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悠然怎么都不敢相信，自己这些年在外面过的那些她以为难熬，艰苦从天堂落入云泥的日子，是比她小两岁的妹妹用自己的自由换来的，是她的家人，在支离破碎之后，锁能给她的最好生活。
可她那个时候却在抱怨，上天的不公，抱怨父母为什么不能多支撑几年，为什么丢她孤苦伶仃，离开人世……
顾悠然忽然感觉到自己身上充满了洗脱不掉的罪，她有什么资格去说跟顾流年抱怨她之前的日子有多难过？还说她怀着仇人的孩子，有多痛苦？
她又有什么资格，站在顾流年面前，大吼大叫？
当一切遮羞布扯下之后，顾悠然无地自容。
她眼睛里的泪水不知不觉留下来，她嘴唇发抖，颤颤问：“为什……为什么……你不早说？”
顾流年，鄙夷道：“早说？因为我傻啊……我姐姐那么天真，那么善良……如果知道了，该多自责，多内疚啊？”
“可是我出来之后我才发现，我为你做的那些全都白做。”
顾流年指着地上的唐撼道：“你看……你到现在还在心疼这个男人，你对他的爱，是建立在顾家沦为废墟之上的，这样的爱，是不是让你觉得很伟大？”
顾悠然捂住耳朵，疯狂的摇头：“流年，不要说了……求求你，不要说了……”
顾流年走上下，一把抓下顾悠然的手：“为什么不说，承受不了了是吗？觉得听不下去了？”
☆、2200.第2200章 恨到不死不休
“你看……你还是这副鬼样子，从小到大都一样，遇到不想承认的事，就逃避，逃避你的罪，逃避你的责任，逃避……你心灵上应有的惩罚，然后心安理得的再生活下去，还要做出一副全世界都亏欠你的模样。”
顾悠然早已泪流满面，她瘫坐在地上，痛哭道：“对不起，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
顾流年甩来顾悠然的手，讥笑道：“对不起这三个字，我早就不需要听了。”
现在的她需要的不是一声道歉，而是让唐撼去死。
连城雅致看一眼他们姐妹俩，叹口气。
这是一出姐妹反目成仇的戏戏码吗？
从刚才的情况看，顾流年恨的不止是唐撼，或许……她更恨的是顾悠然。
因为，她觉得顾悠然这些年，在利索当成，享受着全家人的牺牲，还和仇人纠缠不清。
顾流年觉得，顾悠然践踏了全家人的命和她的自由、青春。
可是顾悠然偏偏是她姐姐，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她固然恨，但却不能对她怎样。
连城雅致摇摇头，这一对姐妹俩，不管是谁，终究是一场悲剧。
他看看时间，警察也快来了，到时候，这些都交给警察吧。
连城雅致走向容颜，他很庆幸，容诺和容颜的感情非常好，比亲姐妹更好。
他脱下外套披在容颜身上：“我们回吧。”
容颜已经缓过来，她问：“怎么回事？怎么吵起来了？”
容颜站的有点远，她听不清，但是能看出那两人是在争吵。
连城雅致简单的跟容颜解释了一遍：“开车撞唐撼的人事顾悠然的亲妹妹顾流年，她是要和唐撼同归于尽。”
容颜惊呼：“啊？是她啊……”
她以前听唐纵说了一次，顾流年入狱是因为唐撼，所以她对唐撼的恨很深。
只是，没想到已经到了这种不死不休的地步，着实让人唏嘘不已。
连城雅致看向那对姐妹俩：“他们的事，早就解释不清了……”
如果是简单的家族恩怨，还好说，可是这之间牵扯上了爱情，就成了一团，难以理清。
如果没有顾流年在，顾悠然或许过几年还真的能心软。
可是……有顾流年在，就不会让他们如愿。
救护车的声音响起，转眼来到眼前。
他拍拍容颜肩膀：“走吧！”
救护车和警车是一起来的，护士和医生快速跳下车先对受伤的唐撼，进行了简单的伤口处理，然后赶紧抬上车，走了。
剩下警察处理现场事故……
这个时候不是上下班高峰，又不是双休日，所以周围的人很少，目睹整个车祸的只有连城雅致夫妻俩。
所以，当交警来了之后，他们本来是要走的，却被拦了下来。
连城雅致并没有隐瞒，也没有夸大，不偏不向，完全用一个路人的口吻，将整场事故发生的前后都说了出来。
问话的交警估计才毕业没多久，他问：“她当时开车冲出公路的时候，你有没有发现她有什么异常的举动？或者表情？”
☆、2201.第2201章 一心求死
他是想从连城雅致的话里判断一下，顾流年撞人到底是意外还是蓄谋。
连城雅致笑了：“我当时站的那儿，离这里有一段距离，怎么能看清车内人的动作表情？”
顾悠然脸上的泪水已经擦干净，眼眶虽然还是红的，但是精神已经好了很多，她对交警说：“对不起，警cha同志，这是我妹妹她是来看我的，可是她才学会开车不久不太熟练，错吧刹车当成了油门，所以才造成了这起事故……”
连城雅致看了她一眼，有点没想到顾悠然会说出这些话来，她这是在为顾流年开脱。
可是她刚说，顾流年便道：“我是故意的……”
连城雅致和容颜同事吸了一口气，这个顾流年还真是……一心的求死啊。
交警下意识问一句“：你说什么？”
顾悠然赶紧解释：“我妹妹说他不是故意的，她知错了。”
交警可能真没听清，他摇头道：“知错了也不行，你看刚才人都撞成什么样了，还是个上校如果没出人命，估计是心是责罚判几年，可要是出了人命，那可就不行了。”
顾流年嗤笑几声，不过还是这个结果罢了，对她来说，没有什么比让唐撼死更让她在意的了。
交警看见训斥道：“你看你什么态度？”
顾悠然挡在顾流年面前，向交警赔不是：“我妹妹……她受了刺激，精神有些不正常，对不起，对其……”
交警见已经问完了，那两辆出事的车也被拖走了。
他道：“好了，跟我走吧，出了这么大的事故，不管怎样，先拘留。”
顾悠然急得拦住交警：“等等，警察同志……能不能通融一下，可以先不拘留吗？”
交警道：“车都撞成这样了，人还在医院抢救，不知道能不能救回来，她这个肇事者还在外逍遥，你觉得像话吗？”
他刚说完，顾流年就伸出了手：“走吧……”
见顾流年这么配合，交警道：“算了，就不用手铐了，上车吧。”
连城雅致问交警：“那就没我们什么事了吧？我们就先走了。”
交警还没来得急点头。
结果，他刚说完，旁边警察局在那勘察现场的就道：“不行，得请你们跟我们回警局，录一份口供。”
连城雅致皱眉：“可是，我们已经说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