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雏(30)

 在机舱中等候许久,首领才出现。

为什么要把她绑在身边?为什么要她陪同参加剪彩仪式?……穆并不多费唇舌解释,跟在她身边的千赖,也什么都不说。

而就在方才,雏见到的了那个眼光带恨的蒙拉小姐——

她们曾有过一面之缘,她亦知道这个小姐对自己的怨恨。这个女人的恨,光从眼神,就能明晰。

 只因为她曾经绑架过她?或是,记恨着她曾经给过她的一巴掌?

 雏不明白,可她明白的是,这个女人的美丽,男人会为她动心的。

 千赖拦住雏,压低声音责备,“你怎么忘了规矩了?”

4 “可是……”雏话到一半,噤声,无望地看着首领的背影。

如今,整个东南亚都在盛传首领与蒙拉家族的这场联姻。虽然双方从未表态过,但这半月来,两方过从甚密,今天,更是在公开场合共同路面,可以想见,今日过后,联姻的传闻,会炒更是沸沸扬扬。

 你做得到吗?——

 雏扪心自问。

 没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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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的背脊,在她的目光下,不为人知地僵了僵,继而,他低声对蒙拉说了句,“将军,抱歉——”话音落下,他竟回过头来。

雏紧张杂乱的心令她一时间无法与首领对视。

千赖自行退开。让出道来。

 他来到她面前,“想说什么?”

他审度地瞅着她。

雏的声音梗在喉咙,眼眶都被逼红了,最后,却只是猛地低下头,摇摇脑袋。

 她要说什么?

不要结婚?怎么可能?她离开这些日子,头发明显长了些,低着头,发丝垂下,遮住了眼。现在四处都不安全,她这时候回来,无疑是添乱。

迫于无奈,只能把她带在身边,最起码,安全些。

他抬手,几乎要拨开她的头发了,手却在中途变了方向,拍拍她的肩,音色笃定:“先下去。”

雏咬着牙,肩膀上的重量告诉她,他是真的已经不把她当孩子了。

不再亲密。

 换做从前,他会拍拍她的头,说,乖。

雏点点头,转身就退开。

他从未觉得她这样让人不放心过,偏头看了看千赖,千赖会意,凑过耳朵。

“跟着她。”

“是。

 雏穿过人群,到了偏僻处,此地没有人,不够热闹,她靠在墙上,闭着眼,沉沉呼吸。

不多时,她感觉到一道强烈的视线投在了自己身上。她垂着眸,并未抬眼,转身就越过拐角,朝着更里处的走廊而去。

 身后有脚步声,不远不近地跟着自己。雏转过又一个拐角,停住,等待片刻,直到那脚步声也来到了拐角。

雏走出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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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黛愣住。她,正停在她面前。

“为什么跟着我?”

闻言,西黛咬咬牙,忽然,毫无征兆地出手。

 雏条件反射偏头,轻易便躲过她的拳头。9

她这样一个娇生惯养的小姐,怎么可能是她的对手?雏没有动,疑惑的看着她,不明白这个女人凭什么这么自不量力。

 雏的躲闪,并没有令她停止,眼看她要揪住自己衣领,雏身体纹丝不动,只伸手攥住她的手腕,“不要欺人太甚。”

雏话音刚落,两道黑影便倏地从拐角蹿出。

雏的耳边,刮起风声。

她来不及反应,被冲撞上来的两股力道架开了这个女人身边。转瞬间雏被两人分别压着肩膀趴在了地上,侧脸擦在地面上。

雏听见头顶上方有人说话:“小姐,没事吧?”

西黛没有回答,笑着揉一揉手腕。真是个不懂规矩的奴才,她碰了她,哪怕只是碰着了她的手腕,照样要受到惩罚。

“放开我。”语气坚定,没有恐惧。

西黛不喜欢她的语气,上前一步,鞋尖一下一下点着她的额头,“别忘了,你只是个仆人。”

雏猛地挣开被抓住扣在一起的手腕,试着摆脱这两个保镖的钳制,与此同时,拼尽全力翻身,终于掀开加在肩膀上的力道。

这两个保镖,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这个娇贵的女人,错愕的表情迅速爬上脸孔,雏却在此时犹豫了。

心生一计。

她只这半秒的迟滞,便顺理成章露出了破绽,雏腰部遭到一记重击,下一秒钟头发被揪住,额头重重的撞在墙上。

雏生生受下这一击。闷声不吭。

西黛退开两步,离这个危险的女人远些,示意保镖:“帮我教教她,教导她懂一点规矩。”

 保镖听命,粗壮的手立即环架上雏的脖颈,要把这女人拖进更隐蔽处。

 雏看着这个高高在上的小姐,无声地嗤笑,笑容隐藏在阴暗里,令他人无知无觉。

可是,正在这时,清冷低沉如大提琴的声音,缓缓,在黑暗的后方响起:“拉蒙小姐,我的人,应该还轮不到其他人帮我教训。”

冷血

闻言,西黛霍地回头,只见从黑暗中慢慢透析出一个高峻挺拔的剪影。

 “西黛小姐,请您放开她。”另一个人的声音,从暗处,那道剪影的后方,清晰传来。

 西黛慌张无措,却强压着恐慌,拧眉细看,终于看清,悄无声息间降临的这两个人。

雏亦看着那里。首领,以及千赖。

 见这两个保镖依旧不为所动,千赖重复:“西黛小姐,请您的属下,放开她。”

 西黛面上一僵,挥手示意保镖退开,不再受到牵制的雏快步离开这三人,到千赖身旁站定。西黛尴尬地咧了咧嘴,“对不起。我只是…… |”在这样一个男人的面前,在他这样的目光下,西黛无法继续。

穆面无表情:“你父亲正在到处找你。”

 西黛明白,他这是给自己台阶下,抱歉地颔颔首之后,迅速跑开。

 穆听着女孩子清脆的脚步声越行越远,他看一眼千赖,偏了偏头,千赖会意,无声地退后,转身,亦往回走。

整个空间,只剩他和雏,他转身,眼睛在暗中竟还能泛着幽深的光泽,这样一双眼睛看着自己,雏缓缓低下了头。

“为什么要束手就擒?”

“这两个保镖太厉害。”雏盯着自己的鞋尖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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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无声地笑,她的谎话太过拙劣,他不拆穿,声音轻松:“受伤了?”她摇头。

“方才你想说什么,现在说吧。”

雏不禁咽了口口水,“您,要,与拉蒙家联姻?”在安静的此处,她的声音,有回声。

穆敛去眉梢眼角的一切神情,悠悠然伸指,点一点女人柔软的左胸口:“这里,疼?”

 “不。”她咬着牙齿,蹦出一字。

 “很好。”

雏的手垂在裤缝边,因他的赞许,手倏地握成拳头,指节用力到泛白。

“首领,会为了我,放弃这场联姻么?”

她问这句话时,抬着头仰视他,眼中有流转的光。周围真的是太静了,她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强而有力、紧张万分地跳动着。

 穆听着她隐约的心跳声,她的侧脸被沙砾磨破皮,一点点伤痕,配着一点点可怜的眸光,穆滞了滞呼吸:“为什么这么问?”

“您教我的,疼到麻木,就不疼了,这里——”她指着自己的胸口,指尖点在他的手指曾停留的那一点,“——它想知道答案。”

穆暗黑的眸子盯着她。这个女人,过于美丽,却愚蠢了些,他蓦地抓住她的手,要她的掌心贴在自己胸口。

`手中感触到的体温令她不禁缩了缩肩膀,然而,她并没有动,手顺从地贴在他胸口上。

 他不喜欢她这样的反应,不卑不亢,并不是他要的,稍微扯出一抹微笑:“我对自己说过,不会碰你。而我,从不违背自己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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