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驸马轻轻地揽住妻子的肩膀,“是啊,多亏了咱们女儿。只要有女儿在,咱们家只会越来越好,所以啊,不要再哭了,瞧瞧,眼睛都要肿起来了。”
“……”
再说杜婉回去玉灵苑受了热烈的欢迎。
是玉灵苑的下人看到她平安归来,都很是激动。
凝琴更夸张,一直在抹眼泪,“郡主,您可回来了,奴婢一直担心您呢。”
“怎么都瘦了?”杜婉打量凝琴。
凝琴整个人看起来,是比她离京前,看着瘦了一圈儿。
凝琴泪眼汪汪,“奴婢害怕呀。”
“有啥好怕的?这世上还有人能伤得了本郡主吗?”杜婉说这话不是自大,是她至今为止,还真没有碰到可以跟她匹敌的对手,“再说本郡主又不是第一次出远门,上次离开得更远。”
凝琴知道是这个理,可还是担心。
武功高强,不代表没有弱点。
这不,郡王一出事,郡主就跟着冒险了。
现在只要有眼睛看的人,都能看出郡主的弱点,就是她的家人。曾经婆婆教过她,人活在世,不能没有感情,可又不能太过重感情。说在这个世上,越是重感情的人,往往越容易受伤。
杜婉哄了凝琴几句,可越是哄着,她哭得越厉害。
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哗啦啦地掉。
等了好一会儿,凝琴才平复过来,旁边的落棋三人,都默默地抹眼泪,就是有点小尴尬。
同是丫鬟的凝琴哭成这样,她们不哭会不会……不好?
杜婉只好吩咐三人,“本郡主要沐浴,你们去准备下,再泡壶参茶,去厨房拿几样点心。”
“是,郡主。”
三个人飞快地退下去忙碌。
凝琴一听,都忘了哭,跟着起身去准备。
杜婉总算是松了口气,走到里面解下披风,再到腰间的打王鞭和佩剑。站在熟悉的寝室,感受着熟悉的气息,那里游离的心终于回归和平静。
热水很快准备妥当,杜婉过去洗浴室。
舒舒服服地抱了个澡,中途再喝了杯参茶和吃了些点心,日子不要太美,就连热水都添加了三次。这才有点恋恋不舍地走出浴桶,擦拭干净水渍,换上凝琴早先摆在旁边的一套衣物。
一个人躺到床榻上,闭目休憩。
她是真的有点儿累,小睡了半个时辰。
正迷迷糊糊当中,凝琴过来把她叫醒,“郡主,郡主?郡王那边来话了,说时辰差不多,该去宫里了。”
“啊?哦,好。”杜婉霎时醒神。
落棋等人正好端来洗脸的热水,杜婉麻利地拧起了温热的毛巾,在脸蛋上胡乱抹了一把。贵女出府通常要梳妆打扮,她也不例外,坐到妆台前,就任由凝琴梳头,落棋正想给她上妆,被她阻止。
杜婉道:“不用扑粉,点唇即可。”
“好的,奴婢晓得。”落棋将粉盒放下,换上了胭脂。
抹了胭脂的唇,红艳艳的。
杜婉又有点不太满意,太艳了,便又抿了抿唇,抹掉一些,淡化了一些,看起来自然了许多,“可以啦。”
等头发梳好,书香和画意又替她整理衣饰,还亲自替杜婉戴上打王鞭和环首剑,凝琴再给她披上了一件貂皮披风。
完美,可以出门。
杜婉大步朝外走,凝琴四人随即恭敬地跟上。
在主子没有说不让她们跟着前,身为下人就要跟上去伺候。
刚走到前院,就看到杜潜站在当中,正在和大管家说话,在他的身边还站着两个随从和亲卫。这次在北方遇难的亲卫不少,杜潜和大管家正在说着此事。
或者说,是大管家在禀报,杜潜正听着。
补贴给死者亲眷的钱粮已经发放,没有亲人的亲卫,都已经安葬进墓园,逢年过节都会公主府的仆人去打理墓地。事实上很少权贵会这样做,仅是公主府会这样的,不得不说这种做法,很得人心。
两兄妹是坐着马车去的。
但是出行之时,都是由亲卫护送,压根没有遮掩行踪。
一路顺利地来到宫门前。
宫门紧闭,柴卫让人上前扣门,扬言郡王和郡主回京求见皇上。
里面的人应了一声,让外面的人稍等。
然而,等了小半个时辰,都不见回应。
杜婉和杜潜坐在车厢里,连格子里摆着的蜜饯都吃完,里面依旧没有动静。落在外人的眼里,他们可能也要无功而返。然而,没有人知道就算不进宫,凭杜婉的能力依旧可以知道宫中的大致情况。
杜潜面容严肃,“妹妹,如何?”
“情况不太好。”杜婉拧起了秀眉,“宫中现在主事的,是秦鱼鱼?”
“舅舅呢?”杜潜心头微震。
“暂时还不知道。现在秦鱼鱼得知我们在宫外,正急着去找皇后商量。”杜婉想到这个情况,比她料想的还要严重。
杜潜转而问,“皇上的寝宫呢,没动静吗?”
“这个位置,不好确定。”
杜婉能听到声音,却不能定位。
她现在用意识查看的,也就是五十米开外,根本到达不到皇帝寝宫。只是,她去听太医院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很不好的问题,是一些太医正在研究着病理,还有提到解毒什么。
杜婉将这个发现跟大哥提了提。
杜潜猜测,“难道谢贵妃中毒没死?”
“不清楚,再听一会儿。”杜婉继续留意。
经过了几天,宫里的人都谨言慎行,这么小半时辰,杜婉就算有能力,一时半会也查不清所有的事。
例是秦鱼鱼正要去见皇后。
杜婉一直锁定秦鱼鱼,只等母女俩的聊天内容。
第527章 皇中发生大变故
皇后的寝宫。
秦鱼鱼过去,屏退了左右,便略带惊慌地说道:“母后,杜婉兄妹俩到宫外了。怎么办?”
“跟应付长公主他们一样即可,上次你不是做得很好吗?”皇后比起秦鱼鱼来,显然是淡定多了。
“可是……”
秦鱼鱼很是迷茫似的,“等父皇醒来怪罪,怎么办?”
“要怪就怪那对兄妹过来的时间不对,恰好是皇上昏睡之时,届时他若罪于你,你就委屈点认错便是了,就说你担心他的身体,不忍心叫醒他,才会对公主府的人撒了个谎。”
秦鱼鱼道:“这样不怕出事儿吗?”
“能出什么事儿?”皇后声音淡漠。
秦鱼鱼安静了好一会儿,才试探般问:“母后,父皇还能好吗?”
“好不好,你不是已经做出选择了吗?你不会以为自己做的事,等你父皇好起来会查不到吧。”
“母后……”
秦鱼鱼的声音微颤,“我、我……”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皇后有点看不透自家这个女儿。野心快要溢出眼底,偏偏又要装模作样,做出一副被强迫似的神情。
听到这话,秦鱼鱼突兀地抬头,惊疑不定地看向皇后。
皇后看到她这个神色,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自从你回到宫里,本宫自问是没有亏待过你,对你一直都是掏心掏肺,即便你屡次犯错,身为母亲还要一直装作不知道的,背地里替你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