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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杀手情陷魔君:引魂之庄(263)

作者: 无非由 阅读记录

小鱼儿喇嘴笑道:“师母你夺我呢?!”那笑容混合着浓黑的墨汁,竟然说不出的滑稽有趣。他还浑然不觉地又在脸上抹了几把,立时让一张小脸变成了唱戏的小丑。

杜蘅愈发笑得厉害,只觉得一口气岔在胸口,肚子都痛了。一只手递过杯子来,她不自觉地抓过就喝。清茶入口,香气入眸,甘甜爽口!微温的茶水滑入喉咙,她蓦地喘了一口气!瞪着手中的杯子,怔怔无语。

“还要吗?”他轻声细语,执起壶来就倒,似乎自然而然。

杜蘅的喉咙埂住,突然手开始抖得厉害。靳天择的霸道、固执、坚待、执着,让她心中瞬间失去了平衡。“不就是一杯茶吗?你为什么……为什么非要我喝?!”她重重地放下杯子,控制不住地莫明恼怒,茶水溅了出来,连小鱼儿也呆住了。

杜蘅觉得情绪难以控制,烦燥抑郁不甘席卷了她,连忙大步往外走去。一直冲进芳草地中,忽然被人从背后紧紧地抱住!杜蘅又急又气,拼命地挣扎,可惜无济于事。那手臂就仿佛钢铸的一般,根本撼不动半分!

“你想怎么样?”她气急败坏,大声叫道。

“不就是一杯茶吗?”他语气低沉,有些微的怒意,“为什么就这样难以接受?你明明喜欢!”

“我不喜欢!”她大声吼叫,仿佛想说服的不是他,而是自己。

“你声音越大,就越说明你心意相反!”他的冷静,与她的急燥形成对比。

“你放开我!”她咬牙,拼命想让自己镇定下来。他的温柔体贴让她失控,害怕,无法面对!她不断告诫自己,面前这个人,不是一个普通人,她不能失去冷静!

“阿蘅……”他低头在她耳边轻语,“遵从你自己的心意做事,别总是为难自己,不好吗?”

她有些控制不住地轻颤,却努力地集中思想,硬声道:“我没为难自己,我很清楚,自己该做什么!你放开我!”

他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放开了手。这个时候,不能急进。已经到了这一步,他深知,一步错,就步步皆错。

杜蘅大步往前走了,她走得很急,惟怒他又追了上来。刚刚冲出梵音阁,就看见青花苑出来一个身影,她来不及收脚,差点就撞了上去。好在那身影已经看见了她,连忙往一旁侧侧身,两人总算没有撞翻。

“小姐!”那人看清了她,惊喜地叫出声来。

“阑姨?!”杜蘅认出了锦阑,连忙定了定神,淡淡笑道:“原来是你!我听说青儿姐姐病了,可巧一直没见着。正想问问你呢。”

锦阑连连道:“有劳您还挂记着,她没有大得,只是小小风寒。服了药已经好多了。对了,你怎么来这儿了?”

杜蘅不自然地笑道:“我,我只是路过。你呢?要去梵音阁吗?”

“嗯,我过来取点东西,这就回去。”她满面笑容,眼光中却在示意她什么,杜蘅微微一怔,却听她笑道:“我走了,哪天小姐想吃点什么,就唤我去。天凉了,小心身子!”说着,她突然拉了拉她的手,杜蘅只觉得似乎有样东西塞进了自己的衣袖中,她不及反应,锦阑就消失在了门内。杜蘅只觉得心砰砰直跳,快步回了衣姿楼房中,闭了门,才小心翼翼地从衣袖里摸出那样东西来,竟然是个小小的纸卷!打开一瞧,上书有:“三更青花苑。”

什么意思?!杜蘅呆了一呆,难道锦阑约她三更时去青花苑相见?为何要这般神秘?!锦阑……是什么身份?杜蘅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激灵!天色尚早,杜蘅一直没有出门。她在房中反复踱步,思虑再三,要不要去赴约。锦阑是母亲温微微的贴身丫环,跟了母亲十几年,当年父母遇害时,她虽然不在梵音阁中,未必清楚事实真相。可是她却是衣姿楼里唯一留下来的人!这三年来,她留在这里,难道查到了什么蛛丝马迹,不便公开要悄悄告诉她?!想到此,杜蘅终于下了决心前去。

入夜后,开始淅淅沥沥地下雨。空中飘飞的细雨,让整个衣轩陷入了朦胧的雾气中。靳天择没有回来,杜蘅略略心安了些,否则她只身出门,很难瞒得过他。三更时,所有的人都熟睡了,杜蘅悄悄披上斗篷,东侧门出去,绕道梅花林到了青花苑。她仍有疑虑,因此不敢在门前停留,只是装作路过一般,放慢脚步走过去。谁知刚走出三步,就被一人拉住了手臂。她转头一看,只见那人披了件庞大的斗篷,看不清她的脸,只听她低声道:“快跟我来。”

杜蘅听出来是锦阑的声音,于是没再多问,跟着她进了一道门内,七拐八弯地不知走了多少路,才又进了一间厢房,这时锦阑才掀开斗篷,低身拜道:“奴婢锦阑,见过小姐。”

杜蘅慌忙去扶,“阑姨这是怎么了?”

锦阑仰起脸,眼中已有泪,只是哽咽道:“我总算盼到这一天,盼到你回来了!老爷夫人终于能安心了!”

杜蘅心头一颤,也忍不住湿了眼眶,连忙扶起她在一旁坐了,这才说道:“阑姨快别这么说,当年要不是你,我怎么可能死里逃生?!”

锦阑抹了抹眼泪,唏嘘笑道:“那夜我见你疯了一般地从梵音阁里跑出来,就直觉得出了大事。当时你只是又哭又笑,却说不出句完整的话,我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跟你说了那句话!夫人在时,曾不止一次跟我说过,若是到了绝境无路可走的时候,就想想后山陵园,有路通天!我一直以为夫人说笑呢,哪知道真有这一天!”

杜蘅哑了口,三年前她骤然见到靳天择与断了气的父母在密室中,如何能承受看到的这一切?!她不顾一切地跑了出去,锦阑说的那一句话,将她引到了后山陵园中。原来那不是锦阑相助,是母亲早防备着会有这样一天!她的心,终于又开始疼痛起来。

“小姐,现在你终于想起以前的事了,是不是?快跟我说说,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锦阑抓住她的手,急切问道。

杜蘅黯了脸色,“当时我看到爹娘倒在血泊中,已经死了。靳天择还抓着父亲,一只手按在他的天灵穴上。我一看就差点晕过去。”

“真的是他杀了庄主和夫人?!”锦阑的声音开始发抖。

杜蘅沉重地吸气,只觉得胸口闷得快室息过去,咬牙道:“他不肯承认,我也的确没看到他动手。但是当时只有他能进那个密室,梵音阁里的轻扬也死了,福禄寿一个人守在外面,除了他,我想不出还能有谁!”

锦阑愤然道:“那一定是他!当初他来流云山庄的时候,我就总觉得这个人居心叵测,别有用心!夫人一开始也不喜欢他,可是后来庄主选了他,夫人可能不好反对,所以才让他做了流云山庄的女婿!”

杜蘅沉了眼,爹娘当时的态度,也的确奇怪。如果说爹对他生了爱惜之心,但是娘,中意的人是白无及,为何会突然改变态度?她一直想不通,而这个疑问,也随着云峰夫妇的离世,而永远埋入了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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