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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杀手情陷魔君:引魂之庄(247)

作者: 无非由 阅读记录

景忪低声道:“庄主不是这样的人。”

“那他是什么样的人?”她愈说愈激愤,挥手叫道:“害我全家,还害我。如今连那点仅有的情意,也给了他人!”

景忪抬眼看向她,目光平静:“小姐还是怀疑是庄主杀了你的父母吗?”

“我……”她咬牙顿了顿,“我不知道!他要我相信他!说是会找出真凶!我就是等着那一天!否则我不会眼睁睁地看着那对狗男女在这里污我的眼!总有一天,我会把他们全部赶出去!”

景忪眼光微动,迟疑道:“难道小姐……对庄主真的再无情意了?”

“是他不要我!”摔动地叫,“是他负了我!我不会再顾惜他!你不知道,刚才他为了刺激那小贱人,居然,居然和我作戏……”说到这儿,她猛地顿住,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终于捂住脸,嘤嘤地哭了起来!

景忪沉默了一下,递过去一方丝帕:“别哭了。都过去了。”

云初雪一把扯过那丝绢,索性大哭起来,全然不顾自己的形象。景忪也不说话,任由她哭了个够。她好容易哭累了,抽抽嗒嗒地停了,忽然对着他一笑:“我的样子是不是很丑?”

景忪淡淡垂下眼道:“不是!”

她立刻沉了脸,指着他喝道:“你骗人!你心里定然在说,这个丑八怪有什么好哭的?要怨就怨自己把脸毁了,怪不得旁人!”

景忪抬眼看她,声音有些冷:“你若自己都觉得自己丑,还能怨旁人嫌你丑吗?一个人的美丑不在她的皮相有多好多坏,而于她自己的内心,是否明白为人之道!有些人美比天仙,可惜心如蛇蝎,有的人即使生得不好看,却心地纯良,处处为人着想!美丑只是心念之差,与旁人有何干系?!”

云初雪怔住,显然这番话,她是头一次听人说,一时之间竟有些转不过弯来。这世上的男人,无一不被美丽的皮相所惑,女子于他们而言,就好象精致的衣服,穿在身上,是一种享受和炫耀,却随时可以换。没有一件衣服,他们可以穿一辈子,也不可能有一件衣服,能让他们真正满意。因为漂亮的衣服何其多,旧的永远不如新的好!

她低头冷笑:“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生得好,自然不能体会我的心。”

景忪叹气:“生得好有何用?生得好只会让人起歹念!要是能选择,我倒宁愿我普普通通,做个寻常农夫。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与相爱之人,朝朝暮暮,白头偕老。”

云初雪浑身一震,盯着他道:“你这么想?”

景忪淡笑道:“我为何不能这么想?只不过这世上要找到心爱之人,却不是易事。既然找到了,就不要放弃。”

云初雪咬住了唇,脸色犹疑不定,这男人说话只有七分真,谁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当下也笑道:“想不到景管家竟然也是个多情种?!就是不知道景管家中意的女子是什么样?!”

第三卷 风起云涌 第六十二章 多情只为无情苦

景忪没有答话,只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却令她心跳不止。过了一会儿,他才朗朗笑道:“我中意的女子?嗯,她一定心思聪敏,主意过人。能想常人所不能想,做常人所不敢做!我可不希望她是个深闺淑女,固执守旧!她,不一定貌美,但一定要与众不同!”而且一定不能笨手笨脚,明明什么都不懂,还要装懂!他在心里补上一句,脑子里突然浮出甘浅浅的样子!

“与众不同?”云初雪喃喃地说,仔细琢磨着他话里的话,却一时半会有些猜不透他的心思,只得淡淡笑道:“能得景管家欢心的女子,肯定是出色不凡的。”

景忪直笑:“没什么不凡,只要合我心意即可。象云小姐这样的人,就深令景忪佩服!”

云初雪的心砰砰直跳,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何觉得话里有话?当下低头沉思道:“你过奖了。我什么都不是……哪有什么值得你佩服?!”

景忪不着痕迹地上前一步,淡淡的笑意开始加深,“云小姐独立特行,凡事都有主见。就这一点,景忪十分欣赏!”

云初雪讶异地看向他,只觉得他眼眸如玉,光芒诱人,不由得吞了吞口水,立时手脚发软,暗觉不好。却无法将自己的眼光从他的脸上移开。

“只不过,我晚了一步,如今你已是他人妇。”景忪似乎深觉遗憾,笑意吟吟的眼神中,仿佛心机纯净得毫无杂质。云初雪心头一动,不觉喃喃道:“你……你当真这样想?”

“当然。”他笑,“其实四年比武招亲时,我应该先向小姐表示,也许就不会有后来的白无及和靳天择。”

“什么?”她显然有点糊涂了。

“唉,”他叹气,“只是那时候我武艺不精,要打过靳天择和白无及都不可能。否则今天在这里当主人的人,就不会是靳天择了。”

她的脑子迅速地开始转动,四年前比武招亲景忪也来了吗?可是当时的名单里,似乎没有景忪这个名字啊!她疑惑道:“你来比武了?为何我不曾听说?”

景忪讶异扬眉:“我与小姐还见过,你当真不记得我了?你这么说,我还真是有点伤心。原来你对我毫无印象,四年来,我可没忘记过小姐!”

云初雪慌乱道:“我……四年前的事了,我可能记不太清了。可是……可是当时比武招亲的人里,并没有一个叫景忪的啊!”

“没有我的名字吗?”他皱眉思索,似乎也被难住了。

云初雪点头道:“是啊,没有你的名字。我真的见过你?”

四年前的记不清了,却能清楚地记得当时比武的人当中,并有景忪这个名字!景忪眼色微冷,却笑了笑道:“我们的确见过,不过太久了,匆匆一面,你不记得也不奇怪。那时候你的心思,应该都在白无及和靳天择身上吧。”

云初雪暗暗松了一口气,勉强笑道:“也许,这真是天意。如果当初我第一个遇见的人是你……可能事情真的会完全不同。”

景忪没有说话,两人一时沉默下来。只帖风声阵阵吹来,树叶沙沙作响。景忪道:“起风了,小姐还是回屋吧。我看他们应该把东西清理得差不多了。”

云初雪一看见不远处的小楼,忽然心生烦燥,叫道:“我不想回去!”

景忪轻声劝道:“吹了凉风,终归是不好。万一病了怎么办?”

云初雪气道:“病了才好呢!与其象现在这样,不如大病一场,死了算了!”

“好好的,干什么说那些死呀活的?”他轻轻叹气,缓缓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在她的身上,“小心着凉。别人不爱惜你,自己总该爱惜自己。”

这句话是肺腑之言,他自小颠沛流离,虽然身份尊贵,却因为一双魅眼,处处被人当怪物看。别说有人来关心他,就算是有个能说话的人,也不容易。好在他天生乐观,以为活着总不能亏待自己,因此不管吃穿用度,都极尽享乐。一个人若是连自己都不会珍惜了,那还能指望谁来珍惜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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