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珍珍吐出了一口浊气，声音突然提高了几分：“你们难道就从来都没有发现这有什么不对的吗？”
白珍珍的话说出来后，其他几人脸上的神情变得茫然了起来，他们不明白白珍珍为什么这么说。
“这有什么问题吗？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这样的。”
白珍珍反问道：“从来如此，便是对的吗？”
因为这么多年来一直如此，所以这便是对的，是正常的吗？
白珍珍看着他们，一字一顿地说道：“你们难道就没有发现，自己已经变成了棋盘上的棋子了吗？”
不等他们开口，白珍珍将自己体内的功德金光展露了出来，金灿灿的光芒几乎晃瞎了他们的眼睛，其他几人被晃得睁不开眼，赶忙抬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好端端的白珍珍把这功德金光给放出来干什么？
“我多大岁数你们也看到了，你们比我的年纪大，成为玄术师的年纪只会更早，你们身体里又有多少功德之力？”
这话问出来后，其他人便说不出话来了。
白珍珍看着他们，将功德金光收了回来，她看到了这些人面上的表情，便知道他们肯定是受到了触动，要不然不会如此的。
毕竟白珍珍的年纪摆在这里，功德金光不能掠夺，不能转赠，所以这一身的功德金光只能是她自己修行来的。
而他们身上别说功德金光了，就连功德之力都没有多少，明明他们也完成过不少任务，帮过不少人的忙，按理来说，他们的功德之力不该这么少的。
难道真像是白珍珍所说的那样，他们陷入了一个巨大的阴谋之中？
他们几个神色各异，王钊定了定神，抬头看向了对面坐着的白珍珍，一句话直指核心，问到了最关键的地方。
“所以，白小姐你说这么多是什么意思？你到底想说些什么？”
白珍珍也没有绕弯子，直接问了一句：“在讨论这件事情之前，我想问清楚一件事情。”
“如果一个本不该出生的人出生了，想要让他平安长大，并且富贵一生，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其他几人虽然不知道白珍珍的话题为什么突然跳跃到这里，但还是思考了起来。
本不该出生的人出生了？原本夭折的命格却还是顺利活下来，并且富贵一生，这种事情听起来怎么这么荒诞？
郝琴韵看了白珍珍一眼，沉吟片刻后，这才说道：“珍珍，这种事情几乎不可能发生。”
本不该出生的人一开始就不会诞生在这个世界上，就算是侥幸诞生了，他们也会以各种方式夭折。
就像那些在母体之中便流产，生下来之后就夭折的孩子一样，他们就属于原本不该出生的人，就算因为意外存在了，也会因为天道规则，无法顺利诞生。
如果天道规则跟漏斗似的，这么容易被人钻空子，那些最大恶疾的冤魂厉鬼早就想法子抢占别人的身躯重新做人了。
不该出生的人想要活下来都是千难万难，更别提还要平安长大，富贵一生，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根本不会发生。
“倘若已经发生了呢？”
其他几个人看向了白珍珍，齐齐摇了摇头：“天命不可违，世间规则便是如此，天道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其他人都说这种事情不会发生的，唯独祁磊，他的目光落在白珍珍的脸上，看着白珍珍那笃定的表情，祁磊的神情慢慢发生了变化。
他联想起白珍珍刚刚询问的那些问题，再想到白珍珍最后问的那个问题，脑子里隐约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不可能，不会的吗？”
白珍珍也不生气，而是反问道：“若真的天命不可违，规则不可改变，那天罡七煞阵这种逆天的阵法为什么会出现？”
天罡七煞阵可以逆天改命，改变人的气运，这种阵法在被创造出来之前，也有人认为不可能存在的。
但是它还是出现了，只要付出足够多的代价，很多事情也不是不可以改变。
郝琴韵杜文洁王钊他们突然意识到白珍珍话中的意思，他们的脸色逐渐发生了变化。
“如果有人创造了相似的阵法，献祭出了足够多的东西，付出了足够多的代价，是不是可以达成这个目的？”
“天赋断绝的普通人，怎么都无法得到的功德之力，慢慢凋零的玄门……”
白珍珍看着他们，不顾他们的表情变化，一字一顿地说道：“倘若有人以整个香江的玄门作为献祭，想要逆天改命，你们说有没有可能成功？”
一百多年前的浩劫过后，玄门本就大不如前，很多传承都断绝了，现在的玄门肯定不如过去的，他们发现不了问题也是在情理之中。
事实上白珍珍也是因为见过天罡七煞阵里的那些灵魂，才想明白了这一点。
如果布置的阵法足够大，那么阵法之中的人可能根本察觉不到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天赋，功德，气运，用这么多的东西换取一个人存活在这个世界上，虽然疯狂，但也未必是不可能的。
其他人面面相觑，面色也变得凝重了起来。
因为白珍珍的话完全颠覆了他们的认知，她所说的这一切是他们从未想过的。
众人思来想去，觉得白珍珍所说的一切过于荒谬，但是又意外有道理。
天罡七煞阵出现之前，谁又能想到有人会疯狂到以那么多人的性命献祭，只为了逆天改命？
作者有话说：
第一更~要完结啦~~~世界线收束~~~感谢在2023-10-26 23:54:52~2023-10-27 19:07:3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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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6章 第 326 章
◎向来如此，便是对的吗◎
如果白珍珍的推测成立, 唐顺延是唐莹的后代，骨子里就带着疯狂基因，他的祖先为了个男人可以毫不手软地杀了五千多平民百姓，而他自然也会为了自己的孩子筹谋算计。
白珍珍估摸着唐顺延没有那么黑心, 不会用人命献祭, 不过没有用人命, 不代表他没有用其他的东西。
断绝了的传承, 得不到的功德之力，以及十几二十年养出来的充满无意识恶意的玄术师, 还有一些白珍珍没看到不清楚的东西。
她觉得唐顺延如果以整个香江为阵法基底布阵, 那么他势必不会做得太过火, 不会让人轻易发现。
正好百年前的大战导致了玄门传承断绝，以及天道的压制，使得玄术师一代不如一代, 他的筹谋也就不会被人发现了。
有修炼天赋的人少了，但也不是没有, 虽然功德之力获得的少了，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大家全都是一样的, 没有谁特别惊才绝艳, 好像这样的结果也不是不能接受……
当所有人的待遇都是一样的，水平线都在一个等级上, 很少有人会注意到其中的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