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上去，能闻到香味儿。
杜婉严重怀疑，昨晚裴灏动了点手脚，才让她睡成猪的。
这点灰儿，就是证明。
在她睡觉之前，并没点什么香料。
踏出房间。
杜婉招来人询问。
亲卫直接告诉杜婉，“禀郡主，裴世子昨夜离开了，说去办事儿，让郡主您安心在这里等消息。”
艹！
真想骂娘了！
杜婉差点爆粗，“混蛋！”
这是撇下她了？
杜婉心情不太美妙的，不想待在别院，出去逛了起来。
亲卫适时提醒，“郡主，您还没吃早饭呢。”
“不想吃。”杜婉气呼呼说着，“这气都气饱了。”
想非常想生气，但对象不对。
杜婉不会把怒火发泄到无辜的身后，只能憋死自己了。走到外面了一座偏殿，看到有些僧人和香客，凑过去往殿内看去，发现供奉的菩萨，跟先前她上香的那一座不同。
杜婉过来，殿前的一个僧人连忙上前。
僧人正要行礼，让杜婉阻止，“我就随便走走，你忙儿去吧。”
“好。”那僧人又回去。
杜婉一通逛下来就意外了，护国寺的僧人对她格外热情。走到哪儿，只要碰到僧人的，都会上来跟她问安。起初杜婉没留意的，以为护国寺的僧人都是训练有素，热情好客的。
后来走了走就发现问题。
一个僧人向她问好了，路过旁人时，目不斜视。
再一个僧人向她问安了，绕过了身后的香客，目不斜视。
又是一个过来问好，对旁人视若无睹……
杜婉郁闷的心情，被转移了一丢丢。
又来到了她之前上香的正殿。
杜婉意外发现大殿关门的？
在门口溜了一圈儿，正想要走。
“郡主，您来了，请进。”
大殿的正门，吱呀一声打开，说话的声音正是从里面传出的。
杜婉腰杆挺直，又斜身往里面探头望去，见到殿内盘坐在显眼位置的，是那个忽悠人的老和尚元通主持。
下方都是一些老僧人，年轻的僧人是一个都没有。
杜婉想了想，笑眯眯地挥手打起招呼，“元通大师好，诸位师傅好。”
“哈哈，快进来。怕我吃了你不成？”
“没有！好歹您老人家送过我礼物。”
杜婉提步迈入了门槛。
走到大殿中间，有个老僧人端来了半盆清水。
上面飘着几片柚子叶，杜婉开始不知什么，后来问过了才知道是让她净手。
净完手后，擦拭干净，又有僧人把点燃的香，双手送到杜婉的手里。这下子她不问都知道意思了，让她上香。
杜婉接过香，走上香炉，麻利地插上去，接着后退几步，双掌合十，站着弯腰拜了三下，没有下跪。
元通朝她笑着招手，杜婉走到元通跟前，盘坐到他面前空着的蒲团，“大师，今日这个大殿怎么关上门了。”
“此殿只有初一十五，才对香客开放。”
“咦，那就奇怪了。”
“奇怪什么？”
“菩萨还会嫌弃香火多的吗？”杜婉抬头大咧咧地看向殿上的雕像。
上一次见了，心有震撼。
再次见了……
元通大师笑问：“小施主，看到仙尊的金身，有何感想？”
“两个字，霸气！”杜婉冲着雕像竖起了大拇指。
做这个动作，是她下意识的，没有想到会不会不妥。
这个动作就算是赞美，那也是不敬。
元通大师算是看出来了，小丫头坦然自若，少了敬畏之心。上次她是被长公主压着，还能装装乖巧。现在没长辈了，连上香都敷衍多了。
换作旁人，一定会被丢出大殿。
第223章 护国寺的修罗场
元通大师慈祥道：“今日钟楼的大钟，又响了一下。”
“嗯，那口大钟不错，一看就是喜欢我。”杜婉笑得很真诚。
“郡主喜欢它吗？”
“喜欢！”
“可惜不能送给你。”
“我又没问你要。”杜婉强行挽尊。
真送给她的话，她一定会屁颠屁颠叫人搬走。
元通和杜婉两人聊了起来，都是东扯一句，西扯一句。扯了小半个时辰，杜婉喝了一肚子的茶水，这才出了大殿。
杜婉出来的第一件事，是去找茅房。
喝水太多了，快要憋不住。
无头苍蝇一般找了好一会儿，没有找到茅房。
只好让亲卫们不要跟着，她自个儿跑入了林子里，躲到隐蔽的地方解决。
等杜婉再出来，整个人舒坦了。
古代的衣服穿着是好看，可上茅房的时候，挺不方便的。
正当杜婉想往外走。
忽然见到了前面站着一道熟悉的背影。
谢璋？！
咦，咦？
直觉有事儿！
杜婉迅速躲藏起来，凝神开始听墙角。
谢璋此时正和一个随从说话，“……连夜去鼓捣人贩子的窝点？找的借口倒是不错。那个方向只有一个养狗的庄子。”
“公子，还有何指示？”
“此事不简单，再探。”
“遵命。”
那随从匆匆离去。
谢璋环顾了一周，朝不远处的林间石头小道走去。
杜婉悄悄地从树后探出头，看到谢璋渐渐走远。
从刚才的对话中可以看出，谢璋收到了裴灏那边的消息。
按照书中的描述，谢璋有一个自己的情报组织。这个情报组织不仅仅是花钱，还会赚钱。很多时候会暗中找上一些富贵人家，高价贩卖一些对方急需的消息，从中赚取大额的运转资金。
杜婉个人挺佩服他的脑子，就是不太喜欢他的行事作风。
一个为了权势，可以连自己都出卖的人，挺可怕的。
杜婉想出林子去找亲卫。
偏又遇到大戏了！
谢璋的桃花运一向很旺盛。
有大家闺秀上演了一场偶遇戏码。
那个女的，杜婉认识，正是兵部尚书的女儿马素琴！
马素琴一脸欲说还休，谢璋客气疏离。
“谢公子，莹妹妹怎么啦，我送她的帖子一直没回。好些天没见到她，怪想她的。”马素琴以谢莹为借口搭话，声音带点女儿家特有的娇嗔。
谢璋温声道：“马姑娘有所不知，舍妹想念外祖母，已经去了外祖母那里暂住，要年前方回。”
“那还要好几个月呢。”
“……嗯。”
“我想给莹妹妹写信，您可以帮我送封信过去吗？”马素琴面露羞涩。
杜婉一听，默默地点个赞。
这个搭讪的手段，还是挺高明的。
不料，谢璋拒绝了，“抱歉，马姑娘，……”
接下来的话，谢璋没机会说了，原因是秦鱼鱼来了。
一个昨天还受伤的人，今日就出来溜达，杜婉不太理解这个操作，估计是书中的剧情需要，磕磕绊绊，牵强一下也来了。
是了，这又是书中的剧情，护国寺的修罗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