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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我爱你(32)

“不行,你已经进了我的狩猎范围了,”李子涵声音不无调侃,可眼神却认真地可怕,“除非你有什么理由可以说服我。”

“我不爱你。这个理由足够了吧!”

“感情可以慢慢培养。”

第一道菜已经端上来了。西曼还想说什么,李子涵却已经不想再听,她一开口,就被他打断,“抱歉,我现在很饿,吃完再说,OK?”

李子涵用餐的习惯很好,刀叉和盘子几乎没有碰出一丝声响,也听不到任何咀嚼食物的声音。西曼看着,不自觉噤声。

谁知她闭了嘴,他却开口。

这一次,没有调侃,没有强势,李子涵的声音,和他眼里的情绪一样,温柔却也无奈:“也许,我是说也许,你有些东西压在心里,放不下,这我可以理解。不过,如果你想就这样把自己封闭起来过一辈子,你肯,我也不肯。”

你肯……我也不肯……

西曼抬头,撞上李子涵的视线,一时间,她有点狼狈,赶紧低头,怕他看见此刻自己眼中的东西。

有人说过,她喜欢撒谎,可偏偏生了双不会撒谎的眼睛。

她知道,自己,已经动心了。

李子涵第一次见这个女人眼里有了一种叫做狼狈的东西。

他暗自诧异。其实,她这样也挺好,她之前太强势,又太漠然,没有现在可爱。

他顿时心情大好,见她盘子里的东西一口都没动,便把自己那盘已经切好的牛排换到她面前。

“吃吧。我第一次为女人切牛排。你要感到荣幸。”

西曼头低得很低,从李子涵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她的发顶,而她的眼睛,则隐藏在刘海之下。

这次,她没有拒绝李子涵的好意,拿起餐叉,默默吃牛排。

他看她一眼,想笑笑不出,有什么东西堵在心口,有点难受,他之前从没有过这样的感受,所以也不清楚这是不是意味着他在心疼。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仰头灌下。

这时,顾西曼开口了。“boss,别跟我开玩笑。我是知道的,做你女朋友的那些女人,你至少一个月,顶多半年,就不感兴趣。”

她说的时候,李子涵脑子愣是没反应过来。看向西曼,眼睛里净是茫然。

西曼这次不仅没有避开他的视线,反而光明正大地看过去,直欲看到他的眼睛里去。

又遇见了

西曼跑得喘不过气了,才停下脚步,抬腕看表。今天的排球赛万佑礼千叮万嘱,叫她要早点到,还说给她留了好位子。可她迟到了,而且迟了不止一点点。

再看看时间,现在赶去,大概也只能看到个比赛结果了。西曼不无悲哀地想,上次万万迟到了那么一下下自己就把他骂到臭头,如今风水轮流转,她到了排球馆,定要被他那张嘴碎碎念个没完了。

她深深憋住一口气,再度撒丫子狂奔起来,肩上的斜挎包随着她奔跑的步伐,被带的飞起老高,然后又迅速坠下。

气喘吁吁的终于到了西体大门口,西曼差不多要累趴下了,弓着身体大口大口喘了几口气,这才缓和了呼吸,迈步朝排球馆那边的侧门走去。

门口的保安看到她,好心提醒:“小姑娘,这赛都比完了,怎么才来啊?”

西曼嘿嘿笑,抓一抓头发:“啊?比完啦?结果是什么啊?咱们T大赢了没?”保安闻言,脸立马拉下来了,偏过头去,恶形恶状的嗤一声,然后蹦出俩字:“输了。”

“输了?”

西曼不肯相信,万佑礼不是号称他们队很厉害的吗?

“啊!输惨了!你不知道啊……”

……

……

话匣子一开,这保安大哥看来要向西曼发表长篇演说了,西曼尴尬地咧咧嘴。

她还要去找万佑礼,哪有空听这保安碎碎念?正想着开溜,保安却突然住嘴不说了,眼神那个气愤啊。

西曼不明所以地顺着保安的目光回过头去,就看到一个戴白色帽子的男生,低着头,从她眼前走过。

男生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停下了脚步,朝他们这边望来。

西曼被人捉住了视线,浑身一怔。

臣向北低了低头,似乎想了想,随即朝他们走过来。

西曼扯了扯笑容,僵硬的抬臂朝他挥挥手:“哈……哈罗!”

臣向北笑了笑:“你来看球赛?”

西曼干笑两声:“是啊,”脑子里搜寻了一遍,不知该聊什么,“你呢?你也来看球?”臣向北摇摇头。

西曼歪了歪脑袋,“那你?……”

臣向北接话:“我来这儿,做了件……很蠢的事。”

语毕,他的嘴角扯出了浅浅的、似笑非笑的弧度。

西曼愈发的一头雾水。

“对了,你的伤……好点了没?”

她没听清:“啊?”

臣向北手指点一点她的后脑勺。

西曼摸一摸脑袋:“好了,我刚就是到医院拆针去了,所以才会这么迟。怎么样?球赛精不精彩?”

臣向北拧眉,认真想了想,淡淡答道:“还行吧。”

一来二去,话匣子渐渐开了,西曼也有东西聊了。从她脑袋上的伤,到刚才的球赛,再到他帮她找的那个实验室的工作。

“对了,你姐姐她可真忙,我在实验室待的这半个月,都没来得及跟她说谢谢呢。学期都快要结束了,要不你代我跟她道个谢?”

说完,西曼抬眼看向臣向北。

他的脸顷刻间冷下去,不知为何又变成了那个拒人千里之外的臣向北了。

直觉告诉她,她说错话了。

可是,哪里错?她还没来得及想个明白,就听到他说:“我还有事儿,先走了。”说完,也不等她回答,转身就离开。

直到那个冷冷的背影消失在了大门拐角处,西曼收回视线,缓缓垂下眼。

心口像是陡然间被大石压迫住,怎么想都很不是滋味。

不太明白

臣向北的背影让西曼心口像是陡然间被大石压迫住,怎么想都很不是滋味。

她咬了咬唇,从包里摸出手机,打给万佑礼。

“嘟——”声响了很久,对方才接起。

“你还在不在西体?”

那边沉默一会儿,方才萧索地回答:“我在后场休息室。”

收了线,西曼转头问保安:“大哥,休息室要怎么走?”保安大哥冷冷看了眼西曼,眼里俩字:叛徒。

片刻后才冷腔冷调的答到:“左拐。”

今天是怎么了?全世界都要跟她过不去?西曼闷闷地想,转身,左拐。

西曼在休息室里找到万佑礼。

她杵在门口看了会儿,才走进去,在万佑礼身边坐下,拍一拍他的肩:“一场比赛而已,输了就输了呗,没什么大不了的。”

万佑礼偏过头来瞅了瞅西曼。

西曼愣了一下。面前这双眼里有一种很奇怪的光,让面前这个人整张脸都变得冷冰冰。他头发滴水,一滴,打在西曼的手背上,很冷。

她冷得回过神来,思前想后还是找不到什么安慰的话:“不就一场比赛吗?至于……”

“西曼。”他打断她的话。

“啊?”

“我下午被人用球砸了。”

“啊?!”

西曼只觉莫名其妙,忖度来忖度去,依旧迷惑不解。这小子今天说的话她是一句都没懂,怎么回事?

他也不管她听没听进去,自言自语一般,声音低低沉沉,懒懒散散,像是不在意,眼神却隐约执着:“当时球飞过来的时候,她一下子就撇下我,躲到了旁边。”

西曼不明所以:“她?谁?”

万佑礼在她脸上瞧了一轮,眼睛闪烁了一下,躁郁地挥挥手:“算了,当我没说。”

话音一落,他嚯地站起来,朝外走,他步子跨的大,三两步就已经走到了门口。

万佑礼其实想问,当时,她为那小白脸挡酒瓶的时候,到底,心里想了些什么?姓臣的,那是酒瓶,而自己这边,只是个球而已,女友却躲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