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雏(66)

这个背影,雏很熟悉,说是刻骨铭心也不为过。她正要伸手触碰,穆站起来,走向窗口。他关好窗,几点雨星飘进来,正落在他脸上。潮湿季候,容易令人心生烦躁。隐约的烦闷堵在心口。

穆不适应这里的一切,因为他不属于这里,但这并不妨碍他征服这里。

眉心皱一皱,背上一紧。

穆眉心定格在紧蹙的那一瞬间,他的背上贴过来一阵暖流。

雏自后拥抱这个男人。他的身体为什么是冷的呢?她就是不明白。她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失望呢?

她怎么能够对他失望?这个她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

是他先回过身来的?还是她先吻上去的?

雏闭上双眼,她以双臂做囚牢,密匝地困住他。这是一个疯狂的吻。她重重舔过他的舌尖,吸他的唾液,膝盖磨蹭他。

她继续着自己的吻,用最不含蓄最不矜持的方法。他的嘴唇,他的脖颈,他的乳.首,他终于拎起她。唇瓣滑过她的,擦枪走火,“轰”一声引燃。

欲望同夜色一样罪恶地泛滥。

她将主动权交还给他。她自己,蒙昧炽热的眼放空,不知看向哪里。

他抱起她,放在窗台上。*****************************************************************************

他的手臂坚固强势,梏在雏纤细腰肢上。可他迟迟不动。雏在静止中几欲尖叫,她的手臂开始疼,灼热一般的疼——

雏捉住他,跳下窗台,吻他,推挤着回到床边,身体一仰,柔软的床垫接住她和他的体重。

她跪坐在他小腹上,将他的双手拉到自己身上,按住他的肩,吮他的嘴。很急切。她是灵活的猫儿,她的舌探进他口腔中汲取。

敞开的衣服,露出精壮胸膛,和盘踞胸前的狰狞疤痕。雏伏在他身体上,她发现自己的力气并不比男人小。

她主导情.欲。

他平静地看着她忙。她没有避忌地看向他的眼睛,陡然愣怔,可是下一秒,她的唇带着不甘,落下来,再度攫住他。

不甘什么?

没有人知道。

血管里,血液疼痛地流动,汇聚在小腹,隐约发胀。穆呼吸渐深,她的头埋在他胸前,灵活的舌,居心叵测的呼吸声,她散开的睡裙,铺在他皮肤上的她的黑发,她柔软的核心磨过他的坚硬……

穆手臂一撑,忽然一个翻身将她压下。

路灯的光从窗外透进,穆不吻她,不抱她,甚至不触碰,只是凝视。他看她,从额头到眉心,到鼻尖,到嘴唇,再到她的身体。

她捂着自己的右臂,气喘吁吁,仰起脖子,勾着完美诱惑的曲线,要贴近他。

被他按回去。

他了解她,她现在的表情在说:我疼。

她疼?哪里疼?

为谁而疼?

穆悬空盯着她看,很久,穆身体一侧,躺到离她最远的床沿。

从来波澜不惊的脸上有愠怒,但是直面天花板,没有人只道他此时的表情。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说:“你现在心里想的不是我。你在疼痛,不是为我。你在害怕,却也不是为我。”

她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猫眼的光。

她的整个大脑像是被掏空。

57章

穆在她的公寓落户,如相恋多年的情人,同居,感情平淡,一张床上不做爱,但是亲密。

他的体温偏低,不适合拥抱的体质。雏已没有当初那么在意。

雏在这一个月里学会一个新词:第三者。

她想到这个词的时候,发呆,发笑,觉得凄凉又骄傲。

他们甚至一起吃早餐,吃吐司,还有美式垃圾食品。

她创造新吃法,吐司夹着肉,淋辣酱,果酱弃之一旁,不屑多看一眼。

穆接完从墨西哥打来的电话,回来,看到她在厨房忙碌。她没有回头,拾掇料理台,高声问:“是本营的联络员打给您的?”

他不置可否,落座,很安静。“乒乒乓乓”,餐盘碰击的声音。

她声音一扬:“本营的人都好?千赖可好?您的妻子,孩子,都好?”

他也没有回答。

雏端着现做好的面条过来,整整一碗,准备分而食之,这里是自由国度,不分主仆。她有点不守规矩,不过他挺喜欢。

他是惜字如金的男人,可是今天心情愉悦,看着她吸咗面条,低声问,“好天气,想去哪里?”

旧金山的雨季结束了……

雏想一想,一个月的期限也结束了,“是要回去了?”

“不,不急。”他看她谨慎怯懦的模样,恍如隔世,眼睛轻微一闭,再睁开,他依旧是温润如玉的男子,虽然冷,但是美好,“我的意思是,想去哪里观光,或者……”

未说完,便见这个女人眼瞳一亮,穆知她是真的开心。

这么大的美洲大陆,值得游览的地方有多少?他们有多长时间呆在一起,像此时这么,平等……

“什么时候出发?”

“随时。”

“要带什么?”

“你,和我,还有,数不完的,美钞。”

……

他们背行囊,戴帽子,架一副遮去大半张脸的墨镜,脚上蹬一双轻便的山地鞋。

第一站去哪里?他征求她的意见。

雏面前一张展开的地图,她随手一点:巴西。

几日后,他们便身处热带雨林的风光当中。两个人租一条船,在藤蔓与雨林生物的锐鸣中穿过。

伊瓜苏大瀑布下。雏是攀爬高手,无用绳索,徒手攀岩,逆着瀑布流向到达瀑布顶端。

不要命的女人在光晕下对着下面的男人,手舞足蹈的喊,声音被激流的声音淹没。

穆在崖底下,抬头看,她在对他说话,用尽生命的力气在吼。

那一瞬间,他被瀑布飘溅的水雾蒙了眼。

她的脸,变得模糊。

阳光炽烈,雏晒的脸通红,渐渐,皮肤就泛黑。

晒伤的皮肤是她的战利品,她羡慕当地人健康的麦色皮肤。

夜幕降临,他们在当地酒吧喝老板自酿的酒。

他们与客人用葡萄牙语斗酒,嬉笑,站在桌子上跳舞。

疯了一样。

所有男人都在看,看桌子中央那一抹身影。

这个女人像极了热带雨林中某种妖娆的植物,以蚕食男人的爱慕为生,绿色的血液在散发幽香,倔强又性感。

穆也在看。

看她跳下桌子,看她拉住他的手。

她醉的不成样子,赖在他怀里咯咯笑,“你,你也,跳……”

他没有拒绝。

角色颠倒,他带起她跳舞,每一个动作,阳刚,具有生命力。

雏觉得他原来也是性感的男人。

有和他们一样的背包客,白人。

独自一人探险,冒险家要耐得住寂寞,但也有感受孤独的时候,比如,现在。

白人出现在雏的身边,醉眼朦胧地说着话,讨要她的一个拥抱。

她并不介意,张开臂弯,让他轻轻搂一下。

慷慨的给予。

大方的女孩。

可她不知,男人都是得寸进尺的动物,也不知,她迷蒙的一双眼,多么令人销魂。穆在那白人凑上去亲吻之前适时地将她护在怀里。

之后就再没松开过。

雏听见老板问:“你们是恋人?度假?还是……新婚,度蜜月?”

然后,听见紧搂自己的那人,回答:“嗯,度蜜月。”

穆把醉得只剩最后一点理智的女人搀离酒吧,回房间,她刚开始还会配合地吗、挪步,走到长廊无人处,她就不愿再动。

纤细的胳膊缠绕上他脖颈,滚烫的脸颊贴着他胸口,软软地打酒嗝。

穆看她晕红的脸,低笑,蹲下,一手环抱住她肩膀,一手滑到她膝弯后,微一用力,打横抱起她。

开了门,到了床边,将她放置到被褥上。他松开手,她却不松,紧紧箍着他的颈项,凑到他耳边,咬着他耳贝,暧昧地呵着酒气,“我们,真,真的是在渡……蜜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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