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婉认命地叹了口气，“好吧，我明天送过去。”
“成。”长公主又低头忙碌。
杜婉看着她整理那些珍宝，不由打开手中的盒子，是一套翡翠珍珠头面，一看就是死贵死贵的，“娘亲，以前我怎么没看过这头面？”
“是娘亲出宫之前得的，适合十几岁的小姑娘。”
“她都要嫁人了，不小了。要不，换一套不贵的？”
“呵。娘亲这里最便宜就这是它了。”
“……”很好，当我没说吧。
杜婉回想一下自己的私库，首饰同样不少，只是可惜不能拿来换银子。她现在比较缺银子，不缺各种贵重的首饰。
既然答应了，就没有阳奉阴违的道理。
秦鱼鱼大婚的前两天，去给她添妆的人不少。按理说她是招驸马，添妆这个习惯通常是嫁人的姑娘才会有。
大家却选择性忘记了。
有一个人添妆，其他人跟着去做。
拿着头面回去玉灵苑，杜婉还没放下就听到落棋的声音传来，“郡主，秦九姑娘来拜访。”
“有请。”杜婉冲着外面应了声。
不一会儿，就有人进来。
秦九难得来了一趟，自从订亲后就一直在绣嫁衣，“郡主，公主大婚，我明天要去添妆，您要不要一起？”
“好啊，我也打算明天过去。”
“您要送什么？”
“一套头面，是我娘亲准备的。”
两个人热络地聊了起来，杜婉还打开首饰盒子给秦九看。
秦九看到那副头面，郁闷道，“我可没这种好东西，怎么办？我只送了一对翡翠手镯，会不会显得寒酸了？”
“够了，我还想换上便宜的呢，可我娘亲说不行。她是我亲表姐，说是不能给得太轻了，那样会让人看笑话。”
“那我还是……”秦九一句话还没出，就有点扭捏。
杜婉没好气，“你和我哥还没成亲，暂时不算我家的。跟京城那些贵女一样送就成了，不要太过吃亏。”
秦九：“……”
于是第二天早上。
两人约定的时间碰面，再一起进宫。
双双来到锦绣宫，丫鬟捧着的礼盒送上，会有专人来接走，并且记录在册。可是杜婉送来的盒子，没有多久就摆到了秦鱼鱼的跟前。
按照秦鱼鱼的说法，这是婉婉表妹送的，她非常开心，迫不及待就想知道是什么。杜婉只想呵呵。
因为她过去之时便见秦鱼鱼身边环绕着一些贵女，谢莹和裴慧语都在，杜云蓉等国舅府的姐妹，全部都没有缺席。
第493章 这是发生事情了
在秦鱼鱼的心里想着杜婉讨厌她，应该不会送好东西，正好趁着现在人多，落她一下面子，表面上却温然笑着说，“表妹送来的一定是好东西。”
“当然，好歹咱们是表姐妹，看在舅舅的面子上，我也不敢敷衍了事。”杜婉仿佛没看出秦鱼鱼的小心思，毫不脸红地往自己脸上贴金。
秦鱼鱼以为别的贵女会附和自己几句。
结果，四周的静悄悄的，这个现象很奇怪。
以前这些贵女聚在一块，明嘲暗讽的事情没少干。碰到杜婉之事，个个安静如鸡，就算秦鱼鱼抛出个由头，都没有人接茬。就连裴慧语和谢莹都安安分分的，没敢找杜婉的麻烦。
今时不同往日。
如今京城谁不知道骄阳郡主很受皇帝宠爱？
有一些贵女还偷偷打量起杜婉腰间金灿灿的鞭子……
杜婉笑眯眯地看着秦鱼鱼硬着头皮打开礼盒。
上面摆着的一套翡翠珍珠头面，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秦鱼鱼先是错愕了一下，只是她面子工夫不错，很快就换上了笑脸，“本宫很喜欢，谢谢表妹。”
“不客气，你能喜欢就好。”
杜婉客客气气地回着，挑不出错处。
有她在这里，大家连说话都拘谨了不少。
杜云蓉时不时看杜婉一眼。
杜婉有一回碰到了她的目光，咧嘴一笑，露出了整齐的小白牙，吓得杜云蓉心头一缩，飞快就撇开了视线，装着看向旁的东西。
怂！
杜婉起身道，“表姐，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那个你要不要今晚留在宫里……”秦鱼鱼犹犹豫豫地说着。
杜婉眉眼一挑，“啥事呀？”
秦九一拉她的衣袖，杜婉扭头看向她。
秦九小声提醒道：“公主应该是想让郡主陪夜。按照京城的习俗，出嫁女前一个晚上，需要几个小姐妹陪夜。”
“……”杜婉嘴角抽了抽。
这事儿稀奇，还想让她来陪夜？
不可能哒！
杜婉看向杜云蓉，“云蓉族姐，你今晚留在宫里？”
“嗯，我们几个今晚会留宿宫里。”杜云蓉硬着头皮说道。
若非皇后发话，她一点都不想留下。这对母女似乎忘记了当初陷阱她的事，想一想挺讽刺的。然而，她又不得不向现实低头。因为一直以来她的尊荣都是皇后给的，包括国舅府。
杜婉还没有决定下来。
就听到有个宫女匆忙进来，凑到秦鱼鱼耳边细声禀报。
秦鱼鱼脸色一白，瞳孔紧缩。
稍为懂得察言观色的贵女，都看出了问题。
杜婉算是唯一听到宫女说话的外人，同样的她很吃惊。
又出事儿了！
秦鱼鱼慌忙站了起来，“诸位，本宫有事先出去一趟。”
说完，她就带着四个宫女走了。
秦九诧异，“这是发生事情了？”
“还真是哦。”杜婉心情复杂，不知该不该同情一把，“走吧，出去看一看。”
秦九心底惴惴的，感觉不会是好事，于是跟着杜婉一起出了锦绣宫，路上还会碰到一些宫人行色匆忙，“郡主，您说这是发生了何事？”
“不是好事。”杜婉随口应声。
这个看秦鱼鱼的脸色就知道了！
秦九没好气，“我也猜出不是好事。可我问的会是啥事啊。”
“这个不难猜，十有八九是跟公主有关的。”杜婉知道是什么事，可又不好明着说，“出宫吧，早点回府。”
秦九张嘴想问，刚才公主还让您留宫里呢。
可这句话终究是没有问题出来。
杜婉带着秦九直接出了宫门，上了马车先送秦九回府，然后再自己回府里，她没有回玉灵苑，而是去见长公主。
踏进去之时，碰看长公主在逗着小屁孩。
白白嫩嫩的孩子，胖乎乎的，软萌萌的。
长公主看到女儿回来得这么早，很是意外，“怎么回来得这么早？没有宫里逗留吗？”
“出事儿呢，娘亲没听说吗？”杜婉蹲到小屁孩的摇篮前，伸出一根手指勾着他的小手，“明日的大婚是举办不成了。”
长公主问道：“这……到底发生了何事？”
“汤志行快死了。”杜婉刚听到之时，内心很震惊的，“是骑马时出了意外，从马背上摔下来，还有他很倒霉的，摔下来不止，又被随行护卫的马匹踩踏，送到医馆之时，据说就不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