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灏心情颇好,领着她踏入了望月楼,“小公子,男孩子不能说漂亮的。”
“……”杜婉笑容一滞。
失误!
一时没适应。
在望月楼的大堂。
客人想进去,还需要出示邀请帖。
裴灏掏出了一张递上去,然后带着杜婉顺利地进去。
今日这里可是举行诗会的,文人雅客不少,偌大的场地,几乎座无虚席。裴灏拿着的是镇国公府的帖子,座位安排得比较靠前。
裴灏还没坐下来,杜婉已经先坐了。
他撩起衣袍,直接坐到她的身边,位置比她的稍为偏一些。不认识的人第一眼看去,还会以为杜婉是主,裴灏是跟班呢。
杜婉拿起一把葵瓜子嗑起来。
一边嗑瓜子,一边瞅着周围。
“裴世子,现在应该是诗会还没开始吧。”
“对,时间未到。”
“那你约燕门的时间,是什么时辰?”
“没定。对方说了,只要我今日到了望月楼,他们再联系我。”
“他们挺谨慎的嘛。主动权都在对方的手里。”杜婉对此不太满意。
裴灏拿起一个桃子,再取出一把小刀,熟练地开始削皮,“没关系。主要是我们先提出来,对方大概是看出了我们的急切,或许也是有点忌惮我们,生怕这是我们设下的陷阱。”
“有道理。”杜婉吐掉瓜子皮,“谁让咱们想知道线索呢。”
裴灏无声地勾起了唇角,从小姑娘以往的行事作风来看,还没有人能从她手里讨到便宜。趁着小姑娘吃完了手中的瓜子,裴灏将削好皮的桃子,塞到了她的手里。
杜婉瞅了瞅,很自然就啃了起来。
——
PS:抱歉,有事更晚了。
第132章 上赶着不是买卖
望月楼一个小阁楼里。
二楼的厢房。
只有谢璋和那个青年一起。
两个人刚听到一个消息,即是谢璋的手下,那个黄达财居然拿着一块玉佩,去请杜驸马帮忙。青年有点同情地看向堂弟,这个黄达财没啥脑子哟。
杜驸马的一个人情,居然就这样浪费了?
这相当于杀鸡用了牛刀。
青年问道:“堂弟,你似乎不生气?”
“生气的。”谢璋微叹。
“看不出来。”
“我是习惯收敛起喜怒罢了。”
“收得还挺彻底的。”青年不太相信。
换个人谢璋不想理会,可对面这人是自己的兄弟。
谢璋平静地说道:“我是有一点生气,但算不上愤怒。我生气只是因为自己看走眼了,以为黄达财是个可用之才,结果并不是。”
除了经商有些手段外,一点脑子都没有。
谢璋让黄达财放弃平南城的生意,不仅仅是黄家生意被人联手打压的问题。是平南城黄家的名声坏了,想继续扩大发展,三两年内几乎是不可能。外加黄达财行事不懂收敛,已经成为了平南城商家的众矢之的,保留底子退出是最好的选择。
只要有底子还在,东山再起不是问题。
偏偏黄达财目光短浅,浪费了一张救命的底牌,还要死守着那一亩三分地。
谢璋说道:“行了,不谈这个人。”
“这是打算弃了?”青年眸子微闪。
“不弃,也不用管了。”
谢璋再看向青年,“堂哥,还没想好吗?回家不好吗?”
“回去也要把此事了结。兄弟们是我带出来,结果大半被捉,还有一些逃出去,都不知道出城了没有,联系不上。”青年不想撒手不管。
谢璋说道:“不一定要你出面,找个人代替即可。”
“我想一想。”
青年倒没有什么情绪。
干他们这一行的,不是杀人就是被杀。
外面谢家的暗卫声音传来,“少爷,裴世子来了。另外,他身边还跟着男扮女装的郡主。”
谢璋还没说话。
倒是旁边的青年惊讶地咦了一声,“邪门的小郡主居然来了。”
“……慎言。”谢璋轻蹙起了眉头。
青年想起小郡主,特别牙疼,“那今日,我要去会会小郡主。”
“不行!”谢璋阻止。
青年侧目看向谢璋,不笑不语。
谢璋最终妥协,“戴上面具。”
青年忽然咧嘴一笑,“成!”
谢璋对于这个堂哥颇为头痛,初见到的时候,感觉是个挺稳重的人。相处过后就会得知,聪明是聪明,可行事随心,还有点不着调。
……
约摸一个盏茶的时间。
望月楼大堂里。
有个侍从走到裴灏和杜婉跟前,低声说了什么,两人便起身跟着侍从离开。没多久,三个人到了一幢比较偏的小阁楼里。
据说燕门的人相约在此处见面。
很快,这幢阁楼周围散布了不少护卫,将里面的人保护得密不透风。
等了半晌,相约的人没有出现。
杜婉小脸严肃地道:“这人到底来不来?”
“怕死的话,不会来。”裴灏对于桌上的东西没动。
杜婉同样没有动。
原因是两个人进来时,这些茶水点心已经放上来了。恰在此时,门外有脚步声,一个人匆匆走进来,是望月楼的侍从。
“两个公子,有人让小的给您们送来了一封信。”
侍从将信放到桌面,正要退下,却让杜婉叫住。
杜婉指了指信,“别急着走,你打信打开。”
“是。”
侍从又拿起信,打开摊到桌面。
杜婉直接探过小脑袋,看上面的内容。
裴灏见到她这番操作,一时愣住。随即若有所思,小姑娘是不是被坑太多了,怕人耍阴招,连信封都防了?
杜婉开口道:“裴世子,被你说中了,是真的怕死。”
“嗯,估计周围保护你的人,被误以为是埋伏。”裴灏也扫了眼信中的内容,“对方还约咱们到望月楼前面的河畔见面。要去不?”
“算了,不去。”
杜婉突然望向一直安静地低着头的侍从,猜测此人十有八九就是燕门的人。
于是,杜婉冷声说道:“你去告诉让你送信的人,告诉他,我在这里只等他一刻钟,爱来不来。以为我不知道他是谁似的。”
侍从迷茫了一瞬,后来明白什么,应声出去。
裴灏又被她这波操作惊住。
可是这样的话,倘若对方真的不来,怎么办?
裴灏问道:“你不是急着想知道吗?”
“上赶着不是买卖。”杜婉算是明白这句话的真谛。
裴灏叫来心腹,撤走桌上的东西,换新的茶水瓜果上来。
他亲自沏茶,倒了两杯,一杯推到杜婉跟前,“好了,喝口茶,消消气。”
“我可没生气。”杜婉坐在椅子上,双腿交叠而坐,晃起了一只脚丫子,“给他们一点好脸,他们就不要脸地往上蹭,还没完没了的,要求这要求那,看把他们能的。”
“对,看把他们能的。”裴灏嘴角微翘。
遇到这个小祖宗,算燕门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