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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农家子靠植物系统飞升首辅(124)

可前面没接触过,或者只见过相对简单的题,好些学子如今试过才发现,竟然如此难!

这是丁组最优秀的班级,配的夫子也是最好的,教得最深最多。

顾璋虽入学考试排名很差,但架不住院试第一,还占七成,最后自然还是进了这个最优秀的班。

他身量小,也被安排坐在前排。

看不见后面不少学子的苦瓜脸,他只是拿笔沾了墨,在素纸上演算起来。

这个题目对接受过现代化数学教育的他来说,算是比较简单和基础的题目了。

即使末世后的学校知识缩水了,但也顶多是缩了大学加深的高等数学这样的内容,小初高还是要学的!

顾璋在素纸上简单列了几个方程,三道题的答案就全都出来了。

然后他就拿出空白纸当作答卷,标好题目序号,直接以文字的形式,按照夫子教的套进去,整理成这个时代的答案。

因为答案和过程中的数字都是现成的,看起来,就像是完全不需要思考,极为流畅地书写。

和后排部分坐立不安,不断抬头低头,面露焦色,甚至抓耳挠腮的学子来说,顾璋的淡定和流畅,就有些格外明显了。

就像是面对强敌,一方在“嘎嘎”,一方在“乱杀”

丁夫子抬头,就看到对比如此鲜明的一幕。

他下意识皱眉,他平生最讨厌靠着权势走捷径的人,也不喜写文章夸夸其谈,仗着许多文章根本没法论证,随意乱来。

顾璋写那荒谬文章也就罢了,如今在他的算学课上,也想这样胡来吗?

别说初学了,即使是马上要下场的学子,面对这些算学题,都不能提笔就顺着往下流畅地写,一点也不思考计算!

丁夫子怕误会,还特地盯着顾璋多看了一会儿,见他竟然真的如此糊弄,半点不带计算和思考的,眉头都紧皱成了川字。

他抬脚往下走去,沉声喊道:“顾璋。”

顾璋恰好写完三道题抬头,他放下毛笔,问:“夫子唤我何事?”

第52章 查明

丁夫子已经走到顾璋面前。

顾璋抬头看他。

对上顾璋乌亮乌亮, 带着点喜悦的眼神,原本到嘴边的话突然就说不出口了。

这分明是他很熟悉的那种,成功解出题来的酣畅满足的心情。

丁夫子犹豫一瞬, 嘴边的话就变成:“答纸给我看看。”

顾璋确实还挺开心满足的。

科举一路,难得有如此简单,让他觉得称心如意的科目。

有种一路上山都是需要用力攀爬的山坡,突然有一节可以乘坐缆车的轻松和惬意。

他反正也写完了,就将答纸上压着的镇纸拿开,将答纸递给丁夫子。

“学生已经答完。”顾璋直接交卷。

他坐在前排, 夫子问话也不会无礼地东张西望,自然没注意到后面有多少人抬头。

如余庆年这等提早接触过算学, 并不觉得太难的学子,听到顾璋已经答完, 都忍不住抬头看向前方。

余庆年看向自己的答纸, 他还在解第二道。

这还是家中聘请名师, 早早给他提前授课过的结果。

“答完了?”丁夫子严正的表情也出现一丝裂纹。

低头一看,确实有三块均匀的笔墨,简练端正地排列在答纸上。

他连忙将答纸翻转过来。

一眼扫过去。

三道题答案均准确无误!

丁夫子闭眼, 捏了捏眉心,不留痕迹地揉了下眼睛。

再睁眼。

他不自觉头微微前倾, 手里捧着的答纸也往眼前凑了些。

顾璋原以为他拿收了答纸就会离开,没想到自己整理完了书案, 丁夫子还站在自己座位旁。

“夫子?”顾璋轻声喊。

丁夫子已经从头到尾,看完了三道题每一步的解题过程,和最后的答案。

他很确定, 这是自己昨夜在家中才临时出的题,没有任何人看过。

任凭有再大的本事, 也不可能提前知道题目,准备答案。

他张开嘴又闭上,眼底划过一丝惊艳。

原本的认知受到巨大的冲击,丁夫子觉得自己脸有些发红。他有些暗暗庆幸,自己没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

有些尴尬的抿住唇角,他看着顾璋已经收拾好的书案,连笔都挂起来了,不知怎么问了句:“不需要检查一遍吗?”

“应当是不需要的,难道有错吗?”顾璋有些诧异的问。

需要检查的都是能力边缘的题目,有谁会去检查1+1=2呢?

顾璋回忆了一下,这题真的挺简单的,他用方程算了一遍,誊写的时候转化为一个个步骤,其实也算是检查过了。

应当不会有问题才对。

“咳咳,”丁夫子被顾璋回答呛到,不仅写得快,还对答案有如此信心?!

他平复呼吸,努力保持师长威仪道:“没错,但还是要养成复查习惯,谨慎些好。”

来时气势汹汹的步伐变得更快了,只是多了几分仓促。

一炷香燃烧到了尽头,同时教舍外传来一阵清脆的锣鼓声。

“交上答纸。”丁夫子面无表情地宣布。

他目光扫过下面学子,经过顾璋时,飞快挪开,又忍不住回来瞧他在看什么书。

学堂顿时哀声一片。

“这么快吗?”

“我很快就能得出结果了!”

有人低头抓紧时间写,有人忍不住左右看看,想知道旁人的进度。

顾璋还听到有人小声道:“是63斗吗?”

他莞尔,还对答案呢?

看来无论古今学子,面对数学都没什么太大差别。

丁夫子脸色黑下来:“十息之内不交,就不用交了。”

许多学子慌忙起身,拿着答纸就往前跑。

黎川也紧皱眉头,将答纸放到前方高大教案上。

他余光撇到单独放在旁边的答卷,看不清答案,但能看清三块整洁不乱的黑色笔墨,没有一丝犹豫凌乱的痕迹,看起来就像是有条不紊,一气呵成。

余庆年交完卷,也看到被单独放在一边的答卷,他目力好,一眼就撇到最后一题的答案和自己不一样。

他想起刚刚那句,“没错。”

所以是他出错了?余庆年压眉,回去的路上,又忍不住看了顾璋一眼。

顾璋:“……”

虽然他写得快一些,但也不至于,每个交答纸的人,都要来看他一眼吧?

他又不是猴子!

他收好书袋,起身往外走。

才刚刚走出教舍,教舍里就响起了小声的议论。

“他到底是怎么解得那么快的?”

“我就算从稿纸上直接抄答案,都没这个速度。”

“我觉得他早上在文□□的课上,口头对的策论也挺好的,我都没往那上面想过,还用了《谷梁传》里的典故,这史书晦涩难懂,我至今都还没读完。”

有一道微小的声音,试探问道:“你们说,他那篇文章,不会是认真的吧?”

教舍内突然安静了下来。

还没等他们深思,教舍外传来一阵喧哗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