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雏(76)

雏在他的目光下,第一声呻`吟难耐溢出口,随后迸发,紧缩,以至最后的瘫软无力。

他吻她的嘴,然后是下巴,锁骨,花心……直至脚踝。翻身而下,穿好衣服,在另一端躺下,不再触碰。

雏始终睁着眼。身体里的热褪去,偏头看他。他渐渐陷入沉睡,更更确切说,是昏厥——她将从丹尼那儿得来的迷`幻针剂涂抹在自己身上,被他品尝,吞咽。

她披上衣服坐起,手里是把小巧手枪——是他曾赠与她的礼物。

扳机缓缓扣下,她的手在颤抖。

终究是下不了手。

雏颓然松手,手枪滑落在床铺上,欲哭无泪。无声,静谧,内心有满满的恨,要撕裂她。就在这时,一只指节分明的手执起她的枪。

雏余光瞥见,不可置信地抬眼,同时,手枪回到她手中,她的手也一道被握住。

她握着枪,穆却握着她的手,极缓慢、但不容回绝地抬起她的手,直到枪口正抵上他的眉心:“下不了手?恩?”

他在笑,他竟在笑。

雏猛地抽手,挣扎中枪口偏离位置,混乱中不知谁扣下扳机——

一声枪响。

“砰——!!!”如果他想躲,如果他……

可他一动不动,胸口裂开一朵艳红的花,血花。花越开越盛,直至浸满整片衣襟。穆的嘴角,慢慢慢慢牵起微笑,嘴唇微微张合——

无声地说出最后一句……

****

他是那样安静。

年轻,纤尘不染,看不到一丝肮脏亦或粗鄙,如同她遥远的记忆里走出来的男子。

英俊的,平静的,岁月与杀戮都不曾驻留的脸。只是,已经没有了气息。

雏看着这张脸,看着这朵在纯白泰丝上盛开的花,魂魄飞离。直到被枪声惊动的人们破门而入。

此情此景,所有人杵在门边,一时愣怔。

他们的首领,他们的神,怎能死去?

雏缓缓下床,赤脚走近,脚步不快,但也不犹豫,指尖勾着那把银色手枪。她眼前有些模糊,直至走得这样近,才发现面前这人——丹尼。

冒雨赶来的,分明是两路人马,一路以丹尼为首,另一路,竟是……

沙玛。

雏不可置信地摇头,却又突然失笑,慢慢退后,如寒冬中飘零的叶,脚步那样不稳,笑着笑着,又像笑又像哭。

像是突然明白过来,她神情木然地回头,凝视着床上那个人。

光线打在他的面容上,如同一幅宁静祥和的风景画,没有一点世故与污浊。

雏觉得自己终于读懂了他在最后一刻的嘴型:“我等你……”

我,等你……

雏缓慢举起手枪。

“不——!”沙玛惶恐大叫。

丹尼先沙玛一步,一个箭步冲上前。

可还是迟了。

他一生中只慢了这么一步。

却是一生一世地迟了。

雏的枪口正对太阳穴,看着面前这两个在她生命中至关重要的男子:“再见……”

***

“砰——!!!”

***

金三角。

这一刻,缠绵近一个月的雨终于停了。

天空放晴,彩虹渐渐显现。

七色贯日,横跨天幕,初始时若隐若现,渐渐光芒万丈。

多年之后,每当有人提起那一天,亦或问起金三角的独裁者到底是久病难医而亡,还是被人暗杀,长辈们往往讳莫如深,他们只会说:他们一生都没见过哪一天的彩虹有那天那样美好……

**

这个结局,其实早在去年就已构思好,但我总想等一段时间,觉得那样或许就能想到更皆大欢喜的结局,但……

直至现在,我依然觉得这个结局最合适。对穆,对雏,对丹尼——不是最好,却是最合适的终结方式,无论生死与否,无论释然与否。

另,感谢各位不离不弃的支持,新文《客官不可以~》欢乐恭候。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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