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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爱承欢(75)+番外

终于受不住顿住脚步,问她:“为什么来这里?”

吴桐学他不置可否,只说:“等会你就知道了,麻烦你在这里等等我。”

向佐在这里等待的结果,是吴桐送到他眼皮底下的几张彩超。

向佐不肯伸手接过,吴桐把彩超塞在他手里。彩超的中间部位,那看起来像颗豆苗一样的小生命——

向佐手一抖,彩超飘落在地。

吴桐也没去捡,声音异常平静:“你知不知道,你快要害得我的这一个孩子也没有了父亲?”

“……”

“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让厉仲谋不肯再信我,我说什么他都怀疑,也许只有你去说才有效。我不求你放过他,只求你放过我。”

向佐整个神智都被她这句话勾走,怔忪间突然闪光灯一明一灭,向佐眼光随之一闪,循着光望去:“站住!”

吴桐一时无法反应,向佐已经追了过去,狗仔挂着相机在走廊上擦撞着过往人群跑过,向佐眨眼就跟丢。

吴桐赶上前,累得气喘嘘嘘,还要跑,被向佐抓回来,不让她再乱跑:“小心你的宝宝。”

吴桐反应过来,猛地攥住向佐手臂:“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找的狗仔?”

向佐忽然陷入一片颓然,他向旁侧一倚,背脊重重砸在墙上,他躬下身,背脊就顺着墙面滑落。

他比她还要痛苦,抱着头,每一个字都说的挣扎:“对不起。”

向佐联系那间相熟的报社,主编翻脸不认账,向佐气得摔了电话,机壳四分五裂,吴桐坐在一旁,抬头看他,眼眶是红的:“你害死我了……”

不时有人驻足看着这对男女,医院的妇科区,女人恨着,埋怨着,男人无奈着,忏悔着,让人光看着,都觉颓然无力。

向佐徐徐地向她叙述纽约的那一晚,向佐心中,支撑他如此卑劣的,除了切肤的恨,就只有这个女人,只有这句话:“他不爱你,他不相信你,这样的男人,你为什么还要执迷?”

吴桐听他这么说,心里实实在在挨了一击,可她不能教他看出来,哪怕被他说中。

她理了理头发起身,抛掉一切晦涩:“如果你肯帮我,就去跟厉仲谋坦白。如果你还是对我这么残忍,我会——恨你一辈子。”

得不到炽烈的爱,得到炙热的恨也好,然而向佐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心口被燃烧殆尽了一般,炽烈或炙热,统统灰飞烟灭。

吴桐回到厉宅,佣人们都措手不及,时间还早,童童还没放学,佣人们对她就算不熟稔,可也都在童童不间断的“我妈咪如何如何”的疲劳攻势下,对吴桐了解了个透。

吴桐不好问厉仲谋什么时候回来,更不敢去想厉仲谋看到她与向佐一同出现在医院会是什么反应。

佣人见她面色不好,猜是她旅程劳顿,把她的行李搬回房间,不忘问:“需不需要我们告诉少爷您回来了?”

吴桐摇摇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没再出去。

佣人把她的东西都搬回了厉仲谋的房间,猜佣人们都以为她是厉仲谋的女友,这么做也是理所当然。

吴桐是第一次这么仔细地逛这间房。

这个男人偏爱深色格调,一切家私都要名师手工订做,不顺他的意,就要弃用,只懂相信自己的眼光。

他平时都在外边的大书房工作,与房间相连的小书房几乎已被弃用,吴桐也是第一次进这小书房。

小书房装潢低调许多,不比大书房那整面的书柜与惊人的藏书,但给人温馨感,与厉仲谋的性子倒是十分不符。

吴桐在书架前徘徊,目光扫过那些书籍,突然就有人唤她:“吴小姐。”

她一惊,回神时手臂一撞,将横放着的书本上那个盒子撞掉。

“哗啦”,东西掉一地。

佣人在门外说:“陈姨在花圃准备了茶点,吴小姐要不要过去?”

吴桐却根本没听清佣人说了什么,她全副神思都被地上的东西攫了去。

出现在她面前的,都是她丢掉的东西。

她做的剪贴本,还有日记。

可是日记掉落后摊开的那一页,却是她全然陌生的。

吴桐的手指着了魔一般,拾起日记本,从摊开的那一页开始翻看。

8月2日,长岛,晴

那是她骑马的照片,把她笨拙的动作照的活灵活现。

照片下只有男人力透纸背的一个字:“笨。”

8月6日,第五大道,阴

照片中的女人,在街边的花店驻足,俯身,执起花筒的一支玫瑰,花瓣上带着可爱剔透的露水,色泽像是投进她眼里。

“她爱香槟玫瑰。”

8月12日,MSG,晴

沸腾的快要掀翻屋顶的看台上,她与儿子几乎一模一样的双手拢在嘴边尖叫。

“嗓门很大。”

8月17日,拉斯维加斯

照片中不再只有她。她睡着,风尘仆仆的模样,头枕在男人的胸口,它的睡姿不好,他的笑容却很好。

“结婚快乐,老婆。”

吴桐突然笑了,听得佣人在旁,一愣一愣。

厉仲谋,你总是只相信自己亲眼看到的,那么我也只相信自己看到的。

你说你不爱我,这叫我怎么相信?

花圃虽然还是那么生机勃勃,植物掩映,可周遭那些玫瑰都取齐割断了花。

“不种香槟玫瑰了吗?”

“吴小姐你回南京后没几天,少爷命人把玫瑰都清走了。”

他割断了玫瑰,是不是准备把与她的联系也割断?

吴桐想了想,说:“重新种上吧,还是种那种香槟玫瑰。”

陈姨不敢拿主意,吴桐也不等她回答,低头喝花茶。

刮走她手中杯子的,是带着盛怒、伴着快走的风的厉仲谋。厉仲谋攥紧吴桐的手,将她从茶桌上拽起来。吴桐手腕一松,杯子就被他丢得老远,摔得粉碎。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吴桐没有发觉,此刻他就站在她面前,怒火滔天。吴桐默默看着他发作,自己则默不作声。

厉仲谋捏着她的手,另一手劈手一甩,将那报纸丢到桌上:“解释一下。”

她仰头与他对峙:“我回来是来看儿子的。”

“看儿子?”他冷笑,“一回香港就和情夫见面,还是在那种地方,如果不是我截下来,这报纸今晚就要见报!”

吴桐心情好,不想和他吵。厉仲谋忍不下郁结,有佣人再场,一个个都没见厉仲谋失控过,俱是呆愣,厉仲谋不由分说拽着吴桐胳膊就走。

吴桐差点崴着脚,反拉住他:“慢点……宝宝它……”

一瞬间,厉仲谋整个人被狠狠撕扯,脚下灌了铅,移动不能。

他触电般松开了手。

慢慢慢慢,回头看她,极尽目眦尽裂,他眸中刻骨的恨意传达到她眼里,听见她说:“你还是不肯相信我。”

厉仲谋那一刻脑中是空白的,他无法分辨她的语调是悲伤,亦或是无奈心死。倒是他自己,整个人在她面前,无法思考,久久呆立,快要成为雕像。

吴桐离开花圃后,依旧是回到厉仲谋的房间,透过窗口下望,看到这个男人静立良久,久到几乎要拉扯过她的整个生命线。

可他终究是,扭头走了。

她站在窗前,心中默默对他说:厉仲谋,我赌最后这一次,输了我就不爱了,再也不爱了。

拉回她思绪的是她的电话铃声。

她看号码是向佐,接了起来。

向佐的声线,总觉得藏着痛楚:“我答应你。”

他没说是什么事,吴桐已然明了,如释重负:“谢谢。”

向佐听她又说这两个字,闷闷沉吟一声,却很快忽略过去:“你选个时间约他出来,我向他摊牌。”

“不用特别定日子了,就明天。”

“明天?”

“对,我明天离开香港之后,你去找他。”

不等他再有疑问的时间,吴桐挂了电话,转拨顾思琪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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