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爬墙相爷家(重生)(187)

陶氏不是没想过去找晋王的门路,可她素来性子高傲,要拉下脸面去找庶子,实在是办不到。

陶氏在秦檀这里得不到好处,也没多坐,送完了礼便离开了,去下一家亲戚处。陶氏走后,秦檀问曹嬷嬷:“相爷在哪儿呢?”

曹嬷嬷答道:“本在书房看书,方才有些困乏了,午睡去了。”

秦檀回了房,果真见得谢均正和衣躺在床上,手半垂着,一本书已落到了地上。冬日的暖阳从裂冰纹的窗扇里透过,落在他面颊上,勾勒出一圈晕黄暖人的光影。

谢均粗粗盖着的被子里,有一个不明的球状体正在拱来拱去。

谢均睡得半熟,在梦里忽然道:“檀儿……你怀着身孕……”

秦檀:“嗯?”

“你怀着身孕,不必给我捏肩,小心累着……”

秦檀:“啊?”

谢均似乎察觉到了哪里不太对劲,终于睁开了双眼。他迷蒙着转向身侧,见到秦檀站在十步之遥的地方,正在抖着挂在衣格上的披风,满面惑色。

谢均的眼神,愈发迷蒙了。“不,不对……”他喃喃道,“我方才分明觉得,有人在给我按肩膀。是谁?不是檀儿吗?”

言语间,竟然有些失落。

梦呓般的喃喃自语刚落地,便听得被子里传来“喵”的一声响,一只大白猫哧溜钻了出来,睁着纯洁无邪的蓝眼睛,水汪汪地盯着谢均。

猫咪的两只爪爪,正在无情地踩着谢均的锁骨。

谢均:……

原来如此!

第87章 呱呱坠地

出了一月, 殷家二小姐殷摇光就热热闹闹地嫁入了魏王府。那殷二小姐生性火辣, 非同凡响, 婚宴当日不肯规规矩矩盖着盖头, 竟闹着要在酒席上与人拼酒。

得亏了她有个德高望重的父亲, 百姓不说她不守规矩, 只夸赞她剑不出其意, 乃是真性情。

那之后,秦檀的大丫鬟红莲也出嫁了。秦檀亲自为她发嫁添妆,又将红莲家里的爹爹母亲、哥哥嫂嫂都请来, 好礼相待。

婚事办得热热闹闹的,给足了谢荣与红莲脸面。谢均亲自主持婚礼,那叫一个派头十足。

新婚第二日回来给秦檀扣头时, 红莲的面色始终是绯红的, 不曾褪去一星半点儿。但她到秦檀跟前时,却忍不住哭了。

“好端端的, 你哭什么呀?”秦檀抱着小暖笼, 有些不解, “这可是欢喜的日子呢。”

红莲擦擦泪珠子, 道:“奴婢这是喜极而泣。”

“好了, 别自称什么‘奴婢’了。”秦檀道, “你如今放了籍,已是自由之身,还是谢荣的正头夫人, 不必再伺候别人。”

红莲哽咽一声, 道:“若夫人愿意,红莲还是要回来伺候您的。”

“哪儿能?”秦檀笑道,“紫烟我用的顺手,就不麻烦你回来了。接下来呀,也只要愁青桑的事儿了。若她想要嫁人,我也得留心着。”

冬日的森寒褪去,春日的温暖来临。很快,一眨眼的时光,便到了炎炎的夏日。燕王来了消息,说谢盈几经波折,产下了一个男孩儿,取名叫做“清宇”。

据说谢盈生这个孩子有些艰难,盖因年纪有些大了。可其实她的年纪也不算长,想来是从前郁结于心,体质有些落下了。

母子平安,这是一件大喜事。谢均差人封了礼物信件,千里迢迢送去燕王封地,表达道贺、思念之情。下人从燕王封地回来时,还带回个消息,说燕王大喜过望,已经为刚刚坠地的儿子请封世子之位。

秦檀的身孕在五个月后,便出现了严重的害喜,吃什么都反胃。到了将要生产的夏日,身子却反而舒爽起来,吃的香、睡得好,叫曹嬷嬷都看得惊奇。

六月的上旬,秦檀生下了一个女儿。依照先前谢均所想,这个女儿被取名作谢嬅。

说来也妙,秦檀生谢嬅时出乎意料地顺利。她只是觉得有些不适,好似要发动了,便叮嘱人赶紧去叫稳婆过来。

稳婆还没到呢,剪子也刚放入热水里烫着,孩子已经顺顺利利地出来了。刚进门的稳婆诧异不已,一只脚跨过门槛也不是,收回来也不是。呆愣了一阵,才上去服侍秦檀,叫那孩子倒着发出了哇哇啼哭。

女子生产,便是一道鬼门关。秦檀要生产了,谢均自是担忧不已。可秦檀刚生完孩子,便能一咕噜坐起来,精气神好的不得了。

曹嬷嬷见了,只道:“这每个女子体质不同,生育时也是不同。那些子嗣艰难的,生孩子时便极易出事儿。夫人是福气好,底盘康健,才会显得轻松一些。”

且说小女儿哇哇大哭着坠地后,谢均便顾不得那些男子不得进产房的忌讳了,直截了当地进了房间里。

“恭喜相爷,是位小千金呢。”曹嬷嬷将襁褓中的孩子抱过来,递给谢均看。

谢均小心翼翼接过,眉宇严肃地皱了起来。

“这么小、这么软的一个小家伙,竟有那样大的能耐,将她的母亲折腾的死去活来。”谢均的语气很肃穆,“从前檀儿什么都吃不下,晚上腿脚还不舒服。这小家伙,可真是厉害极了。”

曹嬷嬷笑道:“哎,相爷是不知道,从前老夫人怀您时,那害喜之症还要严重些呢。什么都吃不进,吃了便呕,还被腹中的您踹的肚子生疼。可见呀,小姐这是得了相爷您的真传。”

这么一说,谢均便有些不好回答了。他抱着孩子,坐到了秦檀的枕边。但见秦檀额上汗水微覆,精神挺好,一点都没有谢均想象中的可怜样。

“檀儿,你瞧。”他笑了笑,轻轻把孩子递过去,“像不像你?”

青桑正拿着帕子,给秦檀擦拭汗水。她低头瞥一眼小婴孩,但见这新生儿浑身皱巴巴、红通通的,看不出像谁,反倒像是个刚出笼的小包子。

“这么小,哪看得出像我?”秦檀说着,接过了孩子。隔着襁褓触碰到这小家伙柔弱无骨的身子,她便有了莫大的满足感,“虽然现在还丑巴巴的,可毕竟是我的孩子,日后一定是个妙女郎。”

这个新落地的女孩儿,便是谢家的长女,谢嬅。

听闻谢均喜得一女,朝廷上下纷纷送来贺礼,一时之间,谢家门庭若市,道贺之人络绎不绝。谢均的正经岳丈秦保想要进门,还得排队挤上一挤。

秦保到了秦檀房里,让人抬了不少如山参之类补身子的好东西。此外,他还神神秘秘地从袖口里拿出一小张医方,递给秦檀。

待递过那张方子后,秦保才烦恼惋惜地叹了口气,道:“可惜了,竟然是个女孩儿。若是个嫡长子该有多好?爹重金求来的这张方子,一定可以保你一举得男!只要有了嫡子,便没什么可以动摇你在谢家的位置了!”

秦檀:……

她把小小的谢嬅交给奶娘,自己则慢条斯理地打量着那张秘方。粗粗扫了几眼后,她便将那张写有生男秘方的纸给徐徐撕碎了。

嘶嘶的碎响声回荡在室内,秦保的面色陡然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