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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后别来我办公室(163)+番外

台下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也许是大家还没有意识到离别的隐痛,又或者是他们不想用不舍的眼泪来结束在校的最后一天。这场班会开得和往常一样轻松。

只是在放学铃响起后,很多人都磨蹭着不想走,自发地留下一起布置考场。拖地扫地、挪走架子和有字的书桌、贴座位号、调钟、写板书……

直到确认每一件事都做好,他们才渐渐散去。

离开教室时,初澄给这里最后的模样拍了照。

下个新学期,他已经决定和喻老师一起重新下高一了,再次回到毕业班教学楼该是三年以后的事情。

坐回车里,初澄叹了一口气,如释重负,又依依不舍。

“初老师看起来好像很累,又感慨颇多。”喻司亭握着方向盘,把车开出教学楼后的停车位。

作为一只首次送走毕业生的“嫩鸟”,初澄觉得此刻无论做出什么样的矫情回答,都注定要被嘲笑,只能压抑着心头翻涌的复杂情绪。

“每次离别都是开始,你还有崭新的使命。”喻司亭看他暗自隐忍的要强模样,轻声笑笑,补充安慰:“这也是我亲手从高一带上来的第一批学生。”

“行啦~”坐在后排的鹿言感受到车厢内的低郁气氛,对着“老父亲们”开口,“您二位还有我呢,别搞得像被抛弃的孤寡老人一样。

初澄又轻轻地叹一声,还没来得及张嘴,后面的好大儿便炸毛了。

“什么话!”

“我没说话。”

“你已经做出一副聊胜于无的样子了,我在你心里不值千军万马。”

“哈哈哈哈。”

玩笑的你来我往中,车子开上了城市主干路。

在这样特殊的一天,三人并没有急着回家,而是在归途中买了些礼物,顺路到周瑾和沈楠楠家里去探望了一番。

在最后的一个学期里,沈老师挺着孕肚坚守前线,一直坚持到夏季才休假。

原本喻老师觉得自己到女同事家里去不太好,但有初澄和周瑾的关系在,上门拜访就理所当然了。

周师兄和沈老师的儿子是在五一当天出生的,所以宝宝的小名就叫五一。

“劳动节出生的小男孩儿,你好呀。嘟嘟嘟~”初澄站在婴儿床边,隔着小被子轻轻地摸了摸孩子胖乎乎的小腿。

这样近距离地看一个小生命,让他的心都软化成了一滩,动作和声音不自觉地轻柔到了极致。

一旁的喻司亭诧异地朝他瞥来目光。

“是不是无论多高多大的人,看到小宝宝都会在夹子音上无师自通。”沈楠楠笑得灿烂,顺便揭露自己的老公,“他也是每天捏着嗓子,不厌其烦地和儿子用婴语交流。你们可是高中老师!”

“哈哈。”初澄也笑,“就是很可爱嘛。”

“他是不是困了?”喻司亭注意到宝宝眯着眼睛,不住地吐着舌头。

鹿言在旁轻轻吐槽:“能不困吗?身边围着语数英化四科老师。我抗压能力这么强的人,跟着两个都受不了。”

周瑾弯着嘴角:“他还看不清东西呢。不过是该让他睡觉了,不然就要作人了。”

“那我们出去吧,别打扰到小五一。”初澄轻手轻脚地退开两步。

鹿言仍然伏在婴儿床边,凑近宝宝耳侧低语:“你还有6540天就要高考啦~怎么睡得着呢?”

“你是魔鬼吧?快走。”初澄忍不住笑,拎着好大儿的衣服把他带出了房间。

几人在客厅的沙发上又聊了会儿。沈楠楠说起,今天是学校的最后一天课,她本想去看看学生,但自己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好,一月龄的宝宝又太难照顾,她和周瑾都脱不开身。

初澄和喻司亭都表示理解。

闲聊片刻后三人起身告辞。

刚离开周瑾家,喻司亭接到一通喻家大姐打来的电话。出差在外的喻襄嘱咐弟弟,在高考前的两天一定要看好鹿言的玻璃胃。

“放心吧。”看着活蹦乱跳、精力充沛的外甥,喻司亭沉声应答。

“大考完记得早点回家,爸想让初澄来家里吃饭,还要约亲家见面。这应该算是定亲宴了吧。”电话另一端的人又开启了一个新的话题,“从老头子最近的账面资金流动来看,给儿子准备的聘礼可不少。”

喻司亭满不在意:“他那是还在和金董较劲呢,我都说不用他操心了。”

喻襄一笑:“你就随他吧,反正最后也是到你们俩的手里。”

“行吧。不过初老爷子和金教授出去旅行了,等他们回来我再让初澄约时间。”喻司亭略敷衍地应下,换了种更认真的语气继续说,“所以,你们最近就别再来打扰了,我和初老师打算度个蜜月。”

大姐觉得有些突然,好奇道:“你们打算去哪儿度蜜月?国内还是国外?”

喻司亭打开车门坐上驾驶位,看一眼旁边还在欣赏小宝宝照片的初澄,动了动嘴唇:“家里卧室。”

“啊?”

电话里的喻襄和副驾驶位置上的初澄皆是茫然一愣。

*

八月中旬,十中高一年级的教学楼。

初澄动了动已经站麻的双腿,伏在某间教室外的窗口,边静音刷着手机,边啃另一只手里冰冰凉的西瓜。

从他身后几米远的门板内,源源不断传来喻老师训学生的威严声音。

初澄叹了口气,扔下一段西瓜皮,重新拿了一块继续吃起来。

又十分钟过去,初澄实在站不住,揣起手机,转身去扒门缝。喻司亭依然在班里发火,下面那群穿着迷彩军训服的高一新生们都被训得老老实实,直挺挺地静坐着。

吱呀——

教室门板被他倚靠得发出声响,吸引了喻司亭的注意,同时也有不少学生循着声音看过来。

初澄连忙蹲下躲藏。几秒钟后,伴着沉稳的脚步声,喻司亭修长的身影站到了他的身后,居高临下审视着。

还生气呐?

初澄仰起头,无声地对了对口型,清澈的笑意从眉眼间溢出来。

还不是被你惯的?

喻司亭的表情严肃,正打算开口和他说些什么,忽然注意到旁边的两个窗台上摆满了切好装盒的冰镇西瓜。

“买了水果给你消消火。”初澄笑言。

“这么多,气不死我打算撑死我?”喻司亭瞥着那些加在一起足足有几十斤分量的西瓜,压低音量,“要么你自己吃完,要么怎么拎上来的怎么拎回去。”

“别啊。”初澄下意识伸手抓住大哥的袖口,对上他的眼神又松开,接一句,“实在吃不下去了。”

喻司亭不松口,转身又要进教室继续教育,忽然听到身后人打了西瓜味的饱嗝。

“……”

沉默两秒钟后,喻司亭终于被他强行消了气,眉头略舒,无可奈何道:“等我走了再拿进去给他们。”

初澄伸出手指比在额头边,做了个收到的姿势,然后偷偷给他一记飞吻。

午休结束,养足精神的学生们在操场上重新列队,继续由教官带着练习方队和军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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