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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农家子靠植物系统飞升首辅(114)

整条街顿时哗然,尤其是过来看热闹的压了注的百姓。

“顾璋!顾璋是谁?”

“我想起来了,就是那个最角落边边,赔率50:1的那个!”

“这要是谁押了他,岂不是赚翻了?”

与顾璋不同,黎川是这次院试的热门人物,押他的人更多,这会儿纷纷不能接受道:“不可能是这个黄毛小儿,案首肯定是黎川!”

顾大根已经乐滋滋地挤开人群,拉着儿子走到客栈门口。

对面也有一位衣服洗得发白、微微有些消瘦的少年从客栈走出来。

顾璋出示了身份文牒。

那官差连忙笑着拿出一张红纸。

捷报均用大红纸,红纸四周剪裁出许多花卉图案,打开时,仿佛有锦簇花团四散开来。

整条街都安静下来。

到底谁是这次院试的案首?

两名官差都喜笑颜开,看不出什么差别。

“贺贵栈明盛四年童生顾璋,院试夺魁,连中三元!”

顾璋乌眸亮起来。

尽管他抱着能考中就好的心态来,但能中案首,当然更好。

顾大根更是乐得合不拢嘴。

他这会儿穿着轻薄的上好衣衫,喜气洋洋地站在客栈门口,强烈的喜悦下甚至忘记了原来那些局促,有点像个只是晒得黑些的富贵老爷。

顾大根高兴地从腰间掏出一个荷包,塞给官差道:“麻烦了,沾点喜气。”

顾璋将红色的捷报收好,抬眼望了一眼对面。

对面那衣服发白的学子,板正严肃的脸上也露出笑容,小心地接过捷报。

他们两个本尊倒是都还平静。

但是整条街都炸了锅,就像是一盆冷水泼进了油锅,噼里啪啦地迸溅起来。

“这不可能!这么多人,还有世家子弟,都输给一个十岁孩童?赌坊赔率都有50:1不都是那些书生说的吗?”

“浪费我钱!”

“白长几岁,真是没用。”

人群骂骂咧咧,对面黎川皱起眉头,脸色严肃起来,有些嫌恶的看着那些地上的赌坊兑票,转身进了客栈。

“你们说不会是赌坊给那些书生钱,坐庄好赚钱吧?要不那些书生怎么都胡说?”

这话一出,不少人都看向附近两个客栈的书生。

附近书生:“……”

有的唾骂几句,有的直接拂袖离去。

顾璋继续回来吃桌上剩下的零嘴,感觉比刚刚更美味了!

这次考中,获得的功名是真的有用了。

而不像是童生,征兵的人听说他们去考取童生,该登记,该带走都不带一丝犹豫的。

完全是因为童生地位还是太低了,除了最底层的平民百姓,谁都不放在眼里。

见官不跪,免除徭役,不可随意用刑……

顾璋又给自己剥了一粒香喷喷的瓜子,满足!

这几年的辛苦和努力没有白费,回报这不就来了吗?

要吃点好的犒劳犒劳自己!

顾大根忍不住捧着捷报左看看,右看看,听到顾璋说要去府城最大的酒楼吃一餐,激动地毫不犹豫应道:“去!”

冷静下来后,被拉着出门的顾大根后知后觉自己应下的是哪里。

好像是传言中一掷千金都出不来的酒楼!

“小石头,真的去啊?”这样大手大脚,他回去真的不会被秋娘揪着耳朵揍吗?

秋娘心疼小石头,但是舍得揍他啊!

***

捷报不仅送到学子手上,还会送往学子祖籍处,告知父母三代。

顾璋他们还没回到村里,整个村都知道了这个好消息。

他们的马车才刚刚到村口,顾方正就领着族人迎上来:“咱们顾氏一族的秀才回来了!”

“小石头,你可太有出息了,听说你是年纪最小的秀才!!”

“族长说要开族谱呢!!”

顾大根坐在马车前,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他站起来,朝着秋娘使劲儿挥手:“我们回来了!!!”

“小石头考中案首,说是特别出息的小三元呢!”

整个马车都被包围,寸步难行。

这种欢喜和真心高兴的恭喜,是府城那日听到捷报时都没有的。

顾璋也出了马车,站在马车辕上,他朝四周环视一圈。

没看到熟悉的身影,他微微抿唇。

他转头从马车里拿出一瓶神仙水,还有一份府城买的抄录完全的捷报单,交给马夫道:“这个你等会儿帮我带回去给姜武叔。”

顾璋递出去,利落地跳下马车,扑到秋娘怀里:“娘,我给你们买了好多礼物,让爹赶紧搬下来!”

秋娘轻轻捏了下他的脸蛋:“这么乖,又花了多少钱?”

“不多的,才花了一半。”顾璋心里补充,是加上后来卖神仙水之后的一半。

顾大根还被族人包围着,乐呵呵地说府城的事,那儿的店铺,住的客栈,考试时有多热……

叭叭叭的还没吹完,就被秋娘拎去当了搬运工。

永河村热闹了好些天。

秋娘难得大方地摆了宴席。

顾方正再次开了祠堂,在黄道吉日,所有族人的见证下,在顾氏族谱上,记下了前所未有的一笔。

和此前只是“赏赐”“恩宠”的匾额不同,他们顾氏一族,这次真的有人出息了!

***

燕府。

燕老也收到了顾璋中小三元的消息,没多久还收到了来自京城大哥的回信。

姜武刚刚教训了前两日给燕老偷偷上酒的下人,走进屋子里,就看到老爷又在提笔写字。

他走过去,抽出燕老手里的毛笔,无奈道:“您又抄书?”

他老爷心中有事,就爱用抄书静心凝神,年轻时他还陪着熬了不少大夜,如今都这般年纪了,可不能再这般劳累了。

稍稍坐着写字久了,眼睛酸胀,手、肩膀、脖颈、腰都在酸胀不适。

燕老见这张毁了,气得吹胡子:“你胆子越来越大了,前两日敢撤我的酒,今日又敢抢我的笔!”

姜武站到他身后,双指用力松解脖子后劳累的肌肉,国字脸严肃板正:“太医不让您喝酒。”

“那不是小石头连中三元,我高兴吗?”

“高兴怎不见您去参加他家宴席?”姜武道:“京城回信您也看了,打算如何?”

燕老回忆起那封信。

[教人至难,必尽人之材,乃不误人。]

[你一生也相交不少友人,多次和为兄提起,言语间多是欣赏。见雷小将军用兵诡谲对敌凶狠,黄寺丞断案如神也总用诡诈刑罚之谋……吾弟可曾觉得不妥?]

[吾弟心有大爱,忧国奉公,可小石头作为你的弟子,也应当有自己的思想和脾气,否则与傀儡何异?]

[出身农家,又遭恶意,心中向善已是不易,如何能养成你幼时优渥环境养出的悲天悯人的胸怀?]

……

[大哥知你爱才,数封来信,字里行间,也知这弟子在你心中多重,你盼他成才,盼他日后能以无双才智造福百姓,可爱之深,也容易乱了心。]

[自为官以来,为兄可有对你在地方行事有过多管束?大哥逢迎结交,却也从未强求于你,任由你在地方做自己所爱之事,否则你岂会止步三品,还留一身伤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