个天是不能聊了吗?!!

还说他发挥不好,呸!有的诗人喝醉了酒能挥毫泼墨,留下千古名篇,指不定他迷迷糊糊写的东西,也有这样的效果呢?

欺人太甚!

掀人老底!

可恶至极!

顾璋无论心里怎么骂骂咧咧,小人暴跳,还是只能被全家人强硬地按在床上,乖巧伸手,任由大夫把脉。

他躺在床上,接受全家人生气目光的洗礼,明明已经一米七的少年,看起来硬是有点可怜兮兮的。

顾璋冲大夫悄悄使眼色。

秋娘冷哼一声:“看来眼皮也有毛病。”

顾璋顿时一脸无辜:“我真的没事!”

可惜没人听他的,都在等大夫的结论。

也许是小时候留下的阴影太深,平日里在家说话分量很重的顾璋,这会儿瞬间沦落成全家最底层。

大夫皱眉道:“也是贵府少爷习武,身体底子好,要不然这场病下来,还硬撑着考完会试,怕是……”

大夫最讨厌不爱惜自己身体的病人,半点不客气,把顾璋瞒着的都给抖露了出来。

给下诊断后,见顾家人似乎能管得住顾璋,还特意强调道:“贵府少爷实乃意志坚定之人,我接诊过如此多病人,还从没见有人能在起烧后,还坚持读书写字,更别说科举答题了。”

顾璋:!

这听起来是夸他,但分明是往烈火里泼油!

这大夫没有心。

大夫一走,就不必给顾璋留面子了,顾璋被顾家人轮番教训了一通,还喝了好几碗苦药。

他想要下床透透气,都被小厮制止:“老爷和夫人吩咐了,少爷您不能下床。”

顾璋严肃:“我就在屋里走走,你不说他们不会知道的。”

“你说什么?”秋娘凌厉的声音传来。

顾璋感觉耳朵一疼,又不敢出手,又不好躲,只能连声讨饶:“疼疼疼!”

他娘干农活的手,可一点也不轻。

顾璋装可怜。

可惜被秋娘无情戳破,“你要还是小时候的模样,装可怜还有用,现在脸都长开了,娘不吃你这套了。”

顾璋为自己叹气。

现在这张俊俏的脸,竟还没小时候那张管用!

家人还只是个开始。

听到外面越传越真的消息后,燕先竹带着府医上门了。

他听了府医的话,倒也没说什么,人还是笑眯眯的,一副包容和煦小老头的模样。

但顾璋明显感觉,换了府医的方子之后,自己喝的药变苦了不止一倍!

喝得他这个吃惯了苦的人,都感觉难以下咽,难喝得直吐舌头。

紧接着,荣清淑、席文林……好些人亲自来探望。

在问心学院几年,也许被气得跳脚,也许被怼得恨不得打人,但是教了顾璋几年,体会过顾璋的那颗聪明灵动的脑子,那份对万物都抱着欣赏喜爱的热诚,就很难不喜欢他。

担心他留了什么后遗症,小小年纪损了身体,人人来了都要念叨他两句。

从“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到“身有伤,贻亲忧。”

顾璋揉了揉耳朵,感觉脑子里都像是有人在念经,他老气横秋的长叹一声:“唉!”

人缘好到太受长辈喜爱,也不一定是好事。

小厮前来禀报:“少爷,又有人来探望您。”

顾璋咯噔一声,怎么还有?

总不会是他师父提前赶到了吧?

顾璋忙问:“这次又是谁?”

“他只说告知少爷您,他字‘广宇’您便知道他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