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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七十年代蜕变(7)+番外

按理说苏美丽跟小姑沟通多,小姑应该更偏向一些吧?但小姑回娘家每次不空手时,还是给大伯娘捎带的东西最多。可想而知,大伯娘对老夏家的付出确实是值得肯定的。

再说生育晚这事,自己爹娘也是人到大龄了,时隔很多年后才有了现在七岁的夏冬。所以老太太惦记这事儿也不算瞎操心。

“嗯,没听爹娘提这事儿,也不知我哥喜欢啥样的。我哥最近跟我爹学木匠手艺呢,我看他还没那个心思呢。”

“那也得抓紧了。都多大岁数了?有那结婚早的,孩子都抱上俩了。这家里现在就我和玲子。你大哥大嫂回娘家了,你大伯娘去你大姐那了。我猜备不住夏凤那丫头碰到啥难事了。我看你大伯娘走的时候拿了几斤家里的白面。

当初我就不同意夏凤嫁那么个穷家,你大伯娘就说你姐夫那人干活麻利人实在。她啊是看重这些就同意了这么个人家。

要不说年轻不经事呢!你大姐夫人不错,但家里不行啊,那寡母自己带儿子过几十年,能是性格好相处的吗?

你大姐还老实,不得让人欺负死啊。你说说你大姐下地干活,她那婆婆就给带俩窝头,连口水都不给带,二十啷当岁的大姑娘家,累的比你娘还老,满脸菜色,这算啥?

哎!咱家这样的人家,嫁到他们家了,不知道感恩还欺负老夏家闺女,我看就是你大伯娘太软和才被欺负成这样。

你大伯和你大伯娘都说不能找上门去,怕人家说咱家是村干部欺负人。说是多贴补贴补日子就好了。我看啊,就是那李寡妇拿住了这点,撒泼后发现咱家没去找她算账,她就更能作妖了。那李群发也是个窝囊的,都当爹的岁数了,啥都听那李寡妇的。”

夏天此时听着奶奶说大堂姐家的事,比记忆里细致多了。

记忆里的大姐都是任劳任怨干活型的。大伯母不爱笑、不爱跟闺女谈心事,大姐的性格就是随了大伯母了。

也是那么的沉闷,但你得说她大姐是真的很能干,不像二姐夏玲,一张嘴巴巴地特别能损人还厉害。要是二姐嫁去这种人家,估计自己就能把人家房顶掀了,然后才会回娘家。

不过二姐那人眼光高,她也不带同意大伯娘给找的这种穷了吧唧的人家。

“奶奶,我爷爷呢?”

“他啊,备不住出去找人下棋去了。就一臭棋篓子,还老爱下,不管他。”

夏天把夹半天攒了的几个松子瓤放老太太手里了,老太太又给放回夏天手里。

“奶奶不爱吃这玩意,上火,你都吃喽,听话。”

“奶奶你刚才又关门又往外偷瞄地,你这是不是要跟我说啥啊?”

“呦,瞧奶奶这记性。”老太太又去炕柜那掏啊掏的,掏出个小手绢,打开一看里面包着布票。

夏天这是第一次近距离看到这玩意儿。这个时代买啥都需要有票,一般人家都攒着,不敢乱花。只有过年过节缺衣少粮时才拿出来。这年月你有钱没票都买不到东西。所以这票很重要。

“给你拿着,回去交给你娘,让她年前去县里给你买块花布,就做个棉袄外套,过年好穿新衣裳美美。”

老太太这点东西都是两个老人自己舍不得用,不定怎么攒下来的呢。还有可能备不住是小姑每次回来偷偷摸摸给的呢,老太太给她做新衣裳,自己和夏老头这大岁数都没一件新的呢!上次她看到爷爷穿着捡小姑夫的破军棉袄,那么多补丁都没件新的。

夏天越想越不是滋味。这东西烫手,真不能要,她不是原来的夏天那么不懂事,心安理得的认为爷爷奶奶就是应该对她最好。

夏天心里热乎乎的,眼里也有点热了,吸了吸鼻子,刚要给老太太塞回去,就听外屋门“哐当”一声摔门声,夏天吓了一跳,眼泪也吓憋回去了,浑身打了个哆嗦。

老太太倒脸色没变,反应十分迅速,顺手拿过手绢包就塞夏天裤腰里了。然后也不管手绢包能不能顺着裤腿掉下去的事,就开门出去了……

第6章 大伯母气哭了

夏天琢磨来琢磨去,别奶奶好心给票做衣裳,互相塞来塞去的再整露馅了。本来大伯母面上不说,心里对爷爷奶奶偏心自家不定怎么咬牙生气呢,没看连夏玲说话都酸了吧唧?这中间如果说大伯母没跟自家闺女嘟囔过,夏天是不信的。

夏天把手绢包塞袜子里,系好鞋带瞅瞅。打定主意等过年时,让苏美丽给老头老太太扯点布,给他们做件新棉袄外套。

上下检查了下,抻抻衣服拽平呼了。夏天也跟着就开门出去了。看着平静但内心还挺七上八下的。难道是奶奶塞给自己布票,被玲子姐看到了?不能啊,以玲子姐在自己记忆里的性格,就是发现了,也是进来问奶要她那份做新衣服的布票,然后再摔奶这屋的门出去啊。

可刚听声,这怎么是大伯他们住的那屋门被摔的哐当直响呢?这是出啥事了呢?

七想八想的就进大伯他们住的屋里了。

一进屋就听见哭声,然后就看见老太太坐炕沿边上紧的问:“咋的了?咋的了?你倒是说句话啊?”

还有玲子姐杵在炕边站着,直往夏拽棉被呢。夏玲听到走路动静,松开拽棉被的手抬眼瞅了瞅夏天,冲被子里的人就道:“娘,你赶紧起来,可别拽着棉被哭了,夏天还在这呢!”

听话听音,玲子姐那意思是,夏天在这呢,你痛快起来,省的怪磕碜的。

夏天看看自家奶奶,又瞅瞅脑袋扎棉被里面哭着的身躯。

这体格子看着就比自家娘壮实。看来这是大伯母了,这是碰到啥事了?大伯母不是那种碰到委屈就哭的死去活来的性格啊,那是又能干又能吃苦耐劳地,而且万年不变的寡寡淡淡的脸色,对谁都不咋热情,也不爱说话讲究人。甚至你都很少能听到她语调里有抑扬顿挫的时候。

大伯母咿咿呀呀的哭声终于顿了下。嗯,有开始停止哭泣的前兆了。人也从棉被里把头露出坐了起来,看脸色,哭的满脸通红,用粗糙的大手抹抹眼泪才说话。

“也不是外人,甜甜不也是咱老夏家孩子,老夏家人?我哭咋地啦。”

夏天一听赶紧点头表态。

老太太实在是看不下去眼了。大儿媳是真蛮憨啊,憋斥憋斥的到现在也不说咋了,就闷头呜呜呜。

老太太真是烦死了她这性格。你说你咋的了就痛快地嘁哩喀喳的说呗。要不是大儿媳任劳任怨的伺候老的小的,过日子也是好手,就连娘家都不让占自家便宜,一门心思过好自己日子的,就冲大儿媳这性格,老太太都怀疑自己也许能成为村里出名的恶婆婆。

“你咋了?进屋就哭。我这么大岁数了,你不怕冷不丁的你来这一出,吓到我?”

夏天也跟她奶奶一样找炕沿边坐下来瞅着大伯娘郑三彩。

夏玲干脆叉腰站地上瞅着她娘。

大伯娘听完老太太这么说,有点不好意思了。毕竟自己多少年都没哭过啦,冷不丁这一下哭起来,真容易吓到人。要是把老太太给吓坏吓犯病了,自己老爷们能捶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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