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可以肯定,喊的就是她。
杜婉小脸古怪地问:“你是在喊我吗?”
“是的,上次的事,我们还欠你一声道歉。”秦鱼鱼大大方方走过来,朝杜婉行了一礼,“姐姐,对不起。”
杜婉没有避开。
这声道歉,来得有点迟了。
杜婉眯起眼问:“你今年几岁?”
“啊?还有一个月就十五了。”
“哦,……我十四了。”
“噗——”
“哈哈!”
“噗嗤!”
笑声起伏,旁观的人没忍住。
杜婉一双乌溜溜的大眼,恼怒似的朝四周一扫,“笑啥?有啥好笑的。我又没说错。”
噗!
呵呵!
这下又是哄堂大笑。
秦鱼鱼略显尴尬,却大方承认错,“抱歉,是我弄错了,原来是妹妹呀。”
“客气客气,不过,请叫我善良可爱的杜姑娘。妹妹这个称呼还是不要叫了,承受不起。”
“杜姑娘……”
“好了,我还有事,先走了。”杜婉转身走入客栈。
秦鱼鱼焦急道:“杜姑娘,这附近只有这么一间客栈,能否让出几间客房?我们愿意付双倍的价钱。”
“不,不能。”
杜婉站住,然后转身看着她,认真说:“秦姑娘,请你以后见到我避开点。避不开也请把我当作陌生人。我不想见到你,真的。因为每次见到你,我都会忍不住想起婆婆惨死的样子。”
“抱歉。”
“我不报复你们,也不会原谅。”杜婉对于秦鱼鱼的印象特差。
不管对方说什么话,做什么事,她总会忍不住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
其实,杜婉一点都不想当这样的人……那就眼不见为净好了。
这一幕,不止坐在马车内的谢璋看到,连站在二楼窗户前的裴灏都看到了。
而杜婉走进大堂。
正好见到春桃匆匆出来,“姑娘,您出去逛逛,怎么不叫上奴婢呀。”
“没事没事,我就是在这附近走走。”杜婉挥挥小手儿,一溜烟跑回客房。关上了门后,就开始修炼了。
还是武力值太低了,安全感不足呀!
月上柳梢。
客栈外,一片寂静。
偶尔才会听到几声虫鸣和犬吠。
屋内,橘黄的灯光下。
第11章 等了你一个晚上
杜婉盘坐在床榻修炼,满头大汗。
啪!
窗户那边,细微的响声。
杜婉愣了愣。
这是……有人朝窗户扔小石子?
果然,又是“啪”了一声。
杜婉不急于去查看,直到身上的痛感消失了才起来,谨慎地挪步到窗边,再小心地打开一道缝,往外瞅去。
楼下,空荡荡的街道,孤立着一个白衣人。
白衣人提着一个灯笼。
灯笼内,橘黄的火苗儿,诡异地闪呀闪,晃呀晃。
大概是发现了杜婉往外看,白衣人有意往上提了提灯笼。
夜色下,那人朦胧的面容清晰了几分。
男主君?!
他朝杜婉招了招手,示意她下来。
杜婉牙酸了。
这人脑子没问题吧。
骗了原主的矿山,还好意思凑上来?
那灵动的大眼在房间里溜了一圈,视线落到了角落的木架子。木架子上面放着一大盆清水,是她特意让春桃准备的,打算晚上修炼后用来洗脸擦身子的。
于是,她兴冲冲的过去,拿出毛巾,沾湿,飞快洗了把脸。
再擦拭了一下身上的汗渍。
觉得这样还不够解气,端起木盆放到地上,把脚丫子泡进去,蹭了几把。这才端起了洗脚水。
小心翼翼走到窗户旁,大开窗户,猛朝窗下一泼!
哗!
哒哒哒。
水泼落下的细小声音。
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哎,杜姑娘,咋还没睡?”隔壁的穆思安把头伸出了窗,故意冲着她高声喊道。
杜婉翻了个白眼,“没啥,大晚上的,总有野猫儿吵着。”
“哈哈!野猫儿,哈哈哈……。”
“闭嘴吧,吵着人睡觉了。”
“行行。”
“……“
街道下,人影已经不见了。
毛病!
杜婉将窗户门拍的一声,关上了。
别以为她人前笑嘻嘻,乐观向上。
其实内心深处,对这个陌生的世界,没有一丝归宿感,更别说有心情跟人玩暧昧了。而男主君今晚的作为,更是惹毛了杜婉,让她对他的印象更差了。
一个大男人,三更半夜跑来勾搭小姑娘,这是要上天了的节奏呀,像人干的事儿吗?
别说这里是古代,现代能干出来的人都不多!
……
接下来三日,杜婉安分不已。
除了晚上住宿外,她几乎都待在马车内。
事实上杜婉很忙,一直在练功。
有次练着练着睡了过去,醒来还保持着原姿势,身体居然没有往常那么痛。后来她发现每次练习,疼痛感便会减轻一点点。
马车的颠簸,影响不了她修炼的热情。
杜婉这边两耳不闻窗外事。
外面,裴谢两家的队伍,似乎较上劲了,争着抢着走前头。
抢了三日,谢璋亲自过来找裴灏喝了杯茶。
裴灏维持着面子情,应付了两句。
接着,谢家的车队,一直跟在裴家的后面。
落在不知情的外人眼里,还会以为两个车队是一伙的。
中午,路过一处山溪。
裴家的队伍停下,就地做饭。
跟在身后的谢家队伍,居然也停下了。
“这谢七就像狗皮膏药,怎么甩都甩不掉。”穆思安往后瞟了一眼。
裴灏正用手帕擦着手中的剑,“随他。”
“不膈应?”
“他说不定就是为了膈应你的。”
“嗤,我在人家眼里算个啥?人家要膈应,也是膈应你。”
“……”裴灏擦剑的动作一顿。
谢七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他朝杜婉那边瞅了一眼,继续擦拭着剑。
穆思安随之望去,惊咦道:“大小姐下车了!”
“有必要大惊小怪么?”裴灏往那边瞟了下。
“有呀,这几天她几乎都呆在马车呢。”穆思安摸了摸下巴,“这人真不一样了。没喊苦也没叫累,给什么吃什么,一点都不像娇生惯养出来的娇小姐。”
“大概是失踪的这段时间,吃了不少苦头。”
“你真这么觉得?”
“这是最好的解释。”裴灏心中有疑,却不会说出来。小姑娘身上那股违和感,陌生人可能会觉得没什么,可熟悉的人……
另一边。
杜婉伸了个小懒腰,左瞅右瞅。
刚想和春桃说话——
“婉婉。”
身后,响起了一声叫唤。
杜婉闻言浑身一震。
回头就看到了谢璋,站在她身后一丈外。这三天,她已经尽量躲了,还是被找上了?
杜婉眨了眨眼,秒装傻,“你在喊我吗?”
“婉婉在生我的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