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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恋爱时......(64)

二诊室外的帘子拉着倒也好,免得她分心——

正这么想着,二诊室的帘子却被人豁然拉开。

*

三诊室的林大夫,拿着本病例走进来:“向大夫,这是三天前在你这儿看的么?”

林大夫身后还跟着个30岁左右的陌生男子。向南星见这二人朝她走来,疑惑地起了身:“怎么了?”

“这位先生来这儿复诊,”林大夫拿病历本点了点他身旁跟着的陌生男子,“但他和医院建档里的照片对不上号。我看就诊记录里,他三天前在咱这儿初诊,是你给看的,所以我来问问。”

陌生男子有些局促,低着头没说话。

向南星看看他,并不记得自己三天前见过这人。这才接过林大夫手里的病历本。

翻开一看,傻了。

这不是三天前她给商陆写的病例本?

面对两道审问的目光,陌生男子只能招了:“我只是帮人来开个药而已。我又不是故意要冒充谁的。”

向南星紧着一张脸没说话。

三诊室过来的林大夫,则是公事公办的口吻:“这位先生,现在看病都实名制了,您那朋友不能自己来医院开药,直接写份委托书给您,您一样能来开药。但是您拿着对方的身份证冒充……”

“冒充”这词用得有些重了,现在的医生还是挺注重维护医患关系的,林大夫也顿了顿,改口道:“总之,您不能这么做。”

林大夫把手里捏着的身份证还给这位男子。

身份证上的商陆,1989年出生,身份证的照片也是风光霁月,跑来冒充开药的这位,明显没那么年轻,长相也没那么明净清新。

怎么可能蒙混过关?

陌生男子很是不服:“那怎么办?人正主,高烧得床都下不了,怎么来你们这儿开药?”

向南星原本正看着被林大夫还回去的那张身份证——

确实是商陆的。

这陌生男子一句高烧下不了床,向南星瞬间如遭雷殛,浑身一僵。

林大夫倒是见怪不怪:“情况这么严重,得打点滴,开中药也不好使啊。”

*

向南星下了班,没回宿舍。

而是按照帮商陆代开药的司机大哥给她的地址,去了马甸桥那边的公寓。

当时司机大哥骂骂咧咧地从急诊离开,向南星追了出去,正赶上司机大哥在给赵伯言打电话。

向南星一听司机大哥对电话那头人尊称“小赵总”,向南星就知道那是谁了。

果然——

商陆如今借住的,就是赵伯言的房子,赵伯言读研那会儿买的房,离学校近,他为了能带女朋友回家住,也就不住学校,改走读。

赵伯言最近怎么不住这儿了,向南星也没问他。

顾不上去问。

她到了1103,按门铃,敲门,都没人应,只能用赵伯言告诉她的门禁密码,解锁进屋。

冬天天黑得早,屋里没开灯,向南星基本上靠摸瞎,在墙上摸了半天没摸着开关,索性打着手机闪光进屋。

赵伯言说商陆虽然高烧,但他今天约了创投公司的谈事情,未必会在家。商陆的个性他们都清楚,固执,非常固执,在家好好养病才不像他。

可向南星还是来了。

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来了能干嘛。

左手边紧闭着门的,应该就是卧室吧——

赵伯言刚搬到这儿住的头一年,向南星这帮朋友来这儿蹭过饭,可那仅此一次的记忆,也不够向南星摸清屋子里的结构。

犹豫着走过去,正准备拉开门——

门却被人突然反向拉开。

向南星触电般缩回手。

她手机还开着闪光,屋里被摇曳得光影憧憧,门又是无声拉开的,着实吓人。

向南星还没缓过这劲儿,眼前这道门已被彻底拉开。

一个身影自屋里走出,向南星下意识退到边上。

看这身形,修身挺拔——

“商陆?”

向南星都不敢大声唤他。

毕竟他还不知道家里多了一个她。

原本脚步虚浮的商陆闻声一顿。

立在那里,凌厉又禁欲。

好半晌,回过头来。

向南星还没想好自己第一句话要说什么,他已有些迷茫地开了口:“不是真的……”

那样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却说,不是真的……

向南星被他游离其外般不真切的声音钉在原地,直到他身体一晃,眼看就要闷头栽下去,向南星才急忙伸手。

可他那么沉,向南星根本揽不起他,一个滚烫的身体栽进她怀中的下一秒,向南星也连他带自己,一同跌坐在了地上。

摔得生疼。

作者有话要说:

忍住看球的欲望,给你们大肥章,是不是良心作者?

商处:这么对我,良心不会痛?

作者:你现在还不懂,你以后肯定会感谢我。

星仔:不要!我要男二!男二!

商处:虽然我发烧,但我还是100种方法可以堵你的嘴。

星仔:……

第42章

这么一摔,把向南星摔糊涂了,倒也把商陆摔醒了。

这么近的距离,他看着她一秒,两秒,三秒,就这么死皱着眉支起了身,意识到此刻刺眼无比的亮光来自她那摔到一旁的手机闪关灯,商陆稍显困难地站起来前,还替她把手机捡了起来。

关掉闪光,把手机扔还给她。

也没问她到底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一言不发地朝厨房走去。

他下午开完会回来,实在撑不住,睡了一觉。出了一身汗,如今口干舌燥,只想给自己倒杯水。

被彻底无视的向南星火气腾得冒了出来,他刚到料理台前给自己倒了杯水,还没喝着半口就被快步走来的向南星一把夺了去。

溢出的水溅了他一手。

他第一次去她那儿就医,风寒才两三天,也没什么肺热的症状,他自己体质又好,几副麻黄汤就能好转。

如今他要把水杯拿回去,反被向南星不由分说把胳膊扯了过来。他一点力气都没有,连她都挣不开,向南星给他把脉,已经是很明显的肺热,分明是表寒未解,入里化热,再这么严重下去,肺部感染可是会要命的。

前阵子向南星的工作群里还在分享和阜立同区的一家医院出的事,就是一位老人家起初小感冒,最后肺部感染死在加护,现在家属还在和那家医院打官司,阜立的副院长张南均特地在群里发言,让自家医生一定要注意。

“我给你开的药你是不是扔了?”

她几乎是质问。

商陆锁着眉看了她半晌,忽地似笑非笑:“向大夫,看病看到家里来了?”

她不是霸着水杯不还么?他索性也不要了,绕过开放式的料理台又走了出去:“你请便吧,我头疼,去睡一觉。”

“……”

这回向南星没再追过去。

商陆回到卧室关上门,无力地倚住门背的下一刻,外头就传来了砰地关门声。

她终于走了……

商陆还以为自己会起码苦笑一下,但他脑袋晕得,一点波澜起伏都容不得,径直走到床边,闷头倒下去。

*

向南星一搜到最近的药房在哪儿,就直接出了门。

提着个购物筐,在货架间迅速穿梭,见着什么都往购物筐里刮,没一会儿购物筐就满了。

买个药买出了超市折扣大抢购的架势,惹得柜台后的药剂师频频侧目,结账的也几次问她:“确定都要?”

向南星严肃地点头。

他不是喜欢西药么?给他买一堆当饭吃,见效越快副作用越大的,越适合他。

向南星又火急火燎地回到赵伯言的公寓。

这时外头天已全黑,屋子里比她上一次来时,更像一个未知的无底洞,向南星反倒一点儿都不怵了,借着外头走廊上投进的光线,一眼就发现了之前死活都找不着的大灯开关——

果然人一狠起来,老天都不敢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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