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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后别来我办公室(155)+番外

应鹤眯着双狭长的桃花眼,冷嗓道:“干什么,没打够啊?”

他的声音还是谈不上友善,但落在三人帮耳朵里不再像之前那样刺耳了。

尤其是江之博。经过之前的事,他觉得应鹤其实是个有担当的小子,只不过是人欠揍了些。如果不是对方反应快,自己昨天很可能就惹祸了。

“你头上这道口子虽然不是我打的,但绝对是因为我才有的。就凭你昨天那一摔,我先跟你道歉。”江之博看了眼应鹤头上的纱布条,继续说,“但有一件事我得说明,昨天我们俩是一对一,他们可没动手。别说是我们欺负人才让你进医院的。”

说的都是些没营养的话,应鹤没想搭理他,只是从嗓子里哼出一声:“屁大的事儿。”

两边似乎都有让步,又似乎还在僵着。

被夹在中间的鹿言皱了皱眉。

在他看来,白小龙和江之博两个莽夫,加上不谈恋爱时候的穆一洋,三个人勉强能凑出一个脑子。应鹤又是个常态性不说人话的。等着这几个家伙切到正题上,猴年马月。

鹿班长实在听不下去,只好出面帮着和解:“行了,虽说不打不相识。但7班内部不同室操戈,这是你们大哥的规矩。昨天那样的事以后不会有了,这句话我来说。”

少年站在两帮人的中间,率先伸出了手。有人带头,事情变得简单顺利很多。四人迟疑片刻,相继把手搭上去。

他们本来就没什么深仇大恨,也都是能容人的好孩子,只是互相没看顺眼而已。即便做不到相亲相爱,互相不招惹就是了。

上课铃响,聚在一起的学生们各自回位。

物理老师走进教室,登上讲台,让大家拿出之前没讲完的卷子。

应鹤缺了大半天的课,桌位上的题纸铺天盖地,俯身去翻文件夹,动作间头顶的帽子掉了下来。在医院缝合的时候,他的头发被剃掉了一小块,从斜后方看上去显得有点挫。

坐在他里侧的鹿言一眼就发现了亮点,转笔的动作停滞,啪嗒一声,手里的水性笔掉在了桌面上。

“看什么?”应鹤没好气地呛声。

“没事……”鹿言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那块毛秃,努力克制自己之后实在忍不住,“噗——”应鹤狠狠地掰了掰手里的铅笔。

忍住,之前已经被下过最后通牒,如果今天再和鹿言干一架,自己绝对要被初副班赶出去。

虽然他戴回了帽子,但身畔噗嗤的笑声仍然时不时地响起。

就连物理老师在台上讲题时,应鹤都觉得鹿言那家伙的目光根本不在黑板,而是在自己的脑壳上。

忍无可忍,应鹤恨恨地在自己的笔记上画了一笔。

作者有话要说:

应鹤:tmd地主家的傻儿子就是笑点低,秃一块头有什么好看的?看哥悄悄学习,下次考试卷死你。

第80章

不间断的复习测试与查缺补漏是高三学生的常态。

开学摸底似乎刚结束不久, 9月月考又接踵而至。

每天15个半小时的在校时间,还有一成不变的响铃和课表,让学生们变得有些麻木。而消失无影的暑热和一天天翻过的高考倒计时却证明着时间一直在流逝。

十一假前的最后一天课, 刚到中午, 7班教室里已经怨声一片。

“终于要放假了!我已经有整整14天没有充足的睡眠了。”李晟举臂轻呼。

季雅楠哀叹:“放假有什么用啊?总共就那么几天, 各科老师恨不得用作业把我堆起来。”

穆一洋趴在桌面,下巴底下垫着厚厚一摞卷子, 生无可恋道:“大哥是受什么刺激了吗?他为什么留这么多的题啊?我承认,不友爱同学是我不对,但他不至于连续半个月都在进行惩罚报复吧?”

“不好意思, 大哥留的试卷远不止目前这些, 我还没发完呢。”数学课代表孟鑫看他一眼, 满脸的表情都写着:少年你还是太年轻。

英语课代表徐婉婉在旁徐徐补刀:“让数学先发, 英语比它少一张都算我输。”

受到作业量摧残的学生们抒发各自的愤懑。

“你们这样,我怎么能有心思给祖国庆生啊!”

“作业多无所谓,我只希望月考的成绩慢点出, 最好能让我平安熬过十一假期。”

“上午最后一节是体育课吧?我不想出去了,留在屋里抓紧时间先写点作业。龙哥!万一体育老师查人记得帮我兜一下。”

体委白小龙正抱着篮球,和江之博勾肩搭背着出去, 回头看一眼,仗义地回复道:“放心吧, 我都不打算喊集合。”

一片吵闹混乱中,鹿言拉好校服外套的拉链,背着球拍敲了敲应鹤的桌子, 问道:“你的头伤拆完线这么久应该可以活动活动了吧?”

应鹤没理, 低头继续看着周考数学卷。

他本次的卷面成绩是145,而班里唯一的一个150分, 正是他身边背着网球拍的这位。

鹿言说:“数学想要答满分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刻苦专研也不差这一会儿。”

“啧。”应鹤不胜其烦,放下笔,用眼尾夹他一眼。

鹿言不在意地笑笑,继续问:“网球会吗?打不了的话我就去找孟鑫了。”

应鹤顺手抓起外套,边起身出门,边冷冷地答话:“输了就闭嘴,听到没有?”

“那么有自信?初老师在我手里可一分都没拿下过。”鹿言抬步跟上去。

对于副班那点有目共睹的身体素质,应鹤毫不掩饰地挖苦:“用他做对手,你自己觉得有说服力吗?”

说到这里,不知道为什么,两人不约而同地都笑起来。坐在办公室里的初澄或许会打了个喷嚏。

距离午休时间只剩几分钟。

十中门前,一辆颜色沉稳的豪华轿车停放在了路边。

车子后排车窗降下,座位上是一位年岁在六十岁左右的老先生,身穿休闲款西装马甲,头戴着英伦风的复古贝雷帽,精神奕奕。

“这里是学校的正门吗?” 他的胳膊搭在车窗边,向外张望,袖口的配饰和手腕上露出的腕表都价值不菲。

制服笔挺的司机点头:“是的。我打听过,十中三年级的师生在午晚两次放学的时候都会从这道门出入。”

“好。”老先生的目光落向校门处,继续道,“你有那个小子的照片吧?盯着点,我今天非得摸清他的底细不可。”

司机点亮怀中的平板,屏幕上是一张教师工牌照,初澄的面孔年轻而文雅。

贝雷帽老先生正在和司机交谈。忽然,他看到刚上完体育课的鹿言提前走出来,连忙俯下身子,把自己藏起来。

“拿低一些,别被发现了。” 他一直弯身等待着,估计着少年的身影走远了才重新抬起头。

“小言在这里,看来我们没有找错,等到……”

“姥爷!”一道清朗的少年声线响起。

刚经过的鹿言并没有走远,他从车辆的另一边绕了回来,目光笔直地看向车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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