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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农家子靠植物系统飞升首辅(143)

若上次神仙水只是巧合,再亲眼看到这一遭,萧学政心中已澄如明镜。

他说燕老怎么没半点动静,想必他老人家早就看出来了,小弟子是个护犊子的,本人都可以惹,却唯独不能碰他在乎的人。

“走吧。”

马车缓缓从晴空巷一头驶去。

潜藏着恶意和祸心的谣言,也从小范围人群中,慢慢扩散开来。

“哪有女人家出来做生意,让男人独自在外面跑的?”

“这样的女人,半点不贤惠。抛头露面,不知羞耻,就该休了她。”

也许一家、也许几家、商业竞争从不只是从商之一道出手,往往采用最简单直接,最恶心人的手段,将人直接打落深渊,再无翻身之地。

不过这次,无往不利地手段似乎出了点意外。

谣言才从最底层的咀虫传遍,往外扩散,传到日日去晴空巷的食客耳朵里。

焦老爷子惊:“什么?你可别瞎说!”

就秋娘有配方,都靠这一手手艺当家了,要是听了这个传言去找不知道现在在那个村的丈夫,他们岂不是没得吃了?

原来听到这种事,他会怎么想,连他自己都说不好,但现在焦老爷子无比坚定,他绷紧一身软绵的肉肉,沉着脸,做出一副凶横的模样:“滚滚滚,别在我面前说这些糟心事。”

往日无往不利的二流子:???

他不甘心,又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到另一头,装作要来买东西的寻常食客,挤进人群中,装作搭讪又开始和人说起来。

除了这群专业搅混水的,还有不少从未吃过顾家杂嚼,甚至连晴空巷都少来的人,也传起了传言。

“你听说了没?那晴空巷新开的杂嚼铺子,老板娘她……”

——“你可别瞎说,人家秀才儿子全靠她娘开铺子挣的这点钱念书,人家容易吗?”

“我今日听说一个消息。”

——“谁说的?顾相公每到休沐之日,就去铺子里帮忙,可半点没觉得丢脸,还给我找过钱咧~”这食客得意得很,还特意把小秀才公找的钱在家里供起来,就盼着孩子未来也能沾沾文曲星的光。

——“你个黑心肝、没□□的玩意,人顾相公不知多孝顺,多心疼她娘,才不会这样想,瞎传个啥?不长脑子。”这是个彪悍的大娘,家里操持铁匠铺,性子泼辣,至今没个孩子。

她不知多稀罕顾璋,天天回去跟邻居聊若有个这样的孩子,她做梦都要笑醒,哪里容得了有人诋毁顾璋母子?

顾璋每旬休沐都去铺子里帮忙,大大方方的站在前面帮忙,在食客中发食签,帮着收钱找钱,速度又快,还妙语连篇。

早早就在食客中有了名气,留下了深刻的第一印象。

原本再符合眼下普遍观点的传言,也免不了受到冲击人固有印象的反噬。

无往不利的法子,才迈出小小的一步,就被广大食客的力量给反震了回来。

遇到那些嘴皮子厉害的,不仅没讨到好,反而还被骂得狗血喷头。

一场无声硝烟,就这样消弭于无形。

藏在流言背后,隔着一层虚无,一层层不知传过多少遍,也就是这群人敢做的唯一手段了。

听过顾璋的名号,毕竟顾家可是有官阶在身的!

什么往铺子里下毒、扔老鼠、派人去买假装吃出了头发蟑螂这样必定会有人证物证的手段。

但凡打听过顾璋名声的人,是万万不敢用的。

只能憋屈地咽下这口气,只当这么一大通折腾的钱打了水漂,眼睁睁的看着顾家的铺子越来越红火,连来他们这儿的食客,都时不时提两句。

顾璋默默关注着这一切。

他从家带来一整包杂嚼,递到黎川的座位上:“多谢黎兄提醒,这是谢礼。”

尽管他早就料到会有这一遭,但没有黎川的提醒,也不会如此精准的打在敌人的七寸要害之处。

让这场满怀恶意的风波,连一点波澜都没掀起来。

君子不食嗟来之食,黎川皱眉道:“我提醒璋弟并非为此。”

熟络起来后,尤其是有了互相讲学的习惯后,顾贤弟这个稍显疏远的称呼,就变成了更为亲近的璋弟。

顾璋才不惯着他这个臭毛病,毫不客气的坐下来,在他书案下的书箱中,找到最下面放杂物的那一层,找了个空当,放了进去。

顾璋道:“这是给你母亲的,又不是给你的,你可不能代替她拒绝。”

是黎川的母亲在做活的时候,早早听到了有人在传这个消息,特地告知黎川,让他来学堂给同窗带个话。

“行了,又摆这张严肃脸,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给你几百两,让你做了什么违背良心的事。”顾璋玩笑道。

黎川无奈,“璋弟说笑了。”

“不过一句提醒罢了,哪里值得这般?”那一包若是卖的话,怕是能挣不少钱,他家怕是要挣好几天,实在是破费了。

他新结的良友,什么都好,心胸广阔,又聪慧过人,甚至也不似他只会死读书,似乎有数不清的奇妙点子来挣钱。

就是这性子有些……不拘一格,手头又太松了些。

“你就说吧,你娘爱吃,我答谢她的谢礼,你因为那些狗屁道理不收,为了自己面子让娘吃苦,是不是不孝?”

黎川竟无言以对。

最终黎川还是说不过顾璋这个嘴皮子溜,还能理直气壮地摆一套套歪理的。

学院里交到了同窗好友,秋娘的铺子也走入正轨,顾家人就这么在府城顺利地扎根下来。

日子一日日的过。

只是时不时会担心在外奔波的顾大根和顾老爷子。

天气渐渐冷下来。

就在鹅毛大雪飘下来的那天,顾家院子的门被哐哐敲响。

敲得很重,带着点激动的力道。

问心学院已经放了假,顾璋得了信,知道他爹和爷爷这两日就会回来,也没去燕老那儿,而是留在家里温书习字。

听到敲门声,他推开门,瞧见门口的马车,高兴喊:“爹!”

听到他这道声音,在灶房里,收拾铺子里的工具的秋娘和王氏都跑出来。

看到晒得黝黑,脸上身上都带着奔波的灰土,却依旧咧着个嘴傻笑的顾大根,秋娘眼眶都有些发红。

顾老爷子也从马车上下来,去牵老妻的手,小心的给王氏抹掉下来泪水,背身避开孩子,小声哄道:“是不是为了我,又给菩萨许了好多座金身?”

王氏原本那点思念的情绪直接被冲散,破涕为笑,用力往顾老爷子肩上用力捶了一下。

顾璋去跟那些护送他爹回来的人说了两句,让他们放心离开,才回过头,就被顾大根结实有力的臂膀直接抱了起来。

“小石头,有没有想爹?”顾大根笑得透出一股傻气。

在被捂白的顾家人衬托下,显得更黑更傻,他还用几日未刮的胡须,凑上来刺儿子的脸:“肯定想爹了对吧?”

顾璋:“……”

“我都这么大了,爹你怎么还一见面就抱人?”不觉得奇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