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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七十年代蜕变(376)+番外

另一个两手枕在脑后躺在病床上,毫无睡意。叶伯煊透过玻璃窗看着外面的月光。

等小宋去医院的澡堂子洗完澡回来,推开病房门才打断了叶伯煊的沉思。

“小宋。给我拿纸拿笔。”

叶伯煊递给勤务员一张纸条:“拿着,打给他们说我的病房号。”

“团长,他们要问我是谁呢?”

叶伯煊很想踢这个十八岁新兵一脚,可惜动不了。

“说我名。”提你好使是咋的?!

电话也就刚打过去一个多小时,叶伯煊的好友李志和徐才子就踏着月色推开了病房门。

徐才子表情紧张的进屋就扫视叶伯煊,李志更直接,掀开棉被一看。苦着一张脸刚开口拖长音说了句“大兄弟”。叶伯煊就把手中的笔扔了过去。

“老子没死哈!放心,也没残疾。你俩甭跟我这像参加追悼会似的!”

徐才子踏实了,表情松懈了下来也有心调侃了:“那叶大团长。请问你老兄得几个月后才能又是一条好汉啊?”

叶伯煊做了个ok手势。

“仨月?躺得骨头都得脆生了,你还能行了吗?”

叶伯煊咳嗽了一声:“小宋,你先出去问问有没有多余的架子床了?晚上支这屋你睡着。”

等小宋出了门,叶伯煊平日里的团长形象就不复存在了。指着李志道:“丫欠揍是吧?爷我八十都比你现在好使。”

徐才子一顿贱笑,看着李志吓唬叶伯煊要拽掉导尿管。叶大少呢,满不在乎地威胁道:“姥姥的!我还真不怕那事,爷麻醉劲还没过呢,感觉不出来。”

徐才子提醒:“对!对。给他拔了!丫挺的,都这熊样了还敢起秧子。完事儿伯煊你尿他一脸,过后就说药劲儿没过失去控制了。”哈哈哈。

三个多年的好友用着不一样的开场方式叙起了旧。

十分不像探病的气氛。完全没有三十岁男人的成熟,更是破坏了医院肃静的环境。从这方面来看。宁浔漪给调单人间是做了件好事儿。

“张毅那面有点儿松动了。原来哥们去见他,那狗腿子像个跟班似的恨不得在张毅后头弯腰舔腚!现在呢,摇身一变管控张毅了,奴才变主子了。”

徐才子嘴里叼着烟没敢点着,再怎么着叶伯煊也是他亲弟兄,他还是很担心叶大少身体的,叼着过过嘴瘾就得,听了李志的话,深以为然地点头接道:

“那狗犊子早晚得弄一弄他。我特么见张毅得先给他几盒好烟、一瓶特供好酒的,等哥们翻身不受管制的,我非得揍他到不认识自己祖宗是谁!见哥几个就猫着!”

叶伯煊还没等发表意见呢,就感觉眼前有东西一晃而过,本能地接住一看,愣了。

李志忽然一改之前略亢奋的情绪,有些沮丧、有些低落:

“这玩意儿熟吧?蝈蝈笼。咱几个小时候常玩。张毅编的,说是被搜刮的没啥东西给哥几个了,又快小一年了没见了,留个念想。”

叶伯煊紧紧的攥着蝈蝈笼。病房里一时气氛压抑了起来。就似刚才的哈哈大笑嬉闹声从未在这里出现过一般。

徐才子推了推眼镜,一改平日的嘻嘻哈哈风格:

“张毅那前妻拿到手续就迅速改嫁了。哥们算看透了,这女人啊,要是狠起来,比特么爷们心肠都硬。张毅家那个小丫头都没要,那环境居然给扔了。

煊子,哥们看了心难受啊,我给送去了糕点,那小丫头坐在张毅怀里,糕点渣子掉手心里都舔着吃了,我看最遭罪的不是张老爷子和张毅,是孩子。”

“现在一心都忙灾区呢,等我腿好好的,咱们几个一起使力,捞人。最起码先把孩子捞出来。”

压抑了两分钟后,叶伯煊伸手递过去一张纸,递给了离他距离最近的徐才子:

“明个儿邮局一开门,就去拍电报。按照上面的地址。”

“东北?你老丈人家啊?”

叶伯煊点点头。

“我说,你这是写信吧?这哪是电报啊?够絮叨的了。说那一大堆都没个重点,要我啊,就俩字,速来。”

李志凑上去瞧了瞧:“人家那是亲老丈人!呦!要当爹了?终于当爹了哈。整的哥们一向荤素不忌的开玩笑。就是不敢打趣你没孩子这事儿。”

叶伯煊彻底不高兴了,敢情原来我很无能是吧?!从头底下抽出枕头就扔。

后来,还是叶伯煊的勤务员小宋出面赶人了,那两个不着调的才走。要不然那两人非要在这陪床,美其名曰照顾。

从李志和徐才子两位好友离开后,叶伯煊就着小宋的手,用盐水漱了漱口。又用毛巾擦了几把脸。

之后他就打发小宋去临时搭起的架子床上睡觉去。估计这小子也是累坏了。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呼噜声震天响。

叶伯煊在这种氛围里根本没办法睡着,又不能两面翻身,连侧身都是不可能的。就只能直挺挺看着棚顶发呆。

一会儿琢磨着张毅的事儿,一会儿惦念回到家中的媳妇。就这么胡想八想的,勉强让自己睡了过去。

后半夜的时候,麻药劲儿终于过去了。叶伯煊呲着牙,还不如毫无知觉呢。这药劲儿刚一过,他就跟浑身上下没有好地方了似的难受了起来。

叶伯煊觉得那种疼是丝丝拉拉的,不给他个痛快,索性后半夜也不睡了。

先是感慨自己明明一大家子亲人。可只有关键时刻用人时才方知少。

又想起老丈人丈母娘夏家人,这要是在一个城市生活该多好。互相有个照应,什么事都能搭把手。现在着急缺人的时候。发电报再加上折腾到京都了,最起码也得三四天的时间。

这是叶伯煊第一次动了让夏家人来京都安家的想法。

他想将来政策允许了。给他们都办成城市户口,给老丈人找个轻松不累的伙计,他们再贴补着些,冬子也能得到个好的教育。

大舅哥马上也要大学毕业了,分配去哪的问题上,他使使劲。

最后拐到夏天的身上,叶伯煊现在是一想到下午那阵夏天趴他怀里哭,就心揪的疼。

叶伯煊闭着眼睛想:其实他的夏天心不大,能装下的人就那么几个,她只是假装开朗,她一直擅于伪装什么都不在乎。

他媳妇是那个在灾区救助他人,用自己单薄的肩膀、手中的技术,救治过很多人,在喝口水吃干粮的时间里,不忘本职、坚持写作交稿几十篇,在满眼疮痍中来回奔跑的女战士夏天。但,她也只是个女人。

下午她受不住哭了,那是她真坚强不下去了。

朋友的离去、孩子未来是否健康、自己的受伤倒下,以及看到那一幕幕惨状的心理阴影,都让媳妇支撑不住了。

唉!任其中一样发生在普通人身上,也够焦心憔悴好一阵的。

从前他没希望她有多大能耐,就很自私地认为,妻子嘛,跟我一起乐呵的过日子;你是军人的妻子得懂事,顾全大局知道轻重缓急;和父母住在一起要眼里有活儿,别胡搅蛮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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