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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好,你说打扰(115)

陆觐然看一看床上的她,又看一看如今已安静的不像话的玄关——看来他是没必要开门赶人了。

果然方桥辛还是很识趣的,门外安静了好一会儿,踉踉跄跄的高跟鞋声终于渐行渐远,想来方桥辛应该走了。

可原本的一室肆欲被这么一搅和,如今也所剩无几,陆觐然坐回床边,她果真又睡着了。

看着她的睡颜,想起她刚才那句震天吼的,陆觐然不禁一笑。

还是让她好好睡吧,不然一会儿他把她折腾醒,她是不是也要突然诈尸,给他也来句震天吼。

可是她就这么躺在近在咫尺的地方,他明明触手可及却偏偏不能享用,尤其她还是衣衫不整、任人采撷的样子,这简直是在考验他的自制力。可显然,他禁受不住如此级别的考验。

还是把她送回房间吧,不然不是他把她给办了,就是她明早醒来把他砍了。

她的衣物都在这儿,他应该能找着她的房卡、确定她住哪个房间,果然很快在她的钱包里找到了房卡。陆觐然刚要把房卡抽出来,指尖却一僵——

她的钱包里还藏了样东西。

直到把那东西从钱包的夹层里翻出来拿在手里,陆觐然还存着七分不可置信。

他僵硬着脸,两指夹着那避.孕套,问床上那睡得无知无觉的人:“你包里怎么会有这个?”

显然她是不会回答他的。

黑暗中一簇冷火噗地燃烧,是他的怒火。

钟有时醒来的时候可难受得不行。

浑身跟散了架似的,头也晕得像不属于自己的,睁眼都吃力,只能颤着睫毛被迫闻着自己身上的酒味。

钟有时在到底是要再多睡会儿还是现在就起床之间纠结了许久,她头痛,不想起;可她喉咙都在冒火,咽口唾沫都疼。最终她还是慢悠悠地睁了眼。

光是从床上坐起来都难受得她一皱眉,跟蚂蚁似的慢悠悠地挪到吧台给自己倒了杯水,总算解了燃眉之渴,再低头看看自己,一件背心一条内裤,她只记得昨晚回房间后她死活摸不着空调开关,热得不行了,身上的衣服便一件件往被子外脱。

可她又是什么时候把房间的空调打开的?钟有时一点印象都没有,直被房间里的低温懂的打了个喷嚏,赶紧开衣柜门找衣服穿。

一开衣柜,瞬间傻眼。

衣柜里挂着三套西装。

那她的衣服呢?

钟有时站在敞开的衣柜门前呆了半晌,这才慢悠悠地回过头去,重新审视起这间房间。

精油的香味,各式的家具软装,这些她都不陌生,可——直到这时她才终于发现了异样——房间里竟然没有一件属于她的东西。

这回钟有时是彻底呆了。

要不是门铃声突然响起,她大概真的会这么傻站一上午,好在门铃声成功惊得她一缩头,也算被惊回了神志,她也顾不上头疼脑热了,冲到玄关一把拉开房门。

门外的服务生被她唬得一愣,才把干洗好的衣服递上。

钟有时瞄了一眼,服务生送来的确实是她昨晚那身衣服,她狐疑地接过,刚要关上门,却登时瞪得双眼近乎脱眶。

她终于看见了门上的门牌号——0319。

可她住的明明是0206……

干洗好的衣服被她扔到床上,钟有时坐在床脚,一脸惨白地咬着手指。昨晚喝断片之后的事,她一概想不起来。

而这房间里现在除了她,也没有别人。

大概纠结到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钟有时放弃了。

赶紧穿回自己的衣服溜之大吉才是上策。转眼她已换好了衣服,在床底下找到了一只高跟鞋,眼看另一只正静静躺在角落的写字台底下,钟有时一刻也不敢耽搁,赶紧过去。可她刚一蹲下准备捡起写字台下那只鞋,就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刚这一大早的,她收到的“惊喜”可真是一波高过一波——

她竟然在写字台底下放着的垃圾桶里发现了一个拆过的避.孕套。

钟有时简直是以百米狂奔的速度逃离了罪案现场,回到自己房间。

她敲错了房门,把对方给睡了?

还是对方把她从派对上捡走,把她给睡了?

不想还好,越想越乱,钟有时的脑子已经成了一锅粥,泛着糊味儿,是不是该去打听一下0319的房客信息?这个问题刚一过脑就被她给否了,她叫了辆车,提了行李上了车就让司机加足马力一路绝尘而去。

眼看度假村的远景也消失在了倒后镜中,钟有时终于呼了口气,这才想起来还没和宋姐道个别。

她赶紧掏手机,可惜手机在她今早酒醒的时候就已经没电了,在车上充了会儿电,才得以重新开机。

指纹解锁解不开。

密码解锁却又一直提示密码错误。

密码试了太多次,手机因此被暂时锁定。钟有时拿着这个已成板砖的手机翻来覆去看了几遍,才猛然意识到——

她不会……

错拿了0319的手机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老司机:两年不见,一头鹿变腹黑鹿了。

一头鹿:这都是被谁逼的?

老司机:咳咳,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一头鹿:我才不关心你听不听得懂,我只关心,某人什么时候会再次自动送上门来。

第94章

“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钟有时又把这句话好好地读了一遍,转头问老秦:“他是不是在向我挑衅?”

这不明摆着呢吗?老秦郑重一点头。

世界上还有这么嚣张的小偷没有?

钟有时还真和他杠上了。他不还手机没关系,她每天都同步些恐怖图片过去,她自己都把自己吓得够呛,结果对方一点反应都没有。

按道理说不应该啊,他明显解锁了她的手机,肯定是能看到这些图片的……

设计师大赛很快开始了第二集的录播,钟有时作为评委偶尔还负责给选手提意见,可拍摄间隙,所有选手都发现了,这位钟老师简直就是个手机癌——手机从不离手,可也不玩游戏不刷社交网站,就时刻盯着短信箱,短信息一响,她就立刻全副武装、正襟危坐地点开。

短信栏里,上一条信息还是钟有时昨晚发过去的:“为什么要这么膈应我?”

此时此刻已时隔12个小时,他才回了一句:“看来你是忘了你都对我做过些什么。”

这话倒不像是对方一贯“你撒泼你的、我高冷我的”风格,多少有了点可怜兮兮的意味,钟有时指尖一怔,不知该回什么了。

接下来的录制钟有时总有些心不在焉,只有2分留在录制现场,其余8分全用来回忆她在TiSana度假村喝醉的那晚。

她那晚真把他给……强了?

按道理来说真发生了那么大的事,她不可能一点印象都没有,可她再怎么绞尽脑汁地回想,都只零星拼凑出几个画面,她记得自己进了房门之后摸不着灯的开关,就一路摸黑进了屋,还被什么东西绊倒了。

绊倒她的似乎是根——拐杖?

这可是她之前遗漏的细节。钟有时稍微撩起裙摆看自己的膝盖,上头确实有磕碰的淤青,所以那晚她真的被根拐杖绊倒了?

那人用拐杖,所以是残疾人?

这突然的认知令钟有时眉心紧锁,没准真是她理亏在先,脾气自然也没之前那么硬了:“那天我真喝醉了,无论我对你做了什么,我都是无意的。”

他不回话了。

钟有时琢磨着是不是要再发一句过去,手机就被罗淼夺了。

钟有时惊得一抬头:“你干嘛?”

罗淼把她手机揣兜里之后,臭着脸坐下了:“我叫你来陪我吃饭的,不是为了看你在那儿一直低头玩手机的。”

这是罗淼最近发现的一家新餐馆,白天的录制结束之后他就直接带她过来了,知道她爱吃,他也算投其所好,不成想她录制节目时手机不离身就算了,现在更是无视满桌佳肴,抱着手机和个小偷在那死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