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是穆公子才能和世子说得上话。整个车队大概只有世子那里才会有书。”
“……啥?书这么稀罕吗?”
“书籍很珍贵,一般只有贵人才有。”
“……”这个世道怎么了?
杜婉穿越过来才月余,又没有继承原主的记忆,想彻底融入这个世界,还需要一段时间,“春桃,你识字吗?”
“奴婢家里自幼清苦,哪有机会识字。”
“哦。”
“姑娘还要书吗?”春桃关心问。
“不用了,我就随口问问。”杜婉想要书,是想跟春桃学一学这里的文字,得知春桃也不识字,就歇了心思。
杜婉只能琢磨起练功的事。
……
傍晚时分。
车队经过一个村庄。
一个随从上去跟村长交涉,借过一晚。
得知村里还有另外一行人借宿。
一个村庄就这么大,住宿的地方有限。
随从回队里请示穆思安。
穆思安算是二把手,随从有什么琐事,一般来请教他。连他都解决不了的,才去请教裴灏。
穆思安道:“可知是谁?”
“属下见到了谢家的家卫。”那人如实回复。
穆思安挥挥手,示意他先退到一旁。
接着,穆思安靠近裴灏的马车,站在外面道:“谢家的车队先我们一步借宿了。村长说腾不出空屋子。”
“那就地歇息,明日一早出发。”
裴灏清冷的声音从马车传出。
穆思安一听,当即吩咐下去。
得知车队要休息。
杜婉抚着酸痛的小蛮腰,下了马车。
这车,真不是普通人能坐的。
她前后瞅了瞅,见到后面几辆马车,有人正搬着东西,应该要准备晚饭。
“春桃,我估计是茶水喝多了,想去方便一下。”杜婉贼头贼脑,小小声的说着。
春桃应了声,招来村里的小孩,询问了两句。
得知茅房的位置后,就带着杜婉去了就近的一个。走到村中间的石井,便冤家路窄的,迎面遇到了秦鱼鱼。
见到了杜婉,秦鱼鱼停了下来。
杜婉心里嗤笑。
视若无睹,错身而过。
“请等等!”
果然,身后传来秦鱼鱼的喊声。
杜婉停下,回头,“干嘛?”
秦鱼鱼看了其他人一眼,“我能与你单独谈一下吗?”
“我与你没什么好谈的。”杜婉直接拒绝。
秦鱼鱼垂下眼睑,颤声道:“那次的事,是我们错了,您能不能原谅我们。我们真的不想和你结仇。”
做戏么?
谁不会呀!
杜婉小脸霎时换上了天真的笑,一副没啥心机的小模样,“你想多了,那天我就说了,你我恩怨两消。难道你觉得恩怨还没消么?”
“……”秦鱼鱼顿时被噎住了。
其实,两个人心知肚明。
有些仇怨,不是一两句话就能真的没了。
再者,根据小说中的描写,秦鱼鱼是个什么样的人,杜婉多少有些了解。
因为书中凡是得罪过她的人,没几个有好下场的。
第9章 谁约她晚上见面
现在秦鱼鱼对她示弱,只不过还没有强大起来,尚无依仗罢了。
杜婉掉头就走了。
与这女的说话,还没小解重要呢。
事后,洗了把手,杜婉又回了马车。
“姑娘,吃饭了。”春桃提醒。
杜婉立马端坐好,“端进来,我要在马车里吃。”
“好的,姑娘稍等。”
春桃办事很麻利,不一会儿就端来了一荤一素,还有一个大饼子。这个大饼子,全部用面粉烙的,又香又松软。
杜婉吃得一口香,满足得不得了。
没有穿越前,这点吃食不会看在眼里。
这不,饿了大半个月……
酒足饭饱,杜婉腆着小肚子,四仰八叉地躺着。一时高兴,忍不住哼起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啥的小曲,两个小脚丫子晃呀晃。
春桃隔着车帘听着,就忍不住想笑,到底还是个小姑娘。
杜婉不出去,不代表没人打扰。
春桃只是离开了一下,就有人偷偷送来了纸条。
纸条上只有一行字。
呵呵,看不懂啊看不懂!
杜婉本想不理会,可还是悄咪咪下车,溜到了胡三那儿。
不是她不想找穆思安,而是她觉得穆思安就是个老狐狸,不好相处。
还是胡三憨厚,让人安心。
胡三摸了摸后脑勺,“找俺啥事?”
“我捡到一张纸条,你说说上面是啥意思?”杜婉凑上去,神秘兮兮地小声说着。
胡三也被她的样子感染了,跟着紧张起来似的,“啥字条?”
杜婉拿出。
胡三瞅了几眼,“戌时三刻,村东榕树下,不见不散。”
这是谁呀,约她晚上见面?
杜婉又凑着脑袋瓜子上前,暗暗数着上面的字数,和胡三话里的字数,一个字不多,一个字不少。
那么,这个约她的人,连个落款也没有?
切!
藏头露尾!
会去见你才怪。
胡三憨憨地开口,“要不要把纸条交给世子?”
“交啥?这点小事,咋能麻烦世子呢。”
杜婉一把将纸条夺过来。
十三个字呢,得拿回去学一学,嘿嘿。
杜婉不知道这个约自己的人是谁,胡三却一眼看出来。
谢七公子!
除了那个字迹外,就是那张纸了!
当时谢七公子立下的字据,用的就是这种纸,散发着淡淡檀香味。
杜婉又溜回了马车。
一个字,一个字地学。
好歹学生时期,她勉强算是一个学霸。所以十三个字,她花不了多少时间就默写了出来。既然记住了,就把纸条扔到一边,吩咐春桃一句不要打扰她,就开始练功。
这时的杜婉还不知道,小纸条的内容已经传到了裴灏那里。
穆思安和胡三留意着裴灏的神色。
两个人是非常努力,才避免目光不去瞄世子爷的头顶。
一片绿哟!
可怜的世子爷,明明一表人才,杜姑娘咋就不喜欢呢?
裴灏斜扫了两人一眼,“呆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滚。”
“世子,要盯着杜姑娘吗?”胡三忍不住问。
裴灏很平静,“不必盯着,随她。”
穆思安和胡三费解,却没再多问。
两个人走离了马车,胡三小声问:“咱们真不用让人盯着?出了意外咋整。”
“世子说不用就不用。”
穆思安对于裴灏的想法,有时他也摸不透,“你说她怎么就拿着纸条让你看?”
“我也奇怪。”胡三同样奇怪。
别以为胡三憨厚就会是个粗汉子。
其实就是个外表憨的,心很细的人。
穆思安有时忽略的事儿,胡三就会适时地点出来。
虽然裴灏发话不用派人盯着,穆思安和胡三接下来,还是时不时关注着杜婉的马车。
戌时来了。
一刻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