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渐渐散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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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羽梵歌将穆渊放在床上,皱着眉头看看自己白白的衣衫上,红红的点点,心里无限感伤;
他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的白衣啊!
这可是前些日子京城那个什么家的小姐,一针针,一线线,缝出来的:
哭的泪眼汪汪亲自送搭配听花楼,非要交给他不可、
这么有意义的礼物啊,就这么被毁了,可惜,真可惜哦……
挥剑斩青丝,情丝断【03】
这么有意义的礼物啊,就这么被毁了,可惜,真可惜啊……
他怎么就脑袋被驴踢了自己给自己找了一吃力不太好的苦差事。
这小子是皇帝的情敌,救活了,陛下不高兴。
这小子是皇后的恩人,救不活,娘娘会发怒。
你说他们两口子的事儿,他一个江湖“郎中”瞎跟着凑什么热闹。
还不如早早收拾包袱,浪迹天涯去。
随手一挥就能招来一群小姑娘为他疯狂,为他痴迷,哪像那个没见识的皇后;
就说今天大家的几个男人里,有比他更好看的吗?
两个字——没有。
可她倒好,若是他不说可以帮这小子,估计她连看他一眼都懒得。
令羽梵歌叹口气,撩起下摆,认命的从靴子中拔出一把小巧锋利的匕首;
利索的割开穆渊身上和伤口粘在一起的衣服。
清理,消毒,缝合,上药……
一系列的动作完成之后,令羽梵歌整个人都快瘫了。
他这个第一公子有多少长时间,没有亲自操刀给人治伤了。
穆渊这小子真是赚大了;
只是……他能救他的伤,却不一定真的能救下他的“命”,能不能活下来,还要等……
揉着快要断掉的肩膀,脖子;
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这一忙,就是一整晚……
令羽梵歌打开门,只觉猛然一阵寒意袭来,门前高大的身影,挡住了所有视线。
已经恢复本尊的陛下大人负手背对着站在门前,望着天边渐白的天际。
令羽梵歌叹口气,揉揉眼角!
眼神侧向身后,难道他终究还是逃不过。、
“陛下怎么还不休息?这么晚了你……”
“他怎么样?”
“呃……现在死不了,人还在昏迷,失血过多,会多睡几天……”
挥剑斩青丝,情丝断【04】
“呃……现在死不了,人还在昏迷,失血过多,会多睡几天……“
潜意思是:如果您想做什么,现在是最佳时机。
但您一国之君,是万民表率,还在不要做这些蝇营狗苟的事有辱声明吧!
尉迟南风怎会听不出,他的话中之意。
但是现在他已经没有精力在去追究他。
他的全部心力都要放在将来这一段时间内,如何和他的女人和好如初,
看着尉迟南风潇洒离开的身影,令羽梵歌扶着门框,长吁一口气。
还好……他还真不想自己亲自操刀救下的人,被人给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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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娆睡的很不安稳,即使闭上眼睛,梦里也全是漫天腥红的血色,压抑的她呼吸都变得不稳。
森冷的剑锋,喷涌的鲜血,穆渊那似有千言万语的眼神,在眼前一一滑过;
宋娆失声凄厉的尖叫一声:“穆渊……”
猛然睁开双眼,捂着碰碰直跳的心脏,宋娆的眼睛惊恐不安,浑身全是冷汗。
一直趴在床边的人,慌忙坐起来,伸手搂过宋娆单薄身子,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心疼的说:“乖……没事了,没事了……都是梦,不是真的……”
尉迟南风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懊恼,宋娆苍白的脸颊,空洞的眼睛,让他的心疼的难受。
若是昨晚上他早去一会,该多好……
他不后悔,没有救下穆渊;
他只后悔,不该让她看到那样血腥的场面,她应该一直都在他的羽翼下,单纯着,任性着,没心没肺;
宋娆的身体在听到尉迟南风的话之后,瞬间僵硬,
这声音……
好熟悉!
意识到是尉迟南风后,宋娆狠狠将他推开,掀开被子连鞋都来不及穿,就要向外跑。
……
挥剑斩青丝,情丝断【05】
意识到是尉迟南风后,宋娆狠狠将他推开,掀开被子连鞋都来不及穿,就要向外跑。
尉迟南风毫无防备,被推的差点从床上栽下去;
他顾不得腰间被闪到的疼痛,就忙拎起地上的丝履,追上宋娆。
拉住她的肩膀说:“暖暖……暖暖,把鞋穿上好吗?会着凉的。”
“用不着你管。”
宋娆狠狠甩掉开,侧身要过去,可是尉迟南风手长腿长,总能将她围在原地。
“乖……穿上鞋,我就带你去见穆渊。”
尉迟南风的眼中滑过一抹痛色;
现在,他只能借助情敌的名字,让她看他一眼,同他说一句话。
尉迟南风的话,让宋娆的心微微放下一些,是不是穆渊已经没事了?
一把夺过自己的鞋子,粗鲁的套上。
站在尉迟南风面前,面无表情的说:
“走吧……带我去见他……”
“好……”
尉迟南风挤尽胸腔内所有的氧气,才说出这么一个字;
心脏像是被人在一刀一刀的割着,看不见伤口,却疼的,不能呼吸。
他好想,像以前一样,抱着她,吻着她的脸颊;
听着她撒娇的侬侬软语,把全世界的爱都给她一个人;
可是——
这一次……
……
两人的身影一前一后消失在拐角处,走廊对面的屋顶上露出一个黑乎乎的脑袋;
赫然是昨天晚上,跟着尉迟南风一块打酱油的清秀小少年。
他看着两人消失的方向,拍拍胸口,大舒一口气。
忽然耳边响起一个痞子气的声音。
“看,我那英明神武的师兄,如今怎么就被媳妇儿给训成这样了?真可怜,真是太可怜了……”
堂堂东秦一国之君,在老婆面前,就这么被收拾的服服帖帖……
挥剑斩情丝,青丝断【06】
堂堂东秦一国之君,在老婆面前,就这么被收拾的服服帖帖……
少年急忙转身,却见某人似乎也对方才消失的男女感兴趣。
惊奇的问:“诶,你不是走了吗?”
看着这个传闻已经跑路掉的男人,少年疑惑的问出来。
“嘿嘿……我若是走了,能看见师兄的熊样。”
原本打定主意要走的,可是出了夷川城门,他直挺挺站在路口;
直到天大亮,朝阳升起,身上被露水打湿的衣服,在阳光中渐渐干却,最后还是转身有重新回了城中……
有时候身体是不受脑子的控制的!
有时候,以为自己可以做到,可等到做的时候,才发现,其实根本就不是你以为的那样;
少年摸着下颌,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点头道:“这到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