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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错(原名:要用身体吗?)(88)

没有声音。

整个房间,突然一片死寂。

我除却自己的呼吸声,再听不见其他任何动静。

可是,就在下一秒,急速的脚步声,快速逼近我,胡骞予来到床边,野蛮地攫住我双肩:“不行!林为零你听见没有?我说不行!!!”

我艰难地扯一扯嘴角:“为什么不让我走?你还想要什么?环球?不,环球我没资格给你……”

他的手铁钳一般死死制住我肩胛骨,痛,我却连眼皮都懒得再抬一下。

“他妈的李牧晨到底跟你说了什么?!为零,你看着我……我要你看着我!……”

从他口中少有的听见粗话,我是不是该庆幸?

可是,为什么我一点感觉都没有?也许……要怪只怪他从头到尾、都不曾在我面前敞开过他自己。

我曾经以为,这个男人虽然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但是为人并不残忍。

可事实摆在眼前,他用残忍的手段,妄图解决掉托尼,在他早已知道托尼是我生父的前提下。

他走的每一步,都不曾顾虑过我。

此时,他的口不择言,他的愤怒,也是假的吧?

他是那么冷血,他根本不在意我会恨他,他甚至……“我爱你”这三个字,都不允许我说出口……

我将无名指上那枚戒指摘下来,当着他的面,放在床头柜上。

他终于肯放开我,伸手取过那枚戒指,放在眼皮子底下,细细端详,怒沉着脸。许久,久到我以为他都打算将自己溺毙在戒指发出的钻光中时,他终于抬起阴鹫的眼,看向我。

“终究是不能由着你……”他的声音,从未有过的低沉,像是在叹惋,恍如正在念诵着悼词的牧师一般,透着一抹悲天悯人。

可偏偏,他的这份平静里,透出一丝古怪的气息,那是——

危险来临的预兆。

我的心被逼的、忽的一震。

胡骞予却没有再多言,猛地把戒指收进掌中,用力握拳。

他站了起来,依旧很平静,慢腾腾走出卧室。

离开前,轻柔地带上了门。

耳畔,微弱的关门声传来。

我懒懒地躺回去,枕着自己的手臂,心里又酸又涨,可是抹一把眼角——干涸着。

我没有哭。这样很好。

拍拍自己的脸,逼自己清醒些。

托尼,胡骞予。恒盛,环球……我觉得自己仿佛垂死的老者,什么都看淡了。这些人,这些事,回美国之后,我会慢慢忘却。再不济也好,我也……

再不会回到这里。

如果,心死意味着释怀。那么,我还是早些死了这条心的好。

离开,才是我最好的选择。

可是,为什么,依旧有个声音,在我耳边响着,一直提醒我:你得打个电话给托尼,不管怎样都好,一定要,保全胡骞予的性命,让他从金字塔的顶端狠狠摔下,已经是最惨决的手段了……

我的衣服就搁在床边的躺椅上,我扯过来穿上,准备开门出去。

到了门边,手握在门球上,我回头,看看这个房间。

环顾一分钟,留恋一分钟,之后,便统统忘却。

就只再浪费一分钟——

一分钟后,我重新回过头来。

转动门球——

门球竟转不动!!!

******

我被胡骞予关了起来。

房间里没有电话,我自己的手机在楼下的包里。

我完全没有料到,胡骞予在那么恍然无措时,竟还记得要将房门锁死。

这才是我所熟识的胡骞予不是么?那样顽固地不容人拒绝。

这一次,我要离开,他挽留不得,竟这么关着我。他没有在再试图劝服我留下,直接用这么一招,让我哪儿也去不得。

只能呆在房间里。

刚开始我还敲门,踢门,弄得门板响的震耳欲聋。可是我怎么闹,外面都没有一点动静。

我想到了爬窗,可惜窗户被防护栏网着,没有一点漏洞。

“胡骞予!放我出去!!!”

我知道他就在隔壁书房,我开着窗,锐声尖叫。

可惜,回应我的,只有寂寥又闷热的盛夏夜空中,一点点微弱的虫鸣。

在一片无端的无声世界中,我突然意识到,胡骞予也曾这样关着露西。

我失笑:胡骞予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对女人,欺瞒,利用,一切的一切,到头来,都不过是为了一个字:利。

可惜,我已经麻木了,在见到托尼后,心已经被生生剜去了一块,再震惊再痛苦,也有自我免疫了。

“胡骞予!你是不是想知道李牧晨对我说了什么?他告诉我,我不能再有孩子了!!因为你不肯拉我一把,我再也不能生孩子了!!你也就注定一辈子都得觊觎着我手上的股份,而休想得到它们!!!”

我双手拢在嘴边,对着夜空歇斯底里。原来把所有秘密都吼出来,是这么的畅快淋漓。

“哈哈哈!!你听到没有!!!胡骞予,你就算关我一辈子,也拿不到环球的一分一毫!!!”

我趴在窗台上,疯了一样。

整片窘黑得令人恐惧的夜色,就是胡骞予邪恶的脸。

我的身后,开房门的声音传来。

我回头。胡骞予就站在门边。他的身后,走廊的光,将他的背脊照亮,同时,也让他的脸,隐于一片黑暗之中。

我一步一步前行,朝他走过去。

我们彼此看着,都没有表情。

最终,还是胡骞予开口。

他唇角抽搐一下,“就算,没有孩子。你也,休想离开。”

说的声音极轻,却带着咬牙切齿的恨意。

恨?

到底是谁该恨谁?!

我不想再争什么。争输争赢,又有什么差别?

胡骞予和托尼的共同点便是从不肯放过我。一次一次,逼我后退。

他竟然,突然开口问:“你不是爱我么?爱,却要离开?你做不到的。”

我真不明白他怎么想的,方才堵住我的嘴不肯我说,现在,却用一个“爱”字,在我面前,咄咄逼人。

可惜,那三个字,本就没说出口,现在也根本无从收回。

我侧身越过他,要出门去。

他伸手拦住。

我看一眼他横在我面前的胳膊,正色而言:“我不是露西,你想软禁我?我有一百种方法把自己弄出去。”

“不,”他眉梢眼角皆是冰冷,“你和露西不一样。”

“……”

“她是爱情至上的丫头。你不是。”

他说的极可惜,叹惋无比。

我直觉胸口一阵揪紧,在我原本以为已经麻木的地方,牵引出满满的钝痛。

我收起苦涩的笑,嘲弄道:“可惜,她爱的不是你。”

他一点不受我影响:“的确,很可惜,你是……这样一个女人。”

说着,低眉,不再看我。但那只胳膊,还是稳稳拦住我去路。

我指尖掐在他胳膊上,愤恨地直想要将他的皮肤划破:“我只知道,我不会为了所爱的人,牺牲自己,陪你这样的男人上床,最后竟还把自己的婚姻幸福也赔了出去……”

我话音一落,胡骞予猛地抬眸,古怪无比地看着我,丝毫不转移视线。

随后,他终于沉默下去,手松动一下,却很快再度抓紧我。

胡骞予扯住我的胳膊,把我往屋里拉。在力量上他胜过我太多,我一直被他拽着抡到床上。

他这么野蛮,柔软的床碰撞在后背上,原来也这么疼。我的身体刚被弹起来就被他倾身压回去。

他掀开被单盖上我身,膝盖跪在我身体两侧,翳霾的眼,锁定我,声音凉成一片,说的却是温柔话:“好好睡一觉。”

我挣扎着要坐起来,他手往旁边一摸索,立刻从躺椅那里抽过他裤上那条皮带,“你总是不乖……”

他一手攥住我一双腕子。,我的手被他拉到上方,按在床头架上。

我眼睁睁看着他用皮带将我的手绑在栏杆上,一圈一圈,缚的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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