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重生九十年代纪事(159)

苏长生拧紧两眉:“你怎么就不能和我闺女说实话,也总比你们拿她当傻子强。”

“是,那是因为我没想到玉芹有一天会知道。

爹,咱做人、做错事,不都是这样的反应吗?我也是普通人。

我想着,能瞒着就瞒着,大家都知道自首减刑,但是有几个有勇气去自首的?不都是在得过且过?

我总觉得,伸脖子是一刀,缩脖子或许能躲过这一刀,我就去了。

她建议,我们就那样,玉芹那指定不会知道,她说她发誓。

我糊涂,我信了,因为我觉得一切都能掌握得住。

她一个离婚的女的,图我啥?不就为钱?她们那一家子不都那样?

只要我没变成穷鬼,只要给她两个,她要是为钱,为了我不断了给她好处,她就不敢和玉芹说。

爹,我没想拿玉芹当傻子,她是我媳妇,我孩子的妈,谁拿她当傻子我拼命。

但是事实上,确实是我、我伤她。

我真是没想到,这事能暴露,而且是男男先发现的。”

苏长生震惊地看向江源达:“啥?”

“您和娘检查身体那次,男男才出院,她挥菜刀要剁了秦、秦雪莲,我赶到了,孩子就在我怀里直挺挺抽过去了,紧接着,阴差阳错玉芹也出现了。

现在是,男男不知道玉芹知道,我俩在商量着,商量……”

苏长生咬咬牙,咬牙切齿硬着心肠呵斥道:“活该!是啊,我早该想到,大字报看来也是男男弄的,好哇,好!让她小小岁数知道这些,总比我养个傻了吧唧不知道防人的强,这就叫,一报还一报!”

“爹,我求您,你打我骂我,就别说一报还一报!”

江源达在老岳父面前,毫无心理负担的突然哭了:“男男刚在新学校稳定下来,你让玉芹回去跟我过,我再也不的了,我男男,我男男……”

老爷子也眼泪巴差的:“你老你家男男,我家小芹呢?

江源达,我都恨不得剁了你,恨不得戳瞎自己,当年咋就信着你。

你现在求我,等你将来当了岳父,巴心巴肺求姑爷待女儿好点儿,结果落个这下场,你再过来跟我说话!”

江源达激动的掏兜,将欠条撕了。

苏长生激动地看着,他依旧咬牙:“那也得离,必须离!我女儿以后就是一个人老死在家,也不和你这样的在一起一天,恶心!”

老爷子说的是心里话,他此刻都不寻思其他的了。

二十年前,他就没图姑爷有没有钱,现在更是不寻思离婚财产不财产的,以后又会啥样,这些都不想。

他当父亲的,就知道女儿过的不好,那口窝囊气给多少钱都治不好。

他得给孩子领回家去,像以前似的,他和老伴能给孩子买得起啥就买啥,能给吃啥就吃啥。

谁家养姑娘图的不都是孩子活的顺溜。

……

火车到站了。

苗翠花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气氛咋不对劲呢,她一手捂着心口,一手指着苏长生道:“你把那包给源达啊,你背那老些干啥?”

一宿没睡的老头,他张嘴就撒谎道:“源达下了火车有事儿,他爹那头的事儿,咱们坐大客回去。”

“哎呀,源达,你爹咋的啦?那小芹你也得去啊?”

“小芹不去,跟咱在家呆几天!”说完,这就算定了,苏长生一倔答,背包先出去了。

半宿时间就嘴上长出个大火泡的江源达,他在昨晚聊完后,该说的说了,一看岳父那样,心里明白,依旧死刑。

他只能看向苏玉芹。

苏玉芹给老太太系围脖:“娘,我跟你们呆两天,我也得缓缓,折腾的不行,他爸那面没啥大事,他自己去就行,完了我再回去看男男,我现在这个状态,让孩子看见也得担心,该不安心学习了。”

苗翠花嘴唇动了动,最终没说出啥。

等出站时,当苏玉福一个大男人,在出站口又蹦又跳挥手时,江源达知道他更没戏了。

瞧,老丈人赶紧让小舅子接过他手里的包。

瞧,苏玉芹连看他一眼都没看。

瞧,就是不明就里的丈母娘都劝他:“快去取车,放心走吧,玉福在这,我们坐大客就行。”

瞧,没长心肺的小舅子,刚提议:“姐夫,我饿了,走不走的,咱先找个地方吃饭呗,”那话还没等说完呢,他岳父上手就是狠狠一巴掌。

然后,苏家那几个人,都没瞅他,大包小包的就离开了。

江源达站在陌生的城市,他胃疼,头疼。

站前广场上,看着越走越远的几个人,他甚至有些头晕目眩,有种错觉,不知道一天天在忙个什么。

之后,江源达去朋友家取车,强装笑脸客套几句,给车加油,然后他就空着肚子开上高速。

明明和苏家人坐的大客车是一个方向,可是这一路只有他一个人。

县里。

“咣咣咣。”

孙建权开门:“哥?”

捂着脑门出来的江源芳也是一愣。

江源达阴沉着一张脸,站在妹妹家的门口。

第一百五十六章 谁让你是男人

江源达穿鞋进屋。

伴随着江源芳的惊叫。

他一把扯过桌布。

客厅里立刻响起哗啦啦盘子碗掉地上碎裂的声音。

孙建权愣着一张脸,看了眼进屋就大发脾气的大舅哥,又看了眼刚刚做好的饭,就这么碟子碗被人扣到地上了。

“干啥啊哥?”江源芳两个健步冲了过来:“你疯啦?我们过不过了,上我家发什么疯?!”

屋门大敞四开,别说对门邻居探头探脑,就是楼上楼下,闻声都打开了自家门,好信儿地听江源芳家是咋的了。

一楼处,孙建权的老母亲被大女儿搀扶着,老太太一听动静,瞪着眼睛看女儿:“妈呀,好像是你弟弟家,快着点儿,我看看谁、谁啊这是?还打上门啦?拥护(因为)啥啊?”

孙建权的大姐微拧眉头劝:“娘你慢着点儿,刚才你没注意吗?我看单元门那,停的好像是弟妹她哥的车,黑A打头的。”

“谁也不行这样啊,”老太太三步并两步爬楼。

江源达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开口的,他横眉冷对孙建权,冷声质问江源芳:

“你还知道去人家不能掀桌子?

还知道人家得过日子?

你跑源景那,作什么作?!

我他妈还在火车上呢,你们这个那个那个这个,不够你们俩折腾的,干啥?不过都他妈散伙!”

江源芳一句不让人,她尖利着声音回道:“啊,我明白了,我的亲哥,你真是真亲吶你!这是给你家江男出头来了吧?没你这样欺负人的,我也想告诉你,我这妹妹你爱认不认,少来我家发疯,你家孩子是孩子,我家孩子就是狗崽子啊?”

“放屁!”

“干啥啊她大哥?”孙建权的老母亲,呼哧带喘站在门口,一脸不乐意,看到江源达回头瞅她了,老太太拍着巴掌接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