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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官不可以(28)

詹亦杨兀自点点头,“换。”说着便走出男厕。

胡一下自然是一步不离地跟随,竖起耳朵听他继续道:“以后穿些和你自己气质搭的衣服,让他由内而外对你刮目相看。”

“那……”胡一下听得一知半解,索性继续追问:“到底哪些衣服才真的适合我?”

这时正巧一间包房里走出一个抱着孩子的贵妇,孩子哭闹不止,贵妇柔声安慰,詹亦杨朝这对母女抬抬下巴,胡一下原本以为他在示意自己看那贵妇,片刻后才悟过来,他是叫她看那孩子。

孩子穿着红色的圣诞斗篷、下身牛仔裤配雪地靴,头上还戴顶印着圣诞老人的毛帽,胡一下囧:“你在讽刺我幼稚?”

“许方舟再找女朋友那天,你别后悔没听我的话。”

他看着她,隐隐失望,好似她是个不懂变通的学生,直看得胡一下阵阵心虚。她,似乎,好像,也许,不该质疑他……

年关将近,亚太各区上报的财务状况就够一众员工和会计师忙碌了,詹某人下午和财务总监还有个会,就因为中午稍稍质疑了他的建议,胡同志遭到了某人的冷暴力相待。

胡一下一边腹诽着某人跟个女人似地锱铢必较,一边想着法子讨好,甚至自己掏腰包准备下午茶。

可惜,和财务总监的会都结束了,胡一下往里偷瞄,不觉失望。她特意选了上次在詹某人公寓偷吃的甜品牌子,可那些精致的小点心他竟然分毫未动。

财务总监离开,胡一下偷偷溜进小型会议室:“副总……这些……”

“我不爱吃甜食,”他看文件,“收了它们。”

胡一下愤愤难平,趁他低头,对着他的头顶做口型:切,骗谁啊?家里藏了那么多甜品还说不爱吃甜点?

詹某人突然抬起头来:“你说什么?”

胡一下吓了一跳,明明自己没有出声,他怎么……“没什么没什么!”说着抄起点心们转头出了会议室。

此刻已经过了下班时间,胡同志琢磨着今晚是要加班了,抱着甜品回自己地盘品尝。边吃还边看手机,许方舟没联络过她……拿着小叉子□甜品,直到上头的芝士惨不忍睹。

有人叩门,她懒得理。

“一下……”

什么一下两下的,她依旧懒得理。等等!胡一下顿时石化,慢慢慢慢抬起僵硬的脖子,站在她面前的,不是许方舟是谁?

他西装外还穿着大衣,明显刚回公司的样子,胡一下蹭地站了起来。

许方舟看着她,轻笑:“我……”

胡一下竖着耳朵、提着心肝等他的后话,可突然,该死的她手机响!

听着詹某人的自录铃声,胡一下头皮阵阵发麻,正要按掉电话,许方舟依旧是那样的淡淡疏离的好脾气:“你先接电话吧。”

胡一下脑子不太听自己使唤,倒是挺听许方舟的话,就这么自行当着他的面接起电话。

以为有什么重要的事,不料电话那端詹某人语气无虞地命令:“甜点拿上来。”

“什么?”

“突然想吃了,不行?”

最后那句反问,真是傲娇到不行,胡一下听得活活磨牙,却拿詹某人没法子,悻悻然挂机,看着许方舟,有点抱歉:“副总他老人家找我。”

“我在这儿等你。”

胡一下一听,心都化了,好不容易找回点理智,端起惨不忍睹的甜点飘出秘书室。真的如詹某人所说,她“等”来了许方舟——胡一下对詹某人的崇拜之情又回到了身体里,把甜点表面尽量抹平,这才弯起笑脸,敲门进了副总办公室。

瞥一眼被她“加工”过了的甜点,詹亦杨眉宇处顿时皱出个昂扬的“川”字,胡一下的笑容却是咧着咧着几乎要咧到耳朵,颤抖着声音汇报战况:“许方舟在下面等我!”

詹亦杨拿笔的手一拧,顿了顿,语气寻常地问:“然后?”

“没来得及有‘然后’,”都怪詹某人的电话来的不是时候,胡一下不免有小小失望,不过很快重新振作,“不过我觉得吧,他很可能会约我吃晚饭。”

詹亦杨眉头一舒,“不论约什么,说没空,叫他等下一次。”

(⊙_⊙)?

“太容易得手的,男人不会珍惜。”

“哦。”她耷拉着脑袋退出去,退到一半突然想到什么似地抬头,“副总,我可以下班了么?”

詹亦杨点点头。年底太多事忙,但是这女人着实是帮不上什么忙。

他晚餐在公司吃,吃完又继续埋头工作,再看表,已经是8点半。15分钟以后还有个临时会议要开,行政助理跟在他身边多年,熟知他喜好,帮他泡好一杯咖啡,詹亦杨捏捏酸胀的眉心,还没来得及喝一口,私人手机就响了。

隔日就是12月24,周女士想约未来儿媳过平安夜。

“周女士不是历来鄙视洋节?”

“大杨杨啊你怎么那么不关心你未来媳妇啊,你不知道她明天生日?”

周女士话匣子一开再难关上,詹亦杨只好借用下胡一下的影响力:“周女士是想继续数落我,还是让我现在就给她打电话?”

“当然是给她打电话更重要啦,我挂了,你记得一定要打!”

詹亦杨一口应承下来。

拨胡一下的号码,她许久才接听,那端十分喧闹,胡一下支支吾吾不肯正面回答,他冷声一喝:“到底在哪?”

胡一下蔫了:“我,我在酒吧。”

“和许方舟一块?”

胡一下明显抓狂了:“啊啊啊你不要总是一猜就中好不好?”

“你吃什么长大的,怎么这么不听话?我不是告诉你先拒绝……”突然意识到自己一生都没这么愤怒的对着电话吼过,詹亦杨猛地制住,改而厉声低语,“回家,立刻。”

“不行,”胡一下断然拒绝,“我要在我生日之前搞定许方舟!”

“如果你喝醉了,怎么搞定他?”

“等我灌醉他,再把他送到酒店,再……”

就在这时,行政助理敲门进来,提醒詹亦杨人都已到齐,可以开会了。胡一下似乎也急着挂断,詹亦杨蓦地起身,执着手机往外走:“告诉我你在哪家酒吧。”

“……”

“起码你需要一个人把许方舟从酒吧搬到酒店不是?”

“……”

客官不可以27

酒吧女厕实在热闹,胡一下躲在角落仍吸引不少目光,一边展览似地被人看着、一边执着手机无言以对,这感觉糟透了:“我有钱还怕请不到搬运工?就不麻烦副总您老人家了!”

詹亦杨沉默,低气压透过电波传到胡一下这边。自己跟奴才似地讨好,他却始终没半点恻隐,胡一下想到这个就来气,索性心一横,改口道:“现在是下班时间,你管得未免太宽了吧!”

不等詹某人接腔,胡一下赶忙挂线。

詹某人给她的这手机实在强大,不能设成震动,胡一下这回学聪明了,直接关机。小心肝扑通扑通直跳,好不容易才压抑住那股莫名生出的背叛的感觉,对着对面镜中的自己打气:得到许方舟!摆脱资本家!

顺顺气,出了厕所,回到卡座,许方舟坐在对面,目光温柔的看着他,胡一下的心思又飘了。

“怎么不说话?”

他的声音也一如既往那么诱人,胡一下听着却隐隐有头皮发麻的趋势——她实在找不到话题,思来想去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自我安慰这是詹某人教她的“故作神秘”。

幸好服务生及时来救场,许方舟点的酒本来度数就不低,也亏得胡一下塞了满满小费,服务生在他杯里兑了更高度数的酒。

时间在酒精的帮助下过得飞快,胡一下点的是试管酒,一整排立在眼前,色泽妖艳,许方舟中途到僻静处接了通电话,回座时正好看见她仰头灌下最后一管。迷蒙的眼,嫣红的唇,纤细的脖颈,线条柔和的锁骨,无一不是性感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