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督查，翁科长，这个案子我不想跟了，没什么意思，我本来就没什么能耐，他还瞒着这个瞒着那个的，没什么意思。”
徐峰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翁晋华顺势搭腔道：“白小姐，是我们考虑失误了，你本来就是友情帮忙而已，我们也不会勉强你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
陈小生：“……”
友情帮忙？不是的吧？他没记错的话，白珍珍好像跟他说过，当这个特殊顾问是有钱拿的，什么时候又变成了友情帮忙了？
不过既然自己师父没否认，陈小生也就乖乖的什么都没说，他只是沉默地跟在自己师父的身后，随时准备撤离。
白珍珍朝着翁晋华点了点头，招呼着陈小生就往外面走。
一开始王志杰还跪在地上，但是看到白珍珍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他慌了神，下意识地问道。
“徐督查，王科长，你们不是来查案的吗？为什么要让白小姐离开？你们不该拦着她的吗？”
翁晋华摇了摇头，遗憾地说道：“白小姐只是我们请来的特殊顾问而已，她是友情帮忙，想不想帮都是她决定的，我们无法左右她的想法。”
徐峰眼神闪烁了一下，跟着帮腔道：“白小姐不是我们的属下，帮不帮忙全看她心情，案子我们肯定会继续查下去的，但是白小姐那边儿，我们说服不了她。”
徐峰和翁晋华都表示，白珍珍是一个自由不受控制的个体，她不会听从徐峰和翁晋华的命令。
王志杰的脸色不停变幻着，眼看着白珍珍就要拉开病房门离开了，王志杰终于慌了神，他急声喊了起来。
“白小姐，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耍小心眼儿，白小姐，我有钱，我有很多钱，只要你肯帮忙，我的钱都可以给你……”
白珍珍头也没回，继续往外走，王志杰没想到白珍珍会这么难说话，他一咬牙，声音再次提高了几个度。
“白小姐，只要你肯帮忙，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我可以写合同，可以签字画押，我什么都可以做，求求你帮帮我。”
“我会把我所有的一切都交给你，求求你了……”
在王志杰的嘶吼下，白珍珍总算是停下了脚步来，她转身走了回去，重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说吧。”
白珍珍开口，示意王志杰说话。
而王志杰还有些懵，一时间不知道该从何开口。
“我要说什么？”
白珍珍嗤笑一声道：“装什么呢？你没有你表现出来的那么笨，你要是真那么笨，你和你哥还能和平相处到现在？”
王志杰的脸色有些不自然：“我跟我哥是……”
白珍珍打断了他：“我不想听你说这些，编谎话对我没意义，我也不想听你的谎话，说真话。”
白珍珍从来都没有相信过王志杰，自打见到王志杰的第一面开始，她就知道这家伙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
作为朝夕相处的家人，他不会不知道王志清的不对劲儿，他能控制住王志清，显然是有两把刷子的。
白珍珍留给他的名片是试探，但是王志杰却并没有寻求她帮助。
这家伙其实是有些演技在身上的。
他看起来像是对这些邪魔歪道完全不理解，表现出的样子也像是一无所知的模样。
但是白珍珍知道，他的这些模样不过都是他自己的伪装罢了。
白珍珍发现了王志清身体可以愈合的秘密之后，就更加确认这一点了。
他一定是知道些什么，否则的话不会是那个样子的。
但是即便面临着生命威胁的时候，他还是不肯说出那些秘密，这就代表着，他所知道的秘密肯定不简单，有可能说出之后，会将他也牵扯进其中。
他爱他的哥哥，但有爱，却并不多。
那些秘密可能牵扯到他，所以他才会一直隐瞒着，并且试图藉由白珍珍的手来对付他的哥哥。
就算他不知道全部真相，也应该是知道一些关键的东西，而这些关键的东西，应该关系到整个制鞋厂。
白珍珍大多数的时候其实都是懒得掰扯那么多的，但是到了这个时候，王志杰都是还在顾左右而言他，试图混淆视听，白珍珍懒得跟他废话，直接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了。
“你如果真像是你表现出来的那个样子，对玄门东西一无所知的话，你就不该来求我。”
“你看似是在求我，不过是为了给徐峰和翁晋华来施压罢了，你想让他们来压制我。”
他摆出一副可怜样子，想要道德绑架的人并不是白珍珍，而是徐峰和翁晋华。
身为公职人员，还是警察署来查案的公职人员，王志杰判断出他们肯定拥有很强的道德观，不管是为了侦破案子，或者是因为其他的什么原因，只要他摆出可怜样子求了白珍珍，最后他们一定会给白珍珍施压的。
另外，白珍珍有理由怀疑，他其实是看不起她的，或许在他的认知里面，在一个团队之中，女人的地位肯定是处在最底层，所以他才会兵行险着。
“知道你是如何暴露出自己真面目的吗？”
白珍珍突然凑近了王志杰，开口说了一句。
王志杰下意识地反问道：“我是怎么暴露出来的？”
白珍珍轻笑一声道：“你还记得我们跟你说，我们来这里是为什么的吗？”
王志杰回忆了一下，却还是没有找出破绽来。
白珍珍叹了一口气，幽幽地说道：“我们说了你妈妈有大概率是冤枉的，你却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他好像知道蔡阿妹并不是凶手，所知到真相后，他的反应并不大。
正常情况下，知道自己的母亲没有杀人，并且还有很大可能是被人害死的，孩子不会是这个样子的。
他之所以这么淡定，一来是根本不在乎自己的母亲，二来就是因为他一直都知道凶手是谁。
“所以，你的皮都被扒下来一层接一层的了，你还准备继续假装下去吗？”
王志杰的脸色发青，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站在白珍珍身边的陈小生已经傻眼了。
不是，事情怎么突然就走到这一步的？明明他全程都在现场，可是现在他感觉自己好像落下了不少剧情似的。
要不是白珍珍解释了一番，他还真没看出来王志杰这个看起来可怜兮兮的人有问题。
陈小生：“……”
他又抬头看了一眼翁晋华和徐峰，却发现他们两个对此一点儿都不意外，好像觉得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似的。
陈小生人都麻了。
不是，感情这么一大堆人啥都知道了，只有他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陈小生再次对自己的智商产生了怀疑——他真就那么傻吗？
当发现自己藏着的秘密就这么暴露出来了之后，王志杰突然就苦笑了起来。
“我以为自己藏得很好的。”
白珍珍笑了笑，回答道：“你藏得确实挺好的，不过架不住我聪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