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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错(原名:要用身体吗?)(39)

胡骞予看着我,那双被欲念蒸腾出异样色泽的眼眸,逡巡在我被迫侧过来的脸颊之上。

然后,那双眼睛靠近我。越来越近,直至胡骞予的嘴唇,轻轻触上了我挂着水珠的眼角。

我对此无能为力,只能依附着胡骞予扣在我腰上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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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激情结束,我趴在胡骞予身上,侧卧着看他。

他也看着我,眼里清明一片。

“看什么?”我问他。

“哭什么?”他问我。

沉默。

我们都没有回答彼此的问题。

我勉强下床,衣柜上的镜子里,这具身体,破败不堪。

我对着镜中的自己笑一笑,随后朝浴室走。我浑身黏腻,准备去冲个澡。

路过茶几的时候,我不禁偏头,看着自己放在茶几上的手机。

我想了想,调转方向,走到茶几旁,拿手机,调出我回家前收到的那条简讯。

简讯的发件人是李牧晨。

他约我明天吃晚餐。

我摸摸自己淤青的胳膊肘,疼。

随后,我按下回复键,回了一个字:“好。”

回复完,我折回卧室,走到床边,问俨然一点睡意都没有的胡骞予:“还要么?”

我看着胡骞予瞳孔中折射出的自己,轻笑。

我知道胡骞予觉得我不可理喻,甚至觉得我是自讨苦吃,但我不在意。

因为,我身上的这些痕迹,虽然严重,但应该会在明天晚餐时间消褪许多。

而我需要的,是胡骞予在我身上,留下令人看起来更残酷、更恶趣味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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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照常工作。

冬天的好处很多,其中一项就是衣服厚重,不用担心我身上痕迹曝光。

这一天的工作没什么特别,硬要说有什么不同,是李牧晨将晚餐时间和餐厅地点发简讯告诉我。

我看看餐厅地址。是个不怎么出名的餐厅,地址偏僻。

李牧晨约我在那里吃饭,应该想着在那里绝不会碰见胡骞予。

李牧晨,你终于走出了背叛的第一步。

这么想着,我心里笑出来。

而之后,我打电话,在那餐厅附近酒店订房间。

我抵达饭店的时候,李牧晨已经到了。

前台服务员领着我朝李牧晨那桌走去。

李牧晨起身,为我将座椅拖出来,我仰起脸,冲李牧晨淡淡一笑。

此刻,李牧晨嘴角已经微扬,可就在我以为会得到他的一个笑容作为回应时,他的视线不经意地瞥向我颈后,随后,便见他的目光在我脖子上定格。

我知道李牧晨看见了什么,所以很快地扬手向后,遮住脖子的那处皮肤,随后冷着脸看他:“对不起。”

他闻言一怔,不过绅士风度依旧在,很快收回视线,含义复杂地看我一眼,片刻后才尴尬的抿了抿唇,坐回到他自己那边。

点了菜,服务员离开,此处只剩我和李牧晨两人。我们默契地保持沉默,我看自己十指相绞的手,笑一下,随后问他:“怎么想到要请我吃饭?”

他不回答,我低着头,用余光只能看到他瞬间绷紧的下颚线。

他不回答我,不要紧,我继续:“我记得,上次想约你,你拒绝我了。”

他对此不置可否,最后,在我以为他要继续沉默下去的时候,重重叹了口气:“为零,你在怪我。”

“……”这回,换我不说话。

服务员很快上菜,菜是我点的,都有些偏辣。我和李牧晨一起吃过一次饭,依稀记得李牧晨喜欢吃辣,这些菜色应该很合他胃口。

我却受不了这些又辣又呛人的味道, 吃的面红耳赤,最后只能请服务员倒杯水过来。

见我猛喝水,李牧晨也不吃了,放下筷子,又是意味深长地看着我,半天,要服务员把菜单重新拿过来,重新点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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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上来的菜清淡很多,我却只吃了几口,就对还一筷子未动的李牧晨说:“我去下洗手间。”

说完,起身离开。

我在空无一人的洗手间里等了等,看看表,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就洗了把脸,之后出去。

李牧晨就站在我的对面,站得笔直,看我。

我定住脚步,他见我迟迟未动,主动靠近我,他的手伸向我的脸。

我依旧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他的手在半空中停了片刻,之后才犹豫着抚摸上我的眼角。

我的眼角湿润。那是刚才洗脸时留下的水珠。

趁李牧晨还没有开口,我很平静地说:“我刚才洗了脸。”

他的指腹捻下我眼角处一点湿润,送到我面前:“那这是什么?”

我不答话,转身就走,李牧晨突然攥住我胳膊,我被他拉住,再无法前行。

我低头,看了眼他捉住我胳膊的手。他的手指用力,似乎要勒进我的皮肉。

我试着甩开他的手,可是最终仍是徒劳。

“你以为我看上你了?!”我挑眉看他,极其挑衅地问。

他深深看我,嘴唇嗫嚅着,却始终没有说出口。

半天,他不答话,也不松手,我索性一边去掰他的手指,一边说:“很遗憾,我没有……”

他突然用力将我拉过去,我脚上一阵趔趄,转眼间正对上李牧晨的脸。

他欺身过来,一把按住我双肩,眉宇处一个深刻的“川”字:“你还记不记得你喝醉的时候,在我怀里哭?嗯?”

我看他,不说话,死咬着唇齿。

“我们只吃过一次饭,你却记得我爱吃辣,记得我说过你这套衣服好看……你为什么记得这些?”

我气馁地偏过头去,躲开他的视线。

任何职业都会有职业惯性。一个优秀的操盘手,光有聪明的头脑并不够,最重要的,是拥有与生俱来的眼光与直觉,和关键时刻准确的推断。

而他们一旦认定了一只股票,就会选择果决的出手。

李牧晨是恒盛的首席操盘手,他一定无比相信自己的直觉。

而现在,他的直觉和推断告诉他,我已爱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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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牧晨也没再强迫我看着他。

他放开我的双肩,在我面前直起身体,呼吸起伏之间,用极低的声音问我:“你这不是对我动了心,是什么?”

“这些说明不了任何事!”我锐声向他。

我语音刚落,就见到他眼神一凛。他克制力不错,虽然愤怒,但可以忍住不发。

我缓慢呼吸,拢一拢乱了的头发。

见他这样,我只能叹口气,声音软下来:“我们……你知道我和胡骞予的关系,你还……敢要我么?”

他顿住了。

我看着正低眉思考的李牧晨。我把横陈在我和他之间的障碍明白地告诉他,同时也将选择的主动权交给他。

我在等他抉择。

等待的过程很难熬,我的心脏沉闷地快速地跳动。

冷静自制,也是操盘手的职业惯性。可我不希望李牧晨像抛售掉一支无望的股票那样,冷静自制的处理掉他对我所动的情。

他没有看我,低头看他自己的手。

随后,他笑了,抬起头,如释重负地看着我,眼神灼灼:“我就为你疯狂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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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牧晨的嘴唇落下来的时候,我惊异地睁着眼。

惊异的时他唇齿间令人难耐的温存。这个男人的唇,谦和的,飞薄的,轻柔贴着我的唇辗转,丝毫不急切。

随即,我悠悠然闭上眼,迎上这个丝滑的吻。

但当他的舌尖抵上我的牙齿时,我挣了挣,轻巧的别过脸去。

李牧晨抬眼看我,眼中柔情蜜意,隐约带着不解。

我整理自己的呼吸:“我,在酒店订了房间。”

一秒钟之前还沉浸在柔和温情之中的李牧晨,这时,忽然微眯起眼,警惕地盯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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