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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恨难明(87)+番外

作者: 大脸猫大脸猫爱吃鱼 阅读记录

也只有陆知行那种不知道什么是感情的人,才会觉得一个女人选择一个男人就是完全为了金钱。

这怎么能行呢!程程爱我!她现在对我可温柔依赖了,她爱我!

沈轻程倒是没听到陆知远心里这恨不得昭告天下的呐喊,实际上她还挺新鲜的。

自从结婚以来,这么说她的人就越来越少了。看起来也只有陆知行坚定不移地认为,她就是纯粹图钱的拜金女。

呵,这还挺有意思的。一个最喜欢钱的男人,指责女人拜金。

腹诽了一通,她还是说服了陆知远把孩子接回别墅里。不管怎样,大人的恩怨不牵连小辈。

沈轻程此时的月份已经很大了,没什么精力管这个孩子,但给他找了家庭教师,每天带着他读书写字。这孩子十分讨厌她和陆知远,平日里见到他们就躲,几乎不打照面。

*

初雪的那天,沈轻程产下了一个孩子。苍天眷顾,孩子身体健康,一切俱全。

几天后,陆知远欢天喜地带她回家。到家那天,窗外余雪未尽,室内却温暖如春,梅香被温暖的空气一烘更显清甜。

沈轻程抱着孩子眉眼带笑,小心翼翼地指给刚出世的孩子看,这是什么,那是什么。小小的孩子也不知道看懂了没,只挥舞着棉花似的小拳头咯咯地笑。

沈轻程不经意间回头,看到楼梯栏杆后面飞快闪过一张小脸。她愣了愣,旋即走上前去,把那张飞快藏起来的小冰霜脸拉了起来,“看,这是弟弟。”她一样笑着对那张小脸说。

男孩恨恨地看着她,又低头看了看襁褓中的婴儿,突然伸手狠狠在婴儿脸上掐了一把转身就跑。

婴儿棉花糖一样的面颊上瞬间肿了起来,刚刚还喜笑颜开的小人儿立即哇哇大哭。

陆知远气得快要飞起来,沈轻程没着急哄孩子,反而一把拉住他。“他没有妈妈。”她说。

不知道是否是生产带来的母亲天性,她只觉得刚刚自己抱着孩子的那一幕,落在一个没有母亲的孩子眼里,实在是刺眼的。就像生产时在医院,她看到别的产妇有母亲陪着一样,她也是难过的。

*

沈轻程月子期间不出门,每天在别墅里转圈。有天趁儿子睡着,她无意间逛上了顶楼,看到那个孩子正在搭积木。

背后的窗户开着,北风直灌而入。沈轻程不由得打了个哆嗦,问一旁站着的家庭教师,“怎么不关窗?”

“孩子不让。”家教也很为难的样子。

沈轻程紧了紧身上的家居服,“关上吧,太冷了。”她对家教说。

话音未落,一个冷冰冰的童声就响了起来,“不许关。怕冷你就出去。”

沈轻程看了看他身上单薄的小睡衣,“给你加件衣服好不好?”

“不要。”这男孩固执的很。

沈轻程想了想又问,“那这样,我让人把你这层的暖气开大一点,你挪一下小椅子,不要正对着风口坐,好吗?”

“不要!”孩子越发恼怒了起来,抬手扔了一块积木来砸她。

沈轻程登时也动了气,转头就对家教说,“把窗户关上。”

孩子一听这话,噼里啪啦扔了不少积木过来,通通打在她身上。

疼倒也不疼,但实在是委屈。沈轻程没忍住,弯腰捡起一块也掷了回去,旋即转头就走。

气死我了。沈轻程回到楼下客厅,窝在沙发上,气得心口疼。

她突然开始怀念之前陆知远和她置气的时候。那时候她一个人躺在这沙发上喝酒,好不自在。

如今二楼有个婴儿要照顾,顶楼还有个名为哥哥实为仇人的孩子给我气受,你说这叫什么事儿。

果然天堂的媳妇不如地狱的姑娘。就不该结这个婚。都怪陆知远。

沈轻程正天南海北走着神,没来由地把气撒在陆知远身上,从楼上却噔噔噔噔跑下来一个孩子。

那孩子把他的积木筐抱了下来,坐在客厅里开始搭积木。名为搭积木,但时不时偷偷撇沈轻程一眼,心神不安。

呦。沈轻程突然间来了兴趣。她坐直了身子,也不说话,自顾自斟了一杯水慢慢地喝。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沈轻程喝的越发悠闲。空气里仿佛有一张弓越拉越紧,终于小孩子绷不住,竟然跑过来趴到了沈轻程的腿上。

沈轻程心底蓦然一软,抬起手揉了揉那孩子柔软的头发。孩子的小脸在她裙子上蹭了蹭,依旧不说话,起身又跑回了积木堆里。

沈轻程半倚在沙发上,看着那孩子小心翼翼调整着小椅子的角度,虽然客厅的窗户只开了一点点,但他仍小心避开了窗户的角度,好像在给谁看一样。

行吧,你们陆家盛产这样嘴硬的物种。沈轻程在心底感慨,走上前缓缓蹲在他面前,视线平齐问他,“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了吗?”

孩子仍旧有些拉不下面子,气哼哼地说,“你肯定知道的。你们把我从学校里劫出来的。”

咳。你叔叔做事确实有失分寸。沈轻程心虚,转了转眼睛说,“但是你还没有亲口告诉我,我们就不算认识呀。”

孩子低下头,声音突然低了下来。“我叫陆谨言,谨言慎行的谨言。”

“啊!”沈轻程仿佛猜到了什么一样,“那你弟弟肯定叫陆慎行对不对!你们俩的名字是连在一起的!”

孩子点了点头。“但是爸爸更喜欢弟弟,他们的名字里都有个行字……而且,我丢了这么久,爸爸都没有找过我……”

好委屈呦。沈轻程又揉了揉他的小脑袋。看来偏心也是你们家的祖传项目。

*

从此陆谨言明显要好亲近了一些,但他仍和他小叔不对付的紧,陆知远在家的时候他从不露面。

今年的雪似乎分外的多。沈轻程畏寒却又贪看雪景,每天只闷坐在飘窗上向外看。陆知远却仿佛得着一个温柔乡一样,整日里腻在家里逗她,不肯出去。

这天沈轻程挥舞着枕头终于把他赶了出去应酬,转头看了看婴儿房里小家伙还睡着,于是斜倚在窗边看雪,信手打开了音响。

落雪的下午,天地皆白,仿佛寂静无声,只有窸窸窣窣的落雪声伴着轻音乐。沈轻程蜷在椅子上逐渐有些出神。

陆知远得了个孩子像得了个宝一样,恨不得成天在家里厮混,把所有会议都改成线上。沈轻程被他盯的心里发毛,刚出月子却又不敢多出门。

和陆知远相比,婴儿房里的那个小家伙仿佛是来报恩的一样,不喜欢哭也不喜欢闹,好带的不得了。每天吃了睡睡了吃,没半点不安,简直不像是她和陆知远的孩子。她一时也想不起来有什么要操心的。

噢,还是有的。孩子到现在还没取名字。沈轻程知道陆父肯定是想取,他们夫妇即使装也要装出个恭顺样子。但陆知远不情愿,我的儿子凭什么给别人取。于是就这么博弈着,两下里还没个妥协。

这样想着,她打算起身去拿本诗经来挑挑名字,一转头竟看到陆谨言在楼梯上愣愣地站着,听音乐好像听得入神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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