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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面酒肆(122)

“叫!我叫你哭啊!”

“你个恶魔!还我父亲!你把我父亲还给我!”

“小兔崽子,还敢反手!跟你那个爹一个样!可惜了,他进石山了,你们两个今天最好乖乖配合,不然我就叫你们父亲一辈子都出不来!”

“呜呜呜呜!”

“哭什么哭,老子的运气都被你们带衰了!这院子现在是我的,风水都被你们哭没了,还不赶紧去挑水!”

鹤妄生眼睛微微一闪,也没再敲门,他抬头看了看不高的院墙,足尖轻轻一点,就直接越了过去。

“你是谁!好俊俏的小公子啊。”

鹤妄生冲两小孩招了招手:“过来,我带你们去见你们父亲。”

小波认得这位大哥哥,是给他蜜饯的仙子,虽然那包蜜饯后来滚到地上脏了,但他还是洗洗干净吃掉了,非常甜,比他从前吃的冬瓜糖还要甜。

他一听这话,立刻就拉着弟弟躲到了大哥哥的身后,跟恶毒的外婆相比,他当然更相信大哥哥。

鹤妄生无意与凡人纠缠,但他要带两个孩子走,贺母当然不同意。

这几天凡间的生活,告诉了鹤妄生一个道理,如果没有阿昭那种好口才,能用剑的时候,就不要说话。

“你再往前一步,我便杀了你。”

崔梦寺拿着搜寻气息的符箓过来,便听到一身孤傲的青年拿着一柄凡铁威胁着一个普通凡人,那样凛然的杀意,叫他丝毫不怀疑鹤妄生下一秒就要开杀戒。

所以,他想都不想便直接现身:“鹤妄生,你不能杀凡人。”

贺母闻言,却死满脸的惊愕,简直像是活见鬼了一般,她死死地盯着鹤妄生,就像是见到了什么厉鬼重返人间一般。

第86章 半副慈悲骨(十五)

贺旺生?她那个短命的侄儿?怎么可能还活着?

因为过分惊恐,使得她根本没有办法去顾及刚出现的男子,贺母原本好赌又好色,此刻却完全笼罩在恐惧之中。

刚好,这也给了崔梦寺“劝诫”鹤妄生的时间。

“你是谁?”

凡人和修士的区别,鹤妄生还是能分清楚的,他张开手将两个孩子挡在身后,双手握住剑柄,此刻是完全防御的状态。

能叫得出他名字的修士,还追到了凡人界,而且这柄刀的制式很特别,鹤妄生已经猜到了来人的身份,没想到道宗居然会派这人来追击他。

“我是崔梦寺。”

鹤妄生闻言,勾唇一笑:“怎么?新任道宗大师兄来痛打落水狗了?难为你居然追到了凡人界,看来我是不得不死了。”

崔梦寺下意识皱眉:“你与传闻中,大不一样,方才是我唐突了。”

“如何不一样?你见义勇为,挡下了我挥向普通凡人的刀剑,你是道宗魁首,而我是被道宗下了悬赏令的无耻叛徒,不是很贴切吗?”

鹤妄生的话很刺耳,但崔梦寺并不是几句话就会被激怒的小孩子了:“我方才没有看到你身后的两个孩子,此人面目可憎,你必有你挥剑的理由。”

鹤妄生一愣,继而忽然笑了起来,他无意去分辨这句话的真心假意,也无意再与道宗有任何的瓜葛:“我知你的来意,但在这之前,我需要妥善安顿好这两个孩子。”

这一路过来,崔梦寺是御气而来,故而对西昙国没有半分了解:“……这两个孩子,你要如何安顿?”

鹤妄生并未回答,察觉到崔梦寺并没有动手的意思,他也收了剑,腾出手就要带两个孩子离开。但他刚要走,贺母却忽然冲了过来拦住了他:“你不能走!你们统统不能走!”

崔梦寺不解,但下一刻,这个老女人就冲到了他的面前,似乎是认出了他的身份一般,竟是将他当做了另一个人:“仙长!快把这妖孽拿下!他是妖孽,仙长您不该诛杀妖孽吗?”

仙长?凡人界也有仙长?崔梦寺对凡人界一窍不通,他有些嫌恶地避开了三步,这个凡人身上的浊气难闻得很,可见平生没做过什么善行:“你认得我?”

“认得!您穿的这身衣服,草民能记一辈子!”

衣服?崔梦寺低头一看,这是道宗弟子的宗门服饰,除了腰间的玉扣数量,大部分弟子的服饰都是没有区别的,哪怕是宗主和太上长老,也只是颜色略浓郁一些。

很显然,鹤妄生也意识到了:“当初的天火,跟我有关?”

“什么跟你有关!分明就是你放的,若不是仙长出现,我们整个村子的人都得被你烧死!你就是个妖孽!我妹妹一家好心将你捡回来,你居然这么恩将仇报,你不是妖孽是什么!”

捡回来?鹤妄生一把将人揪住:“你这话什么意思?我难道不是……”

“你当然不是!你放开我,仙长面前,你竟还敢放肆!”贺母剧烈地挣扎起来,很快便挣脱开去,“你就是个野种!要不是我妹妹将你捡回来,你早就没命了!”

鹤妄生眼眸瞬间幽深起来,他从前并不在乎自己是不是贺家的孩子,现在听着,却觉得刺耳得很:“你再说一遍!”

仗着有仙长在场,贺母完全没有方才的恐惧:“再说一遍就再说一遍!你就是个丧门星,是我妹夫从石山上捡来的,自从把你捡回来后,我妹妹家年年都有怪事发生,不是房子塌了,就是地里的庄稼淹了,那场天火怎么没把你烧死呢!你竟还活着回来了!”

贺母的手还吊着,但这丝毫不影响她输出,崔梦寺从未见过这么刻薄无耻的人,他忍不住看向鹤妄生,修仙界传闻,鹤鸣公子出身凡人界,是鹤宗主看中了他的天赋,才将人带往修仙界。

如今看来,这个传闻……可能需要打一个问号。

正在他头脑风暴之时,旁边的鹤妄生却忽然笑了起来:“没错,我竟还活着,活着听到了这番话。”

贺母正欲高兴地再骂两句,脖子却被一双大掌狠狠擒住了:“你当真以为他能救你吗?你方才若是不说那些话,我或可放你一条性命,现下,我倒是想起来了,我幼年时你可没少欺负我、差遣我,六岁那边我娘他们要卖了我,应该也是你出的主意吧?”

“堂兄的手还是不够狠,竟只砍出了这么一个小伤口?”鹤妄生的声音无比的冰冷,音量虽轻,却叫贺母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了,“我就不一样了,你问问这位仙长,我从前可是杀人越货什么事都做的凶徒,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能扭断你的脖子?”

死亡即将悄悄降临,贺母都被掐得翻白眼了,强烈的窒息感让她的眼球充血,没一会儿他就翻着白眼晕了过去。

鹤妄生就跟捏小鸡似地把人丢在地上,临了还嫌恶地擦了擦手,吓得两个孩子再也不敢靠近他了。

系统看到这一幕,光屏上缓缓打出了一个问号:这就是你要带我来看的小可怜天选之子?宿主,咱们才分别几天啊,你怎么还生了眼疾?

[倒也没必要这么埋汰我,再说了,他遭逢大难,难免左了心性,这不人还没死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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