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一半，杜婉没说下去。
可那小眼神儿在秦鱼鱼和谢璋两人身上来回瞅着。
听到这话的人都懂了，当初秦鱼鱼落水，谢璋救起她，然后她找理由拒绝，还赢得了美名。
霎时，气氛尴尬。
裴灏忍住了笑容，小姑娘就是有这个搅局的本事。
杜婉一脸单纯无辜地看着秦鱼鱼，“哎呀，无意中提起旧事，表姐那么善良，不会怪我的，对不？”
“不、不会。”秦鱼鱼被堵得不想说话。
只听，一个姑娘道：“郡主不要这么扫兴，大家小心点就成了。”
杜婉看向这个说话的姑娘，居然又是兵部尚书府的马素娥。
为了讨好秦鱼鱼，狂踩马素琴的主力之一。这兵部尚书府的后院挺乱的，家族人多了，有些纷争是难免的，但长辈通常会教导族中子弟，在家里怎么斗都可以，但遇到事情要一致对外。
难怪兵部尚书最后的下场不好。
后院都起火了，前院还能安稳吗？
杜婉笑眯眯地说道：“是你呀。见到你，本郡主想起来了，你曾经不小心把茶水泼到你家大姐的头上呢。”
“……”马素娥脸部扭曲了一瞬。
秦鱼鱼出来打圆场，“没事没事，船上会水的人员不少，让他们注意点儿就成。”
“安排妥当也没什么。”马公子附和之时看了秦鱼鱼一眼。
这一眼很有深意。
在场的都是人中龙凤，打小见过的手段不少。
秦鱼鱼终究是稚嫩了一些，只不过大家都乐意陪着她玩。
这个游戏最终是没有停下，继续进行。
直到抓阄的环节，说要男的先抓，结果轮到裴灏之时，他并没有伸手去抓阄，反而一把抓住了杜婉的小手，笑容坦荡地说道：“如果我要组队，肯定要跟婉婉的，换个女的可不行。”
“怎么不行？”秦鱼鱼脱口质问。
等这话出来了，秦鱼鱼才暗叫不好。
大家装着没看出问题，倒是谢璋晦暗地看了秦鱼鱼一下，是他高估她的脑子，本来看到她将一个个得罪过她的女人，整治得翻不了身，是个有勇气又有心计的，结果呢？秦鱼鱼的存在，根本不能给裴灏和杜婉之间造成误会。
谢璋压抑住自己的情绪，什么都不能动。
这一年真是事事不顺，就是前不久，帮忙堂哥收拢燕门势力，本是十拿九稳的事情。当时他是反复推敲过的，确定不会出错。没有想到乔青竹竟然和裴灏有深交，而裴灏会为了他冒险进深山救人。
杜婉笑着反握着裴灏的大手，“表姐，你这不是难为人吗？他如果跟别的女人同坐在一条小船上，我可是会妒忌的哦。”
“婉婉表妹可不要太过小气。女人要大气一些，善妒可不行哦。”秦鱼鱼脾气很好地说道，那神态还给人开玩笑的感觉。
换个人说不定会妥协。
杜婉不会，笑嘻嘻道：“我就是要小气，就是要善妒。”
秦鱼鱼打趣道：“你这样可不讨裴世子喜欢哦。”
“公主此言差矣。”裴灏一本正经地说道，“本世子很喜欢婉婉，还有婉婉小气和妒忌也很可爱，这说明她心里有我。”
杜婉无声而笑，“是了，无爱无妒。”
闻言，裴灏心底宛如百花盛开，欢喜至极。
无爱无妒，反过来说，她是喜欢他了……裴灏嘴角压抑不住一直往上扬，眼角眉梢全是笑，莫名带点儿傻气。
谢璋这一刻只觉得裴灏的笑容碍眼极了，让他的心底闷得有点慌。
陈留等人看得有点牙酸。
这两人就不遮掩点儿吗？感情这么好，真令人妒忌。
然而话说到这个份上了，秦鱼鱼再勉强让人分开，就说不过去了，“可是，你们两个在一起，赢了岂不是……”
“没事没事，本郡主不打算参加。”杜婉又扔下一个雷。
第425章 算计到头一场空
裴灏当即淡淡地开口，“郡主不参与，我也不凑热闹了。况且我和郡主退出刚刚好，你们就能凑成双。”
陈留调侃道：“这算不算是妇唱夫随？”
裴灏难得赞赏地给了陈留一个眼神，这厮终于说了句人话。
杜婉心里就是打定主意，不让秦鱼鱼的算计顺利。
由于两个人退出，其他人却继续。
没了裴灏和杜婉参与，秦鱼鱼也没让人做手脚，或许男女主是命定的一对，自然抓阄后都能凑成一组。
杜婉这是乐了，裴灏从一个茶几上端起一小碟瓜子，“来，嗑吧。”
“还是你懂我。”
杜婉笑着抓了一小把，兴冲冲地磕起来。
三只小船，并不是三组一起比。
而是两两相比，另外一条船，是坐着会浮水的婆子和丫鬟，正是杜婉先前的话提醒了他们，出了意外怕会施救不及。
杜婉坐在了画舫，欣赏着比赛。
最先下场的，是谢璋和秦鱼鱼，对上的是谢鸿和马素娥，比赛的规则很简单，就是划到对岸再返回，谁最快就算赢。
裴灏就坐在她身边，一会是递茶水一会儿是递吃的。甚至还把葡萄剥皮后，再塞到她的小嘴里。
陈留时不时偷看他俩，“阿灏，给我来一串葡萄。”
“你没手吗？”裴灏凉凉地回答。
陈留嘿嘿笑了笑，“不就是眼馋吗？也想让世子爷伺候一下。”
“闪一边去。”裴灏继续给葡萄剥皮。
杜婉看向陈留，“你们坐画舫出来游玩，怎么就这么点人？”
“郡主没发现吗？来的都是不曾订过亲的，订亲的都私下约会去了，跟您和阿灏一样。谁乐意过来跟咱们凑一块。”陈留从桌面上拿出一串葡萄，连皮一块吃起来。他不是裴灏，对吃的没有那么讲究。
杜婉环顾一圈儿，还真如他所言，另外一点，是这些人明面上都和秦鱼鱼关系不错的。
很快，游戏出结果，谢璋和秦鱼鱼这一组胜出。
谢璋和秦鱼鱼等人回到了画舫。
下人一阵伺候，递水都递毛巾，还有递吃的。
接着，轮到陈留和马公子两组下小船。
在主持的太监一声开始时，两条小船飞快地划起来，船上的姑娘还咯咯地笑起来，很是开心。
原本是杜婉几人坐在船头。
谢璋说去方便一下，谢鸿跟着进去。
于是杜婉、裴灏和秦鱼鱼，还有一个是打酱油似的卫琼。
卫琼现在乖觉极了，能不说话都不说话，她是奉家中长辈的命来讨好秦鱼鱼，可长辈同样再三叮嘱过不能得罪郡主。
接着是秦鱼鱼站起，“表妹，我失陪一下。”
“去吧去吧。”杜婉礼貌地回答。
秦鱼鱼进去没多久，有个宫女毕恭毕敬地过来，“郡主，我家殿下有请。”
“可有说何事儿？”杜婉故意问。
宫女低头道：“您进去就知道了，殿下没说。”
“好吧。”杜婉笑了笑，站起来往里面走。
裴灏正要起来跟着，那宫女连忙阻止，“都是姑娘家的事，裴世子请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