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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后别来我办公室(153)+番外

初澄一个人在医院里跑上跑下,挂号缴费,还要抽空联系应鹤的家长告知情况。

学生母亲本人正在工作中,不方便接听电话,具体情况是由助理代为转达的。

周瑾在收到领导通知后第一时间赶到了医院。

“什么情况?我媳妇呢?”周师兄看到坐在等候椅上的初澄,快步迎上前来。他那样举止斯文的人,很难露出如此焦急狼狈的表情,即便是自己被举报到教育局的时候。

初澄如实相告:“学生打架,撞了一下。人还在里面做检查呢。”

“你们班的学生怎么……”周瑾欲言又止。他是关心则乱,但出于理智想了想,还是把到嘴边的责怪咽了回去。

“不好意思啊,师兄。”初澄真诚地道歉,“我没有照看好沈老师。”周瑾抓了抓跑乱的头发,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声:“这事儿也不能怪你。”两人说话间,诊疗室的玻璃门吱呀一声,护士拿着几张单据,陪同着沈楠楠出来。周瑾一个箭步凑上前询问情况。

“检查结果都没什么问题,孩子也很好,只是手腕抻了筋。”沈楠楠柔声回答,用没受伤的手蹭了蹭丈夫的额头,“看你,跑来的啊?灰头土脸的,还满头是汗。”

“真是吓死我了。”周瑾定了定神,从护士手里接过检查结果,听对方嘱咐一些注意事项。比如暂时不能写字持重物,需要休息几天等等。

听到嫂子和孩子都没事,初澄也暗松一口气:“师兄,那你先带沈老师回去休息吧。”

周瑾:“你这边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初澄自然不会再麻烦无辜受牵连的人,回应道:“你们两口子就别管了,赶紧回家。那边还有个学生在处置室,我得过去看看。”

周瑾和沈楠楠朝他道了谢才离开。

应鹤的伤口缝了两针,又打过消炎针,在观察室里休息了一阵还是觉得有些头晕。初澄带着学生,和他的各项检查结果敲开了看诊医生的门。“医生你好。我是这个孩子的老师,他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主治医单手托着检查册翻看,又进行了一番简单的询问,应鹤都能对答如流。

“从目前的检查结果上看没有什么问题,受到撞击之后的短暂眩晕是正常的,休息一段时间就可以恢复了。如果不放心的话,可以办理留院观察一晚。”

“好,保险起见,还是让他住一晚吧。”现在这孩子的父母都不在身边,初澄必须要对他负责。

离开医生办公室,初澄向等在外面的杨主任解释情况,主动留下陪伴学生,顺便请领导帮忙照看一下班级,然后才去办理留院手续。

刚才的情况太混乱,杨主任担心老师和学生任何一方出问题,精神高度紧张。现在他终于缓了一口气,想起要给还在外面开会的喻司亭打电话。

“你们班,打群架了。老师和学生都在医院。”杨主任清楚喻司亭一贯的风格,电话接通后没有做无用的铺垫,言简意赅地说明情况。

另一端的人没有半刻迟疑,瞬间发出反问:“哪个老师在医院?初澄没事吧?”

“初老师,这里好像没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地方了,还是回学校帮你看着班里吧。”鹿言刚刚去跑了个腿,到医院外的超市买了些必需品回来,伸手把一个袋子递给初澄,顺带给他买了杯热咖啡。

“谢谢,辛苦啦。”初澄习惯性地揉了揉好大儿的头。

鹿言虽然觉得这个动作更适合小孩子,但也没有躲开。

他的视线穿过病房的玻璃,看向独自待着的应鹤,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了,中午的时候我无意间听到今天是他的生日。”

初澄诧异地回头看了看,看着里面那孩子落寞的眼神,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好,我知道了。你先打车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嗯。”鹿言点点头。

初澄转身,推开病房门走进去。

他给应鹤递了杯水,然后坐在了他的对床上。看看周围的环境,这样熟悉的情景有点像回到了两人刚认识的那个时候。

短暂的沉默后,初澄率先开口:“说说吧,怎么回事?因为什么抄的凳子?”

“忘了。”应鹤的语气淡淡。他头上缠着绷带,靠在床头摆弄着平板电脑。

初澄好奇:“你这设备是哪儿来的啊?”应鹤:“从护士站借的。”

也是,这小子逃院都得心应手,借台平板更是不在话下。初澄无奈一笑:“你说你这嘴甜的属性怎么从来没对我表现过呢?”

“哥~”应鹤掀眸看去一眼,两秒后故意捏着嗓子矫揉造作,但他的好态度只限于这一个字,下一秒就恢复了冷漠的快语速,“你能让我安静地看个电影吗?”

初澄纠正:“差辈分了。”

应鹤随口接道:“我才不和你的好大儿一个辈分。”

“看来是架没打爽,心里还憋着一口气呢。”初澄不想和一个头晕的伤员计较,想起鹿言临走时说的话,拿出手机,一边浏览外卖,一边继续聊天。

“头还疼吗?”

“还行。”

“想吃点什么?”

“水饺。”

“嗯。”初澄应着,点了晚餐后又给孩子定了个带蜡烛的小蛋糕。

嗡——初澄正在输密码支付,屏幕上方挂起一条新的微信消息。

竟然是江之博发来的。

[初老师,应鹤怎么样了?]

中午还打得火热,一副恨不得要弄死对方的样子,这才过了没多久,居然还发来慰问消息。这些孩子的心思,真是难猜。

初澄抬眸瞥了一眼看着像没事人一样的应鹤,不动声色地回了消息。

应鹤用平板外放起英文电影,过了几分钟忽然开口:“英语老师没事吧?”

“她和孩子都很好,这件事表扬你,但是……”初澄刚想抓住机会批评他两句,就被打断。

“不用表扬了,功过相抵吧。打架我不对。”应鹤说,“是我自己心情不好,那几个小子其实也没怎么惹我。你别念叨了。”

初澄:“……”

病房里只剩下电影的台词声。初澄沉默片刻,不再选择纵容,改换了更能让对方听懂的方式。

“应鹤,我的忍耐有限度,没兴趣拯救什么都懂就是要摆烂、要明知故犯的叛逆少年。如果再有一次,从你嘴里说出‘大不了学不上了’这样的话,你就给我从7班滚蛋。”

“我生气了”永远不如“我不管你了”来得有震慑力。应鹤拖动电影进度条的动作一顿,空了片刻,嗯了一声。天色擦黑,初澄接了通电话,下楼去拿外卖。

北方九月的夜晚已经起凉风了。初澄从学校出来得急,身上还是一件短袖T,被风打透时不可控制地抖了抖。

他拿了蛋糕,转身准备回去时,在路边注意到一辆车,看车牌号好像是喻老师的。

这样的想法刚在初澄脑子里闪过,下一秒就看到熟悉的身影推开了车门。

喻司亭上前几步,抬手解开身上的风衣纽扣,脱下来披给他,然后才对着发愣的人开口:“不是说有事就给我打电话吗?你干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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