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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杀手情陷魔君:引魂之庄(257)

作者: 无非由 阅读记录

小让开始一步一步,慢慢地朝着悬崖边走去。此刻陵园门前突然冲过来几个人,大声叫道:“不要!景忪快拦住她!”

景忪没有动,只是看着眼前的人,应准、庄颜、还有跟在后面的白无及、杜蘅以及三大家主!他们的脸上无一不是紧张焦急的神色。到底他们是在为一个将死之人痛惜?还是在为即将断掉的线索着急?景忪只觉得这一刻呼吸都沉重起来。

“别跳!”杜蘅的脸已经刷白,看着站在悬崖边上的小让,她的脑子里一片混乱,仿佛有什么记忆中的绝望和痛苦,缠绕了她,让她慌乱而无力!只帖应准叫道:“小让!好死不如赖活!既然有勇气去死,为何没有勇气活下去?!”

小让在看到他们的那一刻,面色忽然平静下来,冷冷道:“死活都是我自己的事,与你们何干?在这世上,已经没有我牵挂的人……死了跟活着,没什么分别!”

庄颜叫道:“别傻了!你死了你的主人比谁都高兴!你若真想摆脱过去的一切,就站出来和他抗争!这才是唯一的出路!”

小让哈哈大笑,却是突然剧烈地咳个不停,嘴角终于溢出血丝。众人心中一紧,景忪却仍自没动。她张狂道:“原来我这么重要!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她说得大声,那笑容却有几分凄凉,“你们这时候都不忘要从我这里知道主人的消息?!你才别傻了!”

景忪终于袒下去了,冷声道:“够了!她不会说的。看在她就快死了的份儿上,给她最后一点尊严吧。你们……都走吧,我陪她,走这最后一步。”

众人愣住,小让也呆了。她直喘道:“好,好,果然是个君子!景忪……你过来!”

景忪怔了怔,终于转过身,慢慢朝她走去。她在笑,脸上的表情分外的轻松,根本不象是个将死之人!景忪平静地走到她面前,他们两个人的神情,都很平淡。一个没有媚功,一个没有魅眼,只是象两个平常人,两个朋友,彼此打量。忽然,她伸出手抱住了他,在他唇上轻轻一吻!就在所有人都一愣神的当口,她突然向后一纵身一跃,直往万丈悬崖下跳去!

景忪一惊,直觉地想去抓住她,却只抓住了她的一片衣袖。她的嘴唇微微动了动,仿佛说了一句话,却没有人帖她说了什么。只帖衣衫撕裂的声音,如尖锐的利器,划破了寂静黑暗的夜,她的身子,轻飘飘地直往深不见底的深渊中坠落!

景忪手中握着半卷残袖,扑在崖边,内心也一同坠落无底黑洞!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没有人发出半点声音,也没有人冲上前去拉扯。只是呆呆地看着这一切,天地间完全是一片黑暗静默,却沉重得如同巨大的磐石,压在了每个人的心上!也不知过了多久,庄颜才喘了一口气,转过了身。应准默默地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肩头,却没有说一个字。她低低地喘气,闭上了眼睛,这一刻,的确已经无需语言!

杜蘅只觉得脑子一阵晕眩,内心失重,如坠铁沉痛,瞬间夺去了她的呼吸。倒下去的一瞬间,眼前一片猩红,她仿佛看到了一扇幽深血腥的红色大门,正在朝她缓缓地打开,阴冷与痛苦席卷了她,身体坠向无底的深渊,眼前的一切都飞速地倒退,失去了控制。她惊恐地睁大了眼,妄图抓住救命的稻草,却只有深缠的杂草,带着刺鼻的味道,似乎已将她全身的血液抽去!失去意识的那一刻,她只看到了靳天择绝望痛苦的脸!

第四卷 云卷云舒 第六十四章 红色大门

光影斑驳的影像里,记忆如开了闸的水,奔流汹涌,似乎想将她淹没。她拼命地想逃,想躲避那令人窒息的感觉,可是却不由自主地深陷其中,难以自拔。她终于丧失了所有的力气,放弃了所有的抵抗,任由自己纠缠在那深不见底的黑暗之中,让记忆一点一点,把她侵蚀!她无法反抗,仿佛有一股魔力,牵引着她,走向一个无底的深洞,所有的过去和未来,都成了无法破解的迷题,让她苦不堪言!

突然有人架住了她,血腥的味道涌进嘴里,让她几欲作呕!她很想吐出来,却被人捏住了鼻子堵住了嘴!她被强迫着将那嘴里的东西吞进了肚子里,立时觉得肠胃翻江倒海,热得快要沸腾,要把她搅烂吞咽,她终于还是忍不住,呕了出去!

“再来!”那声音异常地冷静果断,不容置疑。是谁?她的脑袋疼痛欲裂,无法思考。只觉得又是一股血腥味涌进来,这一次她直觉地想退缩,却是温柔的唇覆了上来。她浑身一哆嗦,终于又咽了下去。那人似乎欣喜了一下,又叫道:“好,就这样!”说着,连续灌了她几口,她都是不及反应就吞了。

虽然那东西刺鼻呛喉,喝下去一刻之后,她突然觉得那狂燥的热气在渐渐褪去,取代的是微微的温和与平良,五脏六腑终于开始正常运作,脑子也不疼了,仿佛迷雾渐散,所有一切,都开始清晰起来。

“阿蘅!”有人在轻声唤她,她皱着眉,动了动眼皮,只觉得那心头的沉重让她呼吸微弱,不愿睁开。

“睁开眼睛看看我!”他柔声诱哄,“别怕。我说过,会一直在你身边。”

杜蘅的内心一颤,她终于清楚地想起这句话到底是谁说过。也清楚地明白了从前那所有的熟悉感,都是为何!但是她却没有睁眼。

“你在怨我吗?”他淡淡地叹气,“这个方法的确太激烈,难怪你受不了。可是只要能让你恢复记忆,我也不得不这样做!”他的手伸过来,握住了她的,仍然是淡淡的凉。

杜蘅的手也开始发颤。他又说道:“不管这次能不能成功,我都不会再这样做。你醒了,就睁开眼睛。我已经没有多少时间跟你说话!”

杜蘅猛地一怔,终于张开了眼。屋子里已经大亮,窗外晴空灿烂,阳光明媚。花草鲜美,香气四溢。仿佛之前所有的血腥与痛苦,都只是一场幻梦。她将目光移到床前的人身上,平静得没有一丝表情,谁也不知道,此刻她的内心,竟是翻江倒海一般难受。

“醒了?”他的眼中闪过淡淡的喜悦,“我还以为你不想醒来看我。”

她低下眼,叹气,“我只是很累。就好象,全身力气都被抽干了一样。”她沉默了一会,挣扎着想坐起来,他连忙伸手去扶她,她坐好时,才发现锦被上血迹斑斑,不由一愣,自己身上并没有伤口疼痛,这血从何而来?抬眼去看他,他始终伸着一只手,扶着她,另一只手,却是直直地垂在一旁。杜蘅目光一沉,直觉地去拉他那另一只手。

“做什么?”他的声音有一丝慌张,却没有逃过杜蘅的耳朵。

“手。”她平静而固执地拉过他的手,卷起衣袖,那手臂上的伤口血迹未干,仍然渗透着腥红的液体!杜蘅咬牙道:“你疯了!”

他沉下眼,竟然还在轻笑,“我说过,我的血就是药。治你的药。但是要找到合适的机会。如今这机会来了,我当然不能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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