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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龙破月(106)

讨厌,呵呵,其实现在的连他都开始讨厌自己了。

“那我先去看看青寒。”黎昕转身,再次回头看看了云心若淡白的脸,逼自己回头。再也不敢看。为什么他每看一次,心就会疼一次,到底他这是怎么了?

“将军。其实,你还真是傻。”在他离去的瞬间,溟沨突然开口说道。他抱起双臂靠在床前,一眼的高深漠测。

黎昕脚步微停,他笑了一笑,傻吗?也许吧。

他费尽心力,甚至甘愿冒生命危险找来救命良药,明明知道,青寒醒后,自己与浅衣的缘份就会尽,但是却还是做了。

青寒是自己的兄弟,而浅衣是自己这辈子唯一爱的女人。他这么做是伟大,还是愚蠢,他真的不知道了。

但是如果让他选择一次,他还会这样做。青寒绝对不能死,绝对不能。

只是他不知道的事,那个唯一,只的就是唯一吗?

当他终有一天醒悟时,却已经太晚了。

那时,却早是已经物事人非了。

溟沨看着黎昕远远离去后,才将视线停到云心若身上。眼中有着包容的心疼,雪山上一定发生了很危险的事,否则她不会受这么重的伤,小若若,睡吧,睡醒后,青寒就醒了。

替她盖好被子,他拿着泛着温气的要玉盒走出去,刚好遇到紫衣,紫衣一听云心若回来,手中的水盆掉在地上,水一下子全部沾满他的衣摆,然后抬脚就撞开他跑了进去。

溟沨看着紫衣跑过去的身影,摇头苦笑,这个小丫鬟,力气还真的大,他可是刚才当牛当马的给她的小姐医治了半天,没有半句谢谢也就罢了,还要如此折磨他的衣服。他的衣服又要洗了。

001 救与忘

听到黎昕回来,并且顺利的拿到了五色魂罗花,萧瑾瑜高兴的真想大吼几声,他整理好衣服,立马起身,赶向国师府。

刚到国师府,黎昕,溟沨都在,在看到皇上时,他们全部行礼,萧瑾瑜摆摆手,直接走到黎昕身前,看到他安然无样,拍拍他的肩膀,眼中闪过激动,闪过感谢,闪过许多许多。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谢谢你,黎昕。”他说着,却有些淡淡的沙哑。

“皇上,臣没事。”黎昕也有些动容的开口,看向此刻脸色完全不似从前那样红润的皇帝,这些日子,他的担子其实才是最重的,一方面要担心弟弟,一方面在还要担心国家,也要担心在雪山中的他。也真是难为他了。

你当然没事,有事是小若若。溟沨撇嘴不由的暗道。

“溟沨,你什么时候可以救青寒,你不是说只要找到五色魂罗花就可以救他了吗?”萧瑾瑜突然看向别过脸的溟沨,有些紧张的问道。他可没有没忘记这件最重要的事。

“皇上,一会溟沨就要给国师解咒了,不过……”他看看了四周,脸上有着十分的正色,继续说道:“这次解咒并非寻常,所以溟沨要一个绝对安静的环境,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打搅才行。”

“朕明白了,你可以放心的替青寒解咒,其它的一切,朕自然做到万无一失。”萧瑾瑜很快的部署好一切, 扬手让所有人做好准备,视必不能出现任何一点差错。

直到所有人退出,萧瑾瑜突然叫住欲离开的溟沨。

“溟沨,你先等等,朕有话要问你。”

溟沨回头,看向皇上一脸的未知神色,未明的全身上下涌出一团冷意。而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萧瑾瑜低垂起眼眸,向来轻眺的桃花眼此时少了几分媚惑,多了几分凝重,他看向溟沨,明黄锦衣顺地划起一片冷风,“溟沨,对青寒的病你有几分把握?”

溟沨听罢清浅一笑,红衣缭绕,十分勾人心神。“秉皇上,溟沨自是有十分。”如果不没有十分的把握,他断不会轻易的医治别人。

“看来你对自己的医术是十分的有信心。”萧瑾瑜别有所问,径自坐在旁边的椅上,顺手倒了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热气从茶杯中冒出,让他的脸朦胧难测,却越发的凝重起来。

“那是自然。”溟沨笑起,丝毫不会在意上坐的人是天泽的皇帝,他是红衣修罗,他自是有张狂的本钱。

“那么……”萧瑾瑜话一转,眼眸看向杯中的茶,说出的话却有些飘离之意,“你说有没有一种药,可以让人忘记过去,忘记一切呢?”

002 没有办法的选择

溟沨一愣,不知他为何会问起这种药,但是心头上却窜起一阵冷意,那是本能,人类对危险的本能的直觉。

他整了整神色,清眉敛起,目光却十分绵远。

“皇上,为何要忘记呢,不过管去是好的,还是坏的,是痛苦也罢,是快乐也罢,毕竟是自己所经历的,如果少了, 那么一生岂不是缺少了一块,变的不完整。”

萧瑾瑜轻轻向杯中吹了一口气,热气拂过他的眼睫,眸子里的水气慢慢凝起。他抬起杯子,浅浅啜饮了一口,才转向溟沨。而这时,他一笑,极冷,极严,极厉。。

“溟沨,朕也不跟你打弯子了,相信这种药你红衣修罗自是有不少,就算是没有,相信你也会很容易配出来,而朕要青寒忘记那个女人。忘的一干二净,”他站起来,将茶杯猛的猛的放在桌上,茶水因为冲力益出杯子,全部洒在桌面上。

“你可明白?他加重了你可明白这四字个。语气不容任何人反驳的坚决。。

溟沨一征,一股湿气从脚底不停的窜进他的心里。他未说话,眸光极深,转过了几道深则。半天,才开口,却加着极沉的叹息。

“皇上,真有如此吗?”他就真的容不一下一个小小的云心若吗?

萧瑾瑜站起身,走到窗口,外面的青竹闪过他的眼内,却未留下多少影子,他转头,青丝扬起,嘴角轻微的下弯,显的十分疲累。

“溟沨你以为朕愿意如此吗?青寒向来冷清,好不容易真的认真的去喜欢一个女人,他的情深,你我皆明,但是,就在这一个但是,他的亲事,他的妻子,都不是我们可以决定的,魄月之事已然重现,我们能装作不知吗?天下人能瞒过吗?朕是一个兄长,当然希望弟弟幸福,但是,朕同时也是一个皇帝,更希望天下的百姓能够安居乐业。所以,他的眼光悠然转冷,必须要让他忘记,忘记云心若,否测,他永远不会娶云浅衣。”

“皇上。”溟沨只是唤出两个字,然后微闪神,却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语,这事他怎么能不知,只是情感与理智互相交缠,谁也不肯让步,若说世间最了解萧青寒与云心若之间感觉的人莫过于他溟沨不属,经过生死考验的爱。不是三言两语所能说的清的,他们一个愿意为对方将咒术转到自己身上,甘愿让自己的灵魂不醒,而另一个在残酷的雪山中不知经历了什么,找到传说中的生命之花。

感情执意相属,两心相知,他们怕是爱骨子时,爱到灵魂里,虽然那个人向来都不不将爱字说出过,但是他怎么能看不出,情浓的就算死也无法分开。但是,这时他真的犹豫了,如果是以前的溟沨,他绝对不会管其它人的死活,只会关心自己所在意的人,但是现在他早不是过去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