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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错(原名:要用身体吗?)(70)

我音色又降低:“抱歉,我们的合作关系,解除了。”

他像是听到了个笑话:“你单方面就可以决定?”

“你这么认为也可以。”我无意再和他较劲。

“违约的代价,你可知道?”姚谦墨声音低迷,意识不良。

恐吓我?

我笑笑:“我们签了合同?没有吧?”

姚谦墨终于不再装腔作势,简短问:“给我个原因。”

“没有原因。我不信任你。”

“也许我们应该见个面。当面谈。”

“没必要。”

说完,挂断。

******

我每天都会收到侦讯社的报告。

可惜,侦讯社的人无奈的告诉我,托尼一直深居简出,查不到他的一点行踪。

负责人还问我:需不需要安装监听器?

我拒绝了监听的提议。还不到这么严重的时候。等我回到香港,如果托尼还没有动静,再装监听器,不迟。

而露西,我并不用特意找人跟踪她。全城的狗仔队,都紧盯着这位“闺怨深深”的少奶奶,不放过丝毫可以作为头条的爆炸新闻。

胡骞予呢,则忙着恒盛的工作,还有精力继续他的风流,夜夜欢歌,跟那小明星牵手拍拖。

几天的追踪报告,一点进展没有。

而我和托尼的一周之约即将到期,我后天就可以回香港。

这一天,晚间,老时间,侦讯社打来电话,报告着我早晨才从八卦杂志上看到的、露西的新闻。

我一晚上都在高岛屋一带购物。此时,正在试衣间里试衣服。

最近,我东西买了很多,逛街频率也高。

实在是因为我不能待在家里。

我也怕,有人在那间房子里装了监听器。

我将挑好的衣服挂到一边,手机换到另一只手上,打断侦讯社人的话头,抱怨道:“你们的进展,有点慢啊。”

“抱歉,”他中规中矩地道歉,顿了顿,继续,“我今天,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

“哦?”我兴致满满。终于有一点进展了吗?

“除了我们,还有人在跟踪胡骞予。”

“狗仔队?”“不,是私人。而且……”

“而且什么?”“而且,胡骞予的表现也很怪,就像……”

我受不了他喜欢话说一半、吊人胃口的坏习惯,沉沉呼吸着,等待他继续。

“胡骞予就像知道有人跟着他似的。一副在做戏的样子。”

“……”

“比如现在,他跟许曼妮,在车里,我们的车跟在后头。他呢,兴致不错,带着我们绕街心花园来着。”

……

我理不出头绪,听着他的报告,到最后,只能说:“继续跟着,再看看能不能查出还有谁在跟踪胡骞予。有消息,告诉我。”

挂断电话,我还有事情忙。手机上网,查看欧洲方面的消息。

张怀年案子缠身,焦头烂额。胡欣大概也要急坏了吧!

想象一下胡欣焦虑的模样,倒还挺有趣。

当然,我也依旧要关注恒盛在海外的那件劳资合同的案子。

和工会的谈判,阻挠重重,看来,恒盛即将要为了这场劳资分歧,支付巨额的资金。

回到家的时候,已将近午夜。

因为手上拎满了购物袋,我只能按铃,让小刘来开门。

门开,我还没来得及进屋,小刘告诉我:“林小姐,有客人。”

我把东西交给小刘,穿过玄关,还未进客厅,就看到了沙发上,端坐着的,客人。

姚谦墨斜了下身体,手搁在沙发背上,正视我,摆摆手,笑:“Hello!”

*****

他都自己找上门了,我自然要款待这位“客人”。

要小刘泡两杯咖啡过来。

品一口咖啡,我看向他:“我不得不说,你很厉害。”

“厉害?是指,我找到你这个新家里来了?”

我摇摇头,他的兀自带笑的目光,给人一种被窥视的不安感:“不止。小刘能让你进来,费了不少口舌吧。”

我语带鄙夷,他却似乎没有听出来,笑笑:“你忘了,我的职业了?”

职业?——我想了想,反应过来——是啊,律师,应该都有一张巧嘴,巧舌如簧,没有他说服不了的人。

我正一正脸色:“说正事。晚了,我要洗洗睡了。”

“你甩开了我,破坏了我们之间的合作协议。总该,给我个具有说服力的理由吧?”

我耸耸肩,无所谓:“我已经说过了,我不信任你。”

他还在笑,可笑容,有些冰:“这个理由,并不能说服我。拜托,换一个理由吧。”

我看着他,目不转睛,看了许久。

最终,我决定告诉他:“你给我的合同,都是假的。而且,我也知道了,你已经被胡骞予提出了恒盛的权利核心。‘欺骗’,这个理由,够吗?”

他沉默许久。低眉,似乎在思考,许久:

“合同是真的。”

他语音重了些,不再是那种痞子的样子。

“呵……我不是傻子。”我失笑出声,“那些合同上,有些工程已经动工了。但工程方,根本就没有恒盛这家公司。”

“不可能。”他眉拧起,目光炯炯,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我往后挪一步,坐的离他远一些:“我相信我这些消息的来源。而我不相信你。这就是理由。”

“我会查出来,这中间,到底有谁在搞鬼。”

“那你慢慢查,我后天就要回香港,你查到什么,都与我无关。”

听见我说要回香港,姚谦墨脸色一瞬间僵硬,略有些煞白,看着我,“回……香港?”

我不想与他多做纠缠,做个“请”的手势:“你可以走了。”

他突然欺身过来,手压在我肩膀上:“谁让你回香港的?后天?为什么是后天?”

回忆起来,这是我第一次见姚谦墨失控。

一时愣怔,他的手,铁腕一样,移到了我的胳膊上,攫住:“过几天再走。”

“你没有资格命令我。”我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

“我确实被胡骞予架空了权利。之所以没告诉你,就是因为担心你对我会有所芥蒂,动摇我我们合作的基础。”

我站起来,退后一步,他的手再抓不住我:“既然你都认了,还有什么好说的?我说第二遍:请你离开。”

他也站起来,我以为他要上前来,下意识又退了一步,但他没有,他站在原地,没有动:“我还没说完。我可以告诉你,那些合同,千真万确。我不知道胡骞予为什么要临时违背那些条约,不参加工程建设,但是,合同,确实是那样签署的。”

说完这些,他细细看我,依旧看的我不舒服,简直算是毛骨悚然。

我张口,正要说话,姚谦墨却突然转身,迅速离开。

看着玄关处,因为他的关门声而亮起的感应灯,我一时有些失神。

回过神来的时候,我看着已经关好的门,不禁用力敲了敲自己脑袋:我是怎么了?刚才,有那么一刻,我几乎要相信了姚谦墨的话?

*****

我命令自己不要多想。时间紧迫,我也不容许自己多想。

我到书房,将环球的一些东西整理好之后,已经过了零点。

今天比较累,我大概能睡个好觉了。

小刘给我热了杯牛奶。她的到来,虽然是别有居心,但我这么多天来,和她的相处,也不能算是不愉快。

我喝完牛奶,进卧室,锁房门。

在附属浴室里泡了个澡,之后就准备睡觉。

一想到即将回港,我连血液都兴奋到微微疼痛。新加坡,始终是个让人放不开拳脚的地方。

香港环球,才是我反败为胜的契机。

托尼至今耍着我玩儿,那是因为他还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轻敌的后果,很严重。

我拿着毛巾,边擦头发边拉开浴室的门。

还没来得及踏出浴室门,我就停住了。我面前,竟然站着,姚谦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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