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当你恋爱时......(11)

说完不忘觑一眼向南星。

迟佳分明感受到商陆的不满,缩缩脖子,临走之前只留给向南星一记自求多福的眼神。

向南星只能徒劳地撵着脚背妄图把鞋撑大些,却无意间蹭到磨破皮那处,龇牙咧嘴,心中不平——

脚大能怪她?要怪怪她爸。

没听过一句老话,脚大随爹?

商陆却走到她跟前,弯了腰。

向南星搓搓耳垂,没懂。

“上来。”

“干嘛?”

“背你。”

向南星更不懂了。

“卖鞋的不是只隔咱二十米?”

“我怎么说什么你都信?”商陆又觑她。

*

果然卖鞋的离得远不止二十米。

商陆背着她在大小巷子里穿行了一刻多钟都没找着卖鞋的,创口贴倒是买了个够,向南星的脚后跟被贴得个严严实实。

他都出汗了,却不难闻,混着他用的洗发水的味道,向南星吸吸鼻子,忽略掉:“这儿压根就没卖鞋的地方。”

商陆没搭理。

保不齐心里在骂她。

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走到了很偏僻的巷子,游客基本没了影,向南星耷拉着眼皮,原本还收着力怕他累,如今也已大剌剌地把所有体重都摊在他肩上。

直到路过一家即将关张的小店,向南星斜眼瞄了下橱窗,才顿时眼前一亮。

这家卖手工艺品的小店,橱窗里摆着几双布鞋做布景。

向南星刚欣喜地来了句:“你看!”

商陆就已先行双手一松,毫不客气地把她撂下——

他也看见橱窗里的布鞋了。

向南星赶紧一瘸一拐的挪向店门,却和刚从店里出来的一位女士撞个正着。

好在商陆就在她身后,伸手一接,向南星才没往后栽过去。

向南星也知道是自己冒失,连说:“对不起。”

被她撞到的女士却头也不抬,一个字也没留,闷头走了。

向南星也顾不上追看,立即收了目光,趁关张前赶紧进店。

还以为要费劲一番口舌老板才会把用来做布景的布鞋卖她,不料老板十分好说话,橱窗里两双布鞋全拿来给向南星试。

向南星穿着正合适。

终于可以去吃饭了——

全程只有向南星一个人进店,商陆在外头不知捣鼓些什么,向南星一边提着自己刚换下的鞋问店主:“老板,有塑料袋么?”

一边忍不住朝店外张望:“商陆!我钱包在你那儿!”

“先你一步进来的那个客人把我店里剩的塑料袋都买走了。”

一家卖工艺品的小店,客人进店买的却全是杂七杂八的东西,店主笑得还蛮解嘲。

店主刚说完,商陆就进了店。

向南星伸手向他讨自己的包,商陆却直接把拿在手中的一瓶药丸放进了向南星掌心,空出手来掏钱包付钱。

向南星看着自己手中这瓶药丸:“这是?”

商陆收起店主找回的零钱:“被你撞到的那个人掉的。”

向南星皱眉看药瓶上的字,全英文令她很费解,嘴上磕绊着:“tricyclic……”

商陆语速不见起伏地接过她的话:“tricyclic antidepressants,三环类抗抑郁药物。”

向南星有点傻眼。

商陆却已经搀起了她:“走吧。”

他微微蹙眉的样子,可不像方才语速不见丝毫起伏的淡漠模样。

向南星心里莫名一紧:“去哪儿?”

“还药去。”

作者有话要说:顺便预告下,赵伯言那句要让星星和商处(这是评论区某水友给商同学起的外号,作者君认为极好)同床共枕的预言两章内就会实现。

赵处:请叫我锦鲤。

第9章

被商陆拉着快步离开工艺品店的向南星,眼前是他紧绷异常的侧脸,脑中这才浮现起之前被她撞到的那位女士的模样。

清瘦到几乎是羸弱,失魂落魄,全不顾周遭。

商陆很快带着向南星进了拐角的客栈:“我看见她进来的。”看来他一早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可惜前台听了商陆的描述,分明想起了确有这么一位客人,却半个字都不肯透露,还一副警惕的样子瞧他俩。

商陆都直接把学生证拍桌上了,“阜立大学”几个字令前台的表情明显和煦,嘴上却还是拧巴:“我不是不相信你们,但我们也有规定,客人的信息不好透露的咯,你把东西给我,我如果碰见你们说的那个人,会替你还给她。”

向南星都火了:“姐们儿你怎么这么不懂变通呢?”商陆倒是比她淡定,真的把药瓶给了前台,拉着还想理论一番的向南星走了。

向南星还忙着在商陆和前台之间两头望,眼看就要被拉出客栈,赶紧反手一抓:“咱就这么走了?”

商陆低眸瞧了眼被她紧攥着的手腕,恰逢此时一行游客高声阔谈着走进客栈大门,商陆几乎下一秒就将向南星揽入怀中,不顾向南星瞬间坚硬的身体,他就这么揽着她,跟着那行客人,绕过前台的视线死角,悄悄溜进了客栈内部。

彼此的出发点不一样,商陆倒是拎得清,没跟她一样浪费时间责怪前台,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会听话:“我刚进客栈前看了下,客栈只有三层,总共不会超过20个房间。”

一混进客房区商陆就放开了她,他的体温却蕴着她的胳膊,向南星忍不住搓了搓胳膊:“你不会想一间一间房敲开来看吧?”

“求个心安吧。”此时二人就站在通往东西两侧的分叉口,商陆点点她身后,“分头行动。”

说完就要往另一个方向去敲开第一件房门。

向南星赶紧拽住他的衣角:“我敲开人家房门之后该怎么自报家门?”

尤其现在这么晚了,她不找个合理身份傍身,吵醒了人家保不齐要挨揍。

商陆低头瞧了眼她随身包上印着的“延卿医馆”字样:“就问他们需不需要艾灸技师。”

他一向瞧不上中医,但碍于他姥爷总看中医,他也耳濡目染,多少知道点中医界的论资排辈,医师都不乐意被人喊成技师,不懂的人又普遍觉得技师就是给人按摩的——那些做大保健的都好意思自称是技师。

向南星原本拽着他衣角的手当即反向一推,让他有多远滚多远:“你才技师!你全家都是技师!”

可惜等向南星敲开第一间陌生人的房门,到底还是怵的,被对方皱眉一睨,脑子突然一片空白的她几乎是脱口而出:“你好,需不需要艾灸技师?”

对方一愣,随即连说:“不要不要不要!”直接关门反锁。

向南星险些被门板撞着鼻尖,一缩脖子,躲开了冲撞,却没躲开门内隐约传来的一句:“神经病吧这大晚上的……”

向南星到底还是脸皮薄,被骂了难免有点小情绪,只能靠骂商陆转嫁。

等接二连三吃完一溜闭门羹,向南星也练皮实了,抱着她从北京的医馆一路背到乌镇来的随身包,敲开一扇房门就是一记甜笑:“姐,需要技师么?”

“哥,需要……”

直到碰上一个穿着大裤衩就来应门的大哥,向南星才终于笑不出来了。

那大哥将杵在门外的向南星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打量了一轮,一手拎着酒瓶,一手摸着下巴,笑得有些猥琐:“妹子,干嘛呢?这么晚了……”

向南星硬着头皮,“需要……技师……”实在说不下去了,向南星赶紧改口,“不好意思我敲错门了……”趋利避害的本能迫使她拔腿就跑。

却被这大哥一把捞着胳膊拽了回来:“大保健的?我正准备打电话叫一个呢。”

向南星试图扯开对方的手:“误会了,我可不是……”

对方却已经问起了价:“你怎么收费的?”

向南星一听,头皮更麻了,这大哥满嘴酒气,说理恐怕也听不进去,她只能咬死了牙,用尽全力去扯对方的手。

对方拽在她胳膊上的手却越收越紧,向南星眼看自己一脚已经被他带进屋,尖叫声脱口而出:“你丫放……”

上一篇:遗爱记 下一篇:我说你好,你说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