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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错(原名:要用身体吗?)(61)

*****

婚礼前的小型家宴即将开始,我随着众多人,一起移架到户外。

此时,托尼的助理离开,我自带的秘书也暂时离开。

我请秘书帮忙注意一下胡家的司机在哪。

她片刻之后回来汇报:“胡家的司机全部出动,负责接送贵客,那位姓洪的司机也在其中。”

我点点头。侍应生托着放置酒杯的托盘上,路过,助理为我拿了一杯,我接过,但没喝,执着酒杯穿过人群,向外头走。

户外人太多,有些热,我觉得胸闷,不在太阳底下多待,穿过大厅,到有绿荫的花园透气。

花园里人不多,我靠在阳台上,深吸几口气,觉得没那么闷了,转身要重新出去。

走了几步,看见坐在藤制吊椅上的那个人,停住。

我看着兀自喝酒,似乎没察觉到我存在的姚谦墨,想了想,走过去。

直到我走到他跟前,他才抬头。

“你怎么在这里?还独自啜饮?”

“我妹妹婚礼,我怎能不出席?”说着,他看一看我手中酒杯,“你不也和我一样,在这里独自啜饮?”

“很巧。”我坐到他旁边。

******

“不巧,我跟着你出来的。”他笑一笑,挺得意,“只是不想打扰你,所以一直坐在这儿。”

我回他一笑。

他举杯向我:“为我们两个失意人,干杯?”

我摇头:“第一,我一点也不觉得失意。第二,我现在不能喝酒。”

他疑惑看我,不再多话。

许久,他突然抬头,将杯中酒全数灌进嘴里:“不去看看我妹妹?”我想了想:“我是代表托尼来的,于公,我不会去见她。于私……”

他接我话:“于私,她背叛了你,你更不会去见她。”

我笑:他既然知道,为何还要多此一举的问我?

“你呢?去看了她吗?”

他摇头,下一秒竟接过我的那杯酒,饮尽,酒杯还我,瞅着我,似笑非笑:“你相不相信,我其实很疼露西?”

“不信。”

他点头表示理解。此时的姚谦墨,两颊红润,像是已经喝醉:“有时候,连我自己都不信……我对她是这样……残忍。”

姚谦墨话说得七零八落,看来是真的醉了。

“你去看看她吧,她一直不希望你恨她。就当……是我这个合作伙伴在请求你。”

我皱着眉,打量一下姚谦墨。

此刻的他,很奇怪。

怪在哪里,我却说不出。

*****

打断我对姚谦墨的窥看视线的,是我的手机铃声。

我走到旁边接电话。

是我的秘书:“洪司机已归,就在车库外头。”

“谢谢。”

我说完,挂机,朝里走。

即将到阳台入口处时,我被姚谦墨叫住:“为零,是去看露西么?”

我没有回答,顿了顿,继续前行。

我依着秘书告诉我的,很快找到了这位洪姓司机。

他看着我,目露疑惑。我自我介绍:“VIVI LIN,”同时伸出手,“您好。还记得么?我之前有打过电话给你。”

他很快记起,下一刻,便有些担忧地四处看了看。

周围的其他司机都正疑惑的看着我们这边,其中,自然还有那位之前拒绝了我10万的那个司机。

虽然这位司机始终没有答应我的条件,但我早已将10万汇进了他的户头,他也并没有将钱还回来——有了他这种默许的行为,我不担心他会跑去和胡欣说些什么有的没的。

其实这样也好,他不会因为出卖了雇主而受到良心谴责,更获得了一笔不小的横财。

但是,如果他想要去想胡欣告密,我就把汇款记录送到胡欣那里,要他饭碗不保。

我看着洪司机,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建议道:“洪师傅,我们到僻静处去谈?”

他眼神颇为慌乱,胡乱点点头,随着我走向一旁的灌木丛。穿过灌木丛中间的鹅卵石小路,通向会场外头。

这里人很少。

*****

“这位小姐,你当时在电话里什么也没有明说。这次又……特地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

我笑。

笑容无害:“一笔交易。”

“不用担心,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只是想向你求证一件事。唯一的要求是,你必须对所有人保密。”

劳工处的资料显示他受胡家雇用时间不长,3年而已。

他要比既想要忠心、却又割舍不下金钱的那位,要可爱许多。

“2月17号,你载着胡夫人和一位……”我停住,考虑措辞,“……先生,去墓园扫墓。”

洪司机垂下眼睫,思考、回忆。

看他此时的表情,我已经有十足把握,这笔交易,能顺利谈成。

在商场上许多的战争,与其说是金融知识的博弈,不如说是双方内心的较量。读懂一个人的心,是从此人手中获得利益的最佳方式。美国常青藤盟校都把心理学科引进到商学院,也是出于此音。

可惜,我的心理学往往是所有学科中最弱的一门。我甚至需要自己的心理医生定期做辅导。回国后短短一年,我再不需要心理医生。我的内心,慢慢壮大。

我的这些进步,统统要归功于今天这场婚礼的新郎,自然,还有那位新娘。

****

“能不能告诉我,那位先生是什么人?”

他没有回答我。

他在考虑,也许,考虑该不该告诉我,又或许,他正在考虑,该开什么样的价码。

“你不用立刻回答我,考虑好了,联系我。至于条件……由你开。”

我说完就走。

他知道我的联系方式,我不逼他,给他时间考虑,甚至连价都由他自己开。这么大的便宜,没有不捡的道理。

我走出不过几步,他便叫住我。

“条件,由……由我开?”

比我想象的要快。我掬起笑容,回身,返回。

从包里取出支票簿,没有填数额,直接在末尾签上名,撕下,递给他:“对,由你开。”

他攥紧支票一角,很用力,直至直接泛白,咬咬牙:“他们……胡家,对我很好。可是我……我孩子生病,现在正急需要一大笔钱。我本无意背叛我的雇主。”

我微笑,点头,表示理解。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我在这一期的新加坡法制周刊上见到他。是封面人物。”

我立刻取手机,准备打电话回去查这一期的封面人物是谁。

“……另一个……”他继续道。

另一个?我愣住,这时电话那一方已经接起,我反应过来,暂时挂机,听他怎么说。

“另一个我认识,是环球的总裁。”

****

托尼?

我一下子反应不过来。

这个时候,听到他的名字……

我瞬间如坠云雾中,顿时失去方向感。

“你有没有听见胡夫人提到David yang 这个名字?”

我愣愣地看着虚空的某一处,却听见自己用沉着冷静的声音,问他。

他的回答:没有。

许久,我恢复过来,连忙打电话给托尼。

他没有接,关机。打给他的助理,助理说会替我联络,之后也没有下文。

我突然忆起,几乎每一次都是托尼主动联络我,我从未像现在这样,那么迫切地需要联络上他。

依旧没有回音。我打电话回去查法制周刊的封面人物。

很快收到回音:“这一期的封面人物是XX律师事务所的……张怀年。”

******

张怀年?托尼?这两个人……

头突然钝痛起来,我一下子没站稳差点跌倒,洪司机险险扶住我。

我愣愣的看着他扶住我的手,渐渐恢复清明,站直来,依旧,笑:“这一笔生意成交。支票数额由你填写。合作……合作愉快。”

随后,转身就走。

转身后,下一秒,再笑不出来。

边走边联络张怀年。和托尼状况一样,联络不上,我电联张怀年的律师事务所,被告知张律师正在旅行度假,事务所也联络不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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