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婉：“……”
好有道理！
裴灏笑容荡漾，一辈子是个好词。
两个人从三楼下来，二楼中有不少人看到，也有一些认识两个人的。等两个人又下了一楼，有人就开始窃窃私语。
——“那是骄阳郡主和裴世子？”
——“能上聚缘楼三层的，都是厉害的人。”
——“是啊，三楼得多奢华？真想去看一看。”
——“呵，诸位有所不如，三楼还不如二楼的摆设。”
——“……胡扯吧，你上去过？”
——“没有，我是听说的。”
——“……”
聚缘楼的常客几乎对三楼都心怀好奇。
真正上去过的人却知道，三楼就是清静了一些，真没有什么。有人忍不住去问掌柜的，掌柜如实说了，“三楼就是供贵人临时歇脚的，好奇的人可以上去在门口瞅一眼。”
堵不如疏，满足他们的好奇心也没什么。
何况三楼真没有什么秘密。
出到了外面的杜婉，听到了这个事情，等上了马车就将此事当成笑话说给了裴灏听。
裴灏道：“掌柜做得不错。”
“嗯嗯。”杜婉赞同，“你眼光不错，挑了这么个人。”
“杜掌柜也不错，你看他这几天就把书铺和报房的事，管理得井井有条。”
两人下意识来了一段商业互吹。
第一期的《大秦娱乐报》发行五天，卖出了七万有余。今日已经停止了印刷，库存还有三万份左右，现在一天还能卖出千余份。
裴灏问道：“我听说你已经在准备下一期的？”
“当然，打铁要趁热。”
“可你这期的还没卖完。”
“等第二期出来，会和邸报一起发行到各地。”杜婉先前本来没这样的想法，纯粹是因为第二期的头条太重要了，越早传出去越好。
裴灏道：“你不是一个月一期吗？”
邸报是一个月印刷一次。
可听小姑娘的口气，她这个娱乐报不是！
果然，杜婉说道：“一旬一期。”
裴灏：“……这不赶吗？”
“说来是挺赶的，那暂时就不定时吧，有内容就一个月三期，没内容就一个月一期。好了，就这样愉快地决定了。”
“……”还真草率！任性！
裴灏能说什么？不能。
杜婉想到了内容的问题，眯起双眼兼摸了摸小下巴，“这次要将罗家八卦的后续写一写，论一论是非对错，最好再讨论一下男人出轨女人能不能休夫的问题。”
“咳咳咳，咳咳。”
裴灏庆幸自己没喝茶，不然会被呛死。
可他还是咳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心情。
杜婉用诡异的目光打量着他，“你在想什么？”
“什么都没想！”裴灏脱口否认。
回答得这么快，越发可疑？
第480章 世子求生欲爆表
杜婉狐疑问：“你这反应挺激烈的，是不是觉得不该有休夫？”
“……”没有！别想冤枉他。
裴灏决定无条件支持小姑娘，立场要坚定，“婉婉想做什么，放心去做。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的。”
“这还差不多。”杜婉满意极了。
若他敢直接拿男尊女卑那一套来说服她，她定会直接将他踹下马车。
在别人哪里如何她不管，在她这里就是不能。
裴灏送杜婉去了书铺。
现在报房正在扩张，增加了不少人手，不但增加了印刷的工具，工人还能三班倒。杜婉过去的时候，掌柜正在整理投稿，通常是分成三种，入选的，待定的和落选的。
杜婉走过去。
拿起一些稿子看了看。
一些卖开文笔的，只要言之有物，还是会被留下。若是在卖弄华丽的词藻，不知所云的，毫无意外地落选。
杜大康恭敬道：“郡主。”
“下一期的内容决定了？”
“头条有了，就剩下一篇八卦未定，稿子大多都是上次留下的。”
遇到好的稿费，第一期不能用可以排到下一期。这个办法还是杜婉提出来的，这样不用担心某期会缺稿子的问题。杜大康认为挺好的，也就没有提出反对的意见。
杜婉将之前听到罗家的八卦说了，再让杜大康请人去写出来。可惜能跟得上杜婉超前思维的读书人不好找。例如她今日提出休夫的问题，这种极为拉仇恨的事，真没几个读书人敢写。
杜大康忽然道：“郡主，要不要……”
“嗯？”杜婉疑惑看向他。
杜大康道：“苏家，还记得吗？都是读书人。”
杜婉：“……”
怎么把这家人忘记了呢？
苏澈跟在杜驸马身边，杜婉不能去找，可苏家大爷和二爷此时还在府里劈柴。不止，听说苏澈的母亲，曾经也是个才女。
杜婉想到什么就是什么，“我回府一趟。”
“郡主慢走。”杜大康恭送她出门。
杜婉骑马匆匆回府，直接去下人住的院子里找苏家的人。现在大白天，大人和小孩都有活计。招来了大管家，把自己要见苏家人的事情说了说，大管家很快就吩咐下去，将苏家三个大人叫了过来。
杜婉看到他们，看到他们的样子，日子过得应该还行。
再说苏家再落魄，终究是与下人不同，至少那股气质就不一样。
杜婉直接将自己叫他们来的用意说了，“本郡主不会勉强谁，干不干由你们自己决定。”
苏家大爷和苏二爷是直接愣住。
郡主办了个娱乐报，他们知道的，甚至苏澈还买了一份回来给他们看。写那个东西压根不需要文笔，可让他们来写……能写得出来吗？
“我想试一试。”
最先出声的，是苏母，即是苏澈的母亲。
苏母养尊处优半辈子，一朝落难，为了孩子只能强撑着不倒。如今有这个机会，她想试一试，说不定可以让她和孩子活得更加体面一些。现在的她不再指望娘家人会来救她和孩子。
苏家得势之时，那些人趋之若鹜。
失势之后，个个又是避如蛇蝎，世态炎凉不过如此。
苏大爷和苏二爷相互看了一眼，最后也答应。
杜婉让大管家单独拨出一个房间给他们工作用，日后《大秦娱乐报》审稿和写稿的事就暂时交让他们来做，以后听从杜大康的指挥，算是成了报房的员工，以后工资就从报房那边发。
至于苏家几个孩子，依旧在公主府当差。
这是给杜大康找了三个帮手。
杜婉对待自己的员工，还是很尊重对方想法的，问过他们是去书铺干活，还是留在府里。他们的身份特殊，最后都选择留在公主府里。以前苏家得罪的人不少，出去少不得会招了一些人的眼。
整个苏家，唯一能踏出公主府的，仅是苏澈一人。
这需要莫大的勇气。
起初苏澈出去，既然有杜驸马庇护，还是受过不少冷嘲热讽。若非杜婉撞见，替他出过一次头，后来杜潜又放声相护，他的日子才能平静。而一个书店的掌柜，遇到权贵就不一定能护得住他们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