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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错(原名:要用身体吗?)(58)

他瞪着眼看我,不可思议。

狠狠甩脱我的手。

我想到自己,想到那个不该出生的生命,忍不住嘲笑:“胡骞予,你缺女人,不要找我。我不会再陪你上床。”

他蓦地哼笑一声,鄙夷的看我:“不要太抬举你自己。”

这句话,说的咬牙切齿。

后头,语气变得平静,看我,眼中波澜不惊,“大把女人等着爬上我的床,我不至于要这么扒着你不放。”

闻言,我失笑。

是啊,大把女人等着他胡骞予,他又何必扒着我不放?

他有露西,那个为他付出许多的傻女人。除却露西,还有大把大把,不胜枚举……

见我沉默,胡骞予没再说话,转身朝卧室附带的书房走去。

他离开,卧室只剩我一人,眼眶有些湿润,怕是要流泪,我仰起头,不让它们落下。

*******

再回来时,他手里多了个公文袋。走到我面前,仔细看我眼睛,没说话,公文袋递给我。

片刻后,他重新开口:“我收到这个。昨天,寄件地香港。”

我打开公文袋,取出其中文件。

我原以为是文件,纸张慢慢抽出,我看见排头那一行字——香港某医院,妇产科检查报告——我不动了,脑子瞬间抽空。

“还在不在?”

他问。

我不回答。

他等候片刻,神情和缓下来,凑近,他展开怀抱,笼住我,手摸向我腹部,重复:“它……还在不在?”

他的目光落下来,落进我的眼里,是那样柔情似水——

不,这个男人一直虚假,一切都是假象,是他在伪装。

他霸占你父亲的公司,夺走你的一切,夺走你的人你的心,和你的好友上床,置你于尘埃一般低贱的地步……罪不可赦。

我忽然间惶恐,避他如洪水猛兽,用力推他。

原来我的力气不比这个男人小,我推开他,连连后退几步。

站稳了,我抬起头。

挑眉觑他:“在又怎样?不在又怎样?”

我猛地将公文袋里的纸张抽出来,撕碎它们,扔在他面前。

他就那样缄默地看着我。

许久,缓缓蹲身,一张一张,如数捡起那些碎片。

我看着他的头顶,无言无语。

他站起来,慢着步子踱到我面前,他的手,青筋暴起,死死攥着公文袋一角。

他在遏制怒意,从来在我面前的暴君,此刻,在顾及什么?我肚子里的孩子?

胡骞予劈手拉过我一双手腕,将我胳膊反折到身后,他另一只手,又一次覆上我的腹部。

他不在乎我,因而他攥紧我手腕的手,力气大到几乎要折断我的骨骼。

他只在乎孩子,他抚摸我腹部的手,那样温柔。

******

“你以为,这是你的孩子?”

我毫无征兆、脱口而出。

闻言,他僵住。他的僵硬,透过他的手,传递到我身上。

“你以为,我会放任自己怀上你的孩子?”

我语气带笑,嘲弄他,亦嘲弄自己。

距离近,我看清他瞳孔猛地一跳,他看向我的脸,穹黑的目光。

黑色的瞳孔,反着光,我看见,自己在他瞳孔的反光里,笑:“我跟李牧晨开过房。”

胡骞予两额的血管突起,面孔微微扭曲。

“和你,每一次,我都有吃药。我和你,怎么会有孩子?”

他突然笑出声,“呵呵呵……哈哈哈哈……”无休止的,笑。

他终于肯松开我。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孩子还在。可惜不是你的。”

他还在那里自言自语:“原来如此。李牧晨说什么都要辞职,原来……如此……怎么留也留不住,原来……因为你……”

我无力,转身要走

他自言自语,疯了最好。

就在我转身的一瞬,他突然捡起被丢弃在一旁的公文袋,扯开,取出一张纸。

里面原来还有一份文件。

他手一扬,那份文件生生甩在我脸上,划过我脸颊,飘落。

我下意识别过脸去,文件落在地上,我无意间瞥见纸上,几个黑体大字——

《婚姻协议书》

*******

我懵了,视线焦灼在这几个字上。

脑子里,那根早已经紧绷至极的弦,嘣地一声,断裂。

来不及反应,胡骞予蓦然上前,把我推到墙上,紧接着,双手狠狠扣住我的脖子。

钢铁一样的手指,在我的脖颈上,收紧,再收紧。

“我真是愚蠢!竟然想要和你这种女人结婚!”

他狠狠压低头,在我耳边低沉恐怖地说,他的手,越来越用力。

力气太大,我被他提起,渐渐离地,最后只能脚尖着地。

窒息的恐惧瞬间攫住我五脏六腑,我只觉得有熊熊热火在我胸腔里烧。

我呻吟,蹬脚,死死扳住他,试着掰开他的手。

徒劳。

********

缺氧,想要呕吐,身体痉 挛,眼前昏一阵明一阵。

我几乎要以为自己快死去。

却有另一个声音在脑海中回响:死在这个男人手里,不值……不值……

可是,我没有一点力气,他的手箍住我的脖子,我躲不了,挣扎,挣脱不掉,眼睛一黑——

就在这时,女人歇斯底里烦的声音撞进我耳膜。

“骞予,你在做什么?!放开……放开她!”

没有用。胡骞予的手,在我脖子上,掐住,撼动不了分毫。

我闷哼,眼神开始涣散。

最后一点凝具的目光,看见胡骞予湿的眼眶——

这一定是我的错觉。他为何要哭泣?

我生存的力气,都要被他击碎了。

我要死在他手上了,他该笑。

******

“她会死的!!!”锐声呼喊,如同兽在悲鸣,哀叫。

扼住我喉咙的手松开了,我没有支撑,靠着墙,一点一点滑落。

我咳嗽,拼命呼吸,口水拖下来,滴在自己手背上。

喘息。肺里抽空,再被空气填塞,像是有冰冷的钳子,夹住肺叶,痛苦。

昏的一塌糊涂。

脸上凉凉的一片,我抬手一摸,原来是我自己的眼泪。

我晃晃荡荡,撑着地站起来。

缺氧,脑子晕沉,不得不躬身靠在墙上。

等视线恢复清明,我偏头,看着胡骞予。

还有胡欣。

*******

儿子要扼死我,母亲却出声救了我。我笑,无比狼狈。

“我不恨你们,一点也不。”

恨,是太深沉的情感,我不会浪费在他们身上。

“不过,你们胡家欠我的,我会一笔一笔,慢慢讨回来。”

要我给胡骞予生孩子,想都不要想。

胡骞予冲上来,“不知好歹的贱……”

巴掌落下来。

我仰起头,这一巴掌,我不躲不避,他打下来,我和他之间,就真正,一笔勾销。我睁大眼看着,他这一巴掌什么时候打下来,他打得我越痛,他就越不得好死。

这一幕,我要用眼睛记着,记得清清楚楚,到时候,连本带利还给他。

胡骞予气的胸腔直震,巴掌却停在了半空中。

他的手,颤抖又僵硬,最终,愤恨地收回。

我走出大宅,没有人拦我,胡骞予一直站在那里,他再碰不到我一根手指头。

那个司机还在车库旁候着,看见我过来,愣了愣。

我知道自己现在脸上无比难看,也不管了,走过去,朝他笑一笑:“考虑好了没有?10万,一个号码,加一个秘密。”

********

我没有再在新加坡多做停留,那个司机还在考虑。

金钱诱惑无穷,我给了他握的名片,他会打给我的。

我回到香港,手术日期延后。

我抽出一天时间,推掉工作和应酬,到医院做例行检查。

我现在只想知道David yang 是谁,等我弄明白了这个人的身份之后,再慢慢去调查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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