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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规则怪谈世界抽卡开挂[无限](65)+番外

她害怕那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鬼片会让她在睡觉时脑补床下伸出鬼手、洗澡时脑补身后的花洒水柱中站着浑身湿漉漉的长发女鬼。

但她好像也太会被轻易吓哭。每个人面对恐惧的反应都不太一样,她面对恐惧做出的常规反应并不包括流眼泪。

接连两场惊吓让叶汐缩在阳台缓了半天,冰凉的手脚才慢慢恢复温度。

“嘀———嘀———嘀——”卫生间里的洗衣机长响三声之后归于安静,预示着甩干步骤也已经结束,自动关机了。

叶汐鼓起勇气,一点点从阳台角落里挪出来,借着月光又看了一遍规则,确认现在只有两件事还没做。

一是按照常规逻辑分析,刚洗好的衣服应该要晾上才算完成了洗衣服的步骤,二是规则第三条提到的——“弟弟要过生日了,你答应在生日之前教会他叠千纸鹤,可他很久没有回家,就每天叠几只放到他的房间里吧”。

「几只」叶汐谨慎地判断了一下这个用词。

按理说这应该只是个虚词,不涉及具体的数量,但考虑到规则之境步步是坑的属性,叶汐最终从叠好的千纸鹤里拿了六只。

三只以内听上去太少,十只以上又可以描述为「十几只」。六只正好符合「几只」这个描述,数量也不算太抠门。

她将这六只纸鹤收进口袋,先跑去卫生间取出运动服晾到阳台上,然后轻手轻脚地再次走进「弟弟」的房间,将六只纸鹤放在课桌桌面上。

做完这一切,叶汐再度回到阳台,感觉累了。

她在规则之境里苏醒的时候才早上五点多,现在已经接近凌晨一点,将近一天没睡了。

她于是展开那张折叠床躺了上去,至于被褥———她看了看纸箱里那套脏得没眼看的被褥,碰都不想碰。

叶汐最后直接躺在了折叠床上,被钢丝的床面硌得背疼。这种不适让她莫名的委屈,浑浑噩噩睡过去也睡得不踏实。

“妈妈……”她做了一个梦,梦境开始在城市的人行道上,她看到女人和小孩的背影。左侧紧邻街道的位置是墙,墙那边是过山车、旋转木马之类的游乐设施,这些设施大多比较高,从墙后露出大半截,五彩斑斓连成一片。

叶汐静静看着他们,还小跑了几步,试图绕到他们面前看看他们是谁。可梦中的画面并不有由她做主,无论她怎样跑,距离都是保持不变的,她始终看不清他们的样子。

这种感觉就好像她有一段记忆因为某种原因变得模糊了,她根据残存的碎片想要将它补齐,但无论怎么努力都是在做无用功。

凌晨四点多,叶汐在第一缕阳光照进阳台时猛然惊醒。

她望了眼天色,蓦然翻身下床,非常熟练地将折叠床折起、收进原本的位置,所有动作一气呵成,流畅得像是流水线被按下了开关。

折叠床被完全放回原位的瞬间,叶汐的手顿住。她怔了怔,昨晚缩在角落里哭泣时的那种古怪感再次浮上心头。

她觉得刚才的那些举动并不是属于她的,她不太容易被阳光扰醒,也喜欢赖床。

早餐桌上,大家趁吃早餐对完了线索,然后依旧是杨歌去洗碗,张昭、陈登宇和昨天一样去拜佛烧香。

因为「家里出现了奇怪的事情」,他们每个人还多烧了一张符纸。

曹怡和崔哲暂时没什么事,作为还是个小孩子的「儿子」,他们的任务最清闲。

肖冷倚在冰箱前沉吟了一会儿,忽而回身打开冰箱,又拿出两个鸡蛋、两片面包,将面包送进烤箱烘烤,接着打开炉灶准备煎蛋。

即将洗完碗的杨歌一怔:“你干啥?”

肖冷倒好油,双手同时将鸡蛋磕进锅中:“我在想,如果给家里那个不知是神是鬼的东西做一份崭新的早餐会怎么样?”

规则里说「一切吃不完的食物都可以放在红色小碗里」,但没说做新的不可以。

正在拜佛的张昭和陈登宇眉心极轻微地皱了一下。

肖冷一边看着锅里的蛋慢慢由液体转为固体,一边道:“这家人信教,却拿剩饭剩菜供奉看不见的神鬼,是很奇怪的做法。如果反其道而行,可能会发现其他线索。”

“那万一被污染呢?”杨歌问。

肖冷扭头看了她一眼:“那就认命。”

“……”杨歌盯着他瞪眼。

肖冷回过头,锅铲从煎蛋下方顺滑地铲入,将两枚煎蛋一次翻面:“爸爸、妈妈、儿子,三个身份其实有三个人就足够了,副本却安排了六个人。这是完全没有必要的安排,唯一说得通的原因就是这个副本难度真的很大,因此「祂」为了避免副本过早结束,准备了「替补队员」。”

“当然,这并不等同于一定会出现牺牲,我只是说,有这个可能。”肖冷的声线很平津,好像没在聊生死,而是在聊锅里的煎蛋要煎到多熟。

煎蛋是一种很简单的食物,几句话的工夫,蛋香与油香混合的味道就已经从锅里飘了出来。肖冷将火调小,继续慢煎,这样能慢慢将蛋黄煎成恰到好处的溏心。

几步外的张昭和陈登宇心里泛起一缕说不清的恼火。

“如果我真的出现问题。”肖冷平淡地顿了顿,嘱咐杨歌,“别忘了找到叶小姐。之前已经确认了这个规则之境是7人才会触发,所以她一定也已经进来了,肯定会有和她见面的契机,把握住机会。”

杨歌抿了抿唇,没说话。

她不是第一次听到肖冷进行这种立遗嘱一般的交待了。不论是以前作为刑警还是现在在17号,大家的任务都很危险,立遗嘱本身属于常规操作。

但只有肖冷会完全不提个人的事情,每一次都只是在交待接下来的工作。

蛋煎好了,肖冷拧动旋钮关掉灶火,大步走向阳台想要去拿那只红色小碗。但在经过佛龛前的时候,刚拜完佛的张昭突然伸手拦住他。

肖冷一怔:“干什……”话没说完,张昭突然挥起拳头。

肖冷瞳孔骤缩,侧首急闪,一记拳头从他眼前直直穿过空气。

一拳落空,同样受过专业训练的张昭反应迅速地立刻挥来下一拳,肖冷皱眉,抬手扣住他的手腕,反剪至身后。

同一时间,陈登宇也张牙舞爪地扑过来。肖冷眼风一扫,扣住张昭的手没松,横扫一腿,陈登宇身体失去平衡向后栽倒,砸在地板上,咚地一声闷响。

“哎———疼疼疼疼!”面前被肖冷拧着胳膊的张昭突然惨叫,肖冷略微松了两分:“为什么动手?”

“我……我不知道啊!”张昭额头上淌下冷汗,“就就就……就刚才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特别生气,看你走过去就想打你,没过脑子拳头就已经挥出去了!”

肖冷锁眉:“现在呢?”

“现……现在不想了!”张昭咬牙,“我他妈刚才有病啊我打你干啥!”语气里满满的全是费解。

肖冷松开手,但依旧保持着警惕,注视着张昭,缓步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