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画面中的一切是真的，那他们两个岂不是在自相残杀？
他们害怕的说不出话来，陈小生问出了这个问题后，他们齐齐转头看向了白珍珍，等待着一个答案。
白珍珍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结果会是如何，你们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陈小冬和马红梅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们紧紧握着对方的手，身体遏制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他们现在这样子瞧着倒是挺可怜的，但是白珍珍却生不出多少同情之意来。
一个月前她就已经告诉过陈小生，让他们将香烛铺给关了，毕竟他们的香烛铺里卖的全都是假冒伪劣产品，一点儿有用的都没有。
骗人的话，顶多是被人揍一顿，赔点钱的话，这事儿也就揭过去了。
奈何他们做的是骗鬼的事情，这可是损阴德的。
过去之所以没有出事儿，白珍珍估摸着是因为他们并没有碰上硬茬子，买的人家祭奠的都是正常死亡的鬼魂。
这些鬼魂没什么怨气，就算是收到假货，怨气不足的他们顶多骂骂咧咧几句，也做不了其他的事儿。
但这世界上不仅仅是正常死亡的鬼魂，还有那些不正常死亡的孤魂野鬼，冤魂厉鬼。
假货骗到普通鬼头上，他们顶多骂骂咧咧，也不谈找上门来，但是招惹了孤魂野鬼，冤魂厉鬼，那可就不是骂骂咧咧两句就成了的。
“你们这香烛铺生意越红火，上当受骗的鬼就越多，普通人大都分辨不出这些东西的真假好坏来，但他们是要烧给鬼的，鬼可是知道这些玩意儿是真是假，是好是坏。”
这就好比人去店铺里买东西，要是买到残次品，肯定会大发雷霆，转而去找铺子的麻烦。
人死之后成为鬼，冤魂厉鬼的戾气更深，不找上门来才奇怪呢。
“我知道你们之前不相信这些，不过没关系，现在你们应该相信了吧？”
陈小冬＆马红梅：“……”
二人连连点头，脸色都被吓成了青色，一想到二人差点被怨鬼给整死了，他们就觉得一阵后怕。
“所以，你们两个还准备继续把铺子开下去吗？”
二人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敢了不敢了，白大师，我们马上就把铺子关了，我们再也不敢弄虚作假了。”
虽然香烛铺确实很赚钱，但问题是，钱赚到手也要有命花啊，依照现在这种情况，要是继续开铺子，他们的命怕是都要交代了。
有些事儿只有经历过才会觉得害怕，之前那是无知者无畏，现在知道了，可不就会害怕了么？
陈小生也终于反应了过来，他看着自己的哥哥和嫂子，原本想要数落自己哥哥两句的，不过他们两个现在这样子也忒惨了，陈小生原本想说的话卡在了嘴边，到底是没说出来。
白珍珍将空间交给了他们，自己则去了马红梅之前说的卫生间。
卫生间里的镜子已经没有了，这屋子真的是小的可怜，白珍珍估摸着连四平米都没有，墙上面也没有窗户，只在最顶端有一个巴掌大的透气孔。
她将这铺子转了一圈，每个犄角旮旯里都看了看，确认没什么问题后，这才重新回去了那个小房间。
她离开的这段时间，陈家人应该已经商量好了后续，看到白珍珍回来，陈小冬拿了个红包递给了她。
“大师，我们也不知道规矩，该给多少钱也不清楚，这些钱您拿着，千万别嫌少。”
虽然白珍珍是陈小生的师父，但是陈小冬也没有理所当然地认为白珍珍该救他们，所以他才拿了这么厚的红封交给白珍珍。
然而白珍珍的眉头却皱了起来，抬了抬手拒绝了对方。
“别给我了，小生是我的徒弟，他请我来帮忙，我不过是顺手为之，怎么可能收你们的钱？”
虽然白珍珍爱财，但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她还真不至于没品到要陈小冬他们的钱。
陈小冬和马红梅两个轮番上阵，都没有能劝说下白珍珍，最后还是陈小生将那红包接过去了。
“大哥大嫂，我师父说不收钱，那就肯定不会收钱的，她最是心善不过，这些钱她肯定不会收下的。”
说着，陈小生停顿了一下，接着又继续说了下去：“不过他们不收是他们不收的，我还是要收的，我缺钱，嘿嘿嘿……”
有了陈小生插科打诨，这事儿也就这么掀篇儿了。
白珍珍让陈小生去买了朱砂和红布，她当场缝了两个朱砂包交给他们。
“这两个朱砂包你们随身带着，你们二人被怨鬼缠身，身上的阴气虽然被我驱散了，但对你们的身体多少还是有些影响了，带着这个能给你们驱驱阴气。”
陈小冬和马红梅收了下来，又听到陈小生说这朱砂包到底有多厉害，之前还帮着警察署那边儿打退了活尸攻击，二人看着白珍珍的眼神都不对了。
白珍珍：“……”
倒是大可不必这么吹嘘她，她受之有愧啊。
陈小冬和马红梅这边儿的问题差不多已经解决好了，他们最大的问题就是开香烛铺卖假货骗鬼，这才引了怨鬼过来。
只要关了香烛铺，就不会有什么大事儿了。
不过两人经过刚刚的事情，就跟惊弓之鸟似的，他们害怕家里也有问题，请白珍珍去他们家看看。
“白小姐，我们这心里面七上八下的，还请白小姐到家里帮我们看一看……”
白珍珍：“……行吧。”
她是陈小生的师父，不过举手之劳的事儿，她自然不会拒绝的，他们一直叫自己大师，白珍珍觉得很别扭，就让他们两口子叫自己的名字，不过二人见识过白珍珍的能耐，肯定是不愿意的，便退而求其次，唤白珍珍白小姐。
一行人离开了香烛铺，去了陈小冬他们的家。
白珍珍在家里转了一圈，然后从床板上找出了一个小布偶来。
那布偶的样子做得很粗糙，看起来像是小孩子随手缝出来的残次品，布偶的肚子上插着几根大头钉，瞧着很是诡异。
当白珍珍从床板下翻出这个小布偶来的时候，陈小冬和马红梅都惊呆了。
不是，原来他们住了十几年的家也不安全吗？
白珍珍神情微妙地看了他们夫妻一眼：“这床你们没换过么？”
夫妻两人点了点头，老老实实地说道：“当初我们把所有的钱都买了这房子，自然也就没有多余的钱买家具了，正好上一户人家留下来的家具还能用，虽然看着年月久了，但却很耐用……”
穷人过日子，自然是能省一点就是一点，所以这些家具他们全都没扔，收拾了一下之后，就一直用着了。
不过这些家具虽然看起来不怎么太好看，但却格外经用，这么多年过去了，倒是没坏过。
白珍珍叹了一口气，指了指那人偶腹部的大头钉：“你们结婚多少年了？之前是不是怀了孕也保不住？后来干脆就怀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