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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杀手情陷魔君:引魂之庄(181)

作者: 无非由 阅读记录

“我,我不知道。”杜蘅抽气,因为他手指的力量而不适地挣扎,“我跟你,相识不过百日,如何判断?”

靳天择失望的神色一闪而逝,缓缓地松了手,沉沉道:“天下人负我怪我,都无所谓。这世间我只想有一个人,相信我,足矣。”

杜蘅心中莫明地抽痛,他在期待那个深爱的女子,相信他,回到他身边。无奈佳人已去,如飞灰永远消逝。

“雪儿,如果你回来,我愿意放弃一切,只要你信我。”他沉重的声音,回响在山谷中,嗡嗡作响,震得杜蘅的耳膜发麻。她呆呆地看着他,心神有一分涣散。她若能得一男子,如此钟爱,就算是即刻死了,又有何憾?云初雪啊,你真是何其有幸!

“如果……她一直回不来了……你又如何?”杜蘅沉默了一会儿,小心又问。

“我会等。”他毫不犹豫,“直到她回来。”

杜蘅的心,终于扼止不住地疼痛起来,她揪住了自己的衣袖,无法控制地哆嗦着,眼泪突然汹涌而下。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何会这样伤心,为了他,为了云初雪,还是为了悬崖下永远无法解开的一个谜,她的情绪,瞬间崩溃。

“雪儿……”他的声音令她脑子一蒙,忽地晕了。

第三卷 风起云涌 第四十四章 暗室

“她最近的情绪很不稳定,可能也有药物的影响,一旦情绪激动,就容易控制不住,失去知觉!”

“你是说,她的身体会受情绪影响?”

“似的,她曾经服用过大量的药物,又被庄颜下了‘忘忆',心理和记忆,都处于一种混乱的状态,所以常常容易失控。只要平时心情保持平稳,放宽心态,这样的情形就会慢慢减弱。”

“她服药?什么药?”这声音有一丝发颤。

“不好说,感觉体质的变化,是因为药物的缘故。”

“她会不会也是因为服过药,而忘了从前的事?”

“我不敢定论。”

床上的人,忽然眼帘颤动,似要醒来。“阿蘅!”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缓缓传来,“你有什么不舒服?!”

“唔……”她只觉得身子很沉,头很重。仿佛全身都痛。

有人将她扶起来,药汁送到嘴边,她半强迫半意识地喝。苦涩的滋味刺激着她的味觉,令她清醒过来。

“咳咳咳……”她睁开了眼,看见白无及与靳天择坐在一旁,浮云扶着自己正在喂药。不由得深吸一口气,微弱道:“我怎么了?”

“你只是累了。”白无及淡笑,“休息休息就好了。”

杜蘅转头看着浮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谢谢你浮云,我好多了。”

浮云塞过一颗冰糖莲子,“要是觉得苦就吃一颗。”她感激地点头,将莲子塞进嘴里。甜意浸润,她立时觉得舒服了许多,坐起身来笑道:“谢谢你们关心,真是杜蘅几世修来的福气。”

白无及道:“天也不早了,阿蘅你好好歇着,我先告辞。”他起身出门,靳天择却一直没动。“明天一早我在梵音阁等你。”白无及看了他一眼,轻声叹息,缓缓出了门去。

浮云收拾了药碗,也默默地退下了。靳天择仍然冷着一张脸,一动没动,杜蘅偷偷看他,心头隐约不安:“你还不去歇着吗?”

“你还没吃饭,想吃什么?”他不答反问。

杜蘅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肚子很饿,“吃什么都成。”

他唤来灵玉送饭,等它吃完,这才慢慢起身,“记住你答应的,从明天开始,要一步不离跟着我。”

杜蘅怔住,不记说话,他已经走了。她一个人缩进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回想起在悬崖边上的靳天择,沉郁、痛苦、绝望……又不甘心绝望的样子,她就止不住心里阵阵绞痛。这是怎么了?对这个靳天择,她根本犯不着这样,她根本犯不着这样,她与他萍水相逢,甚至有敌对关系,为什么她常常会因为他,而忘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她深深恼恨,觉得自己做了天大的错事,一时无法安静。知道进入后半夜,她才迷糊睡了。

清晨醒来,她下楼便见到靳天择站在厅内等她。他很安静,从不曾如此这般安静,初见他时的那些焦躁苦闷,已经被深深地隐藏,脸上完全没有了痕迹。

他伸出手来,等待着她走过来。这个动作,越来越习惯,越来越自然,看着那只手,似乎远远地就能感受到宽厚手掌上的温度,微微灼人。杜蘅心头一跳,犹豫了一下。

“过来。”感觉到她的犹豫,他低沉地开口。

杜蘅认命地叹了一口气,走过去拉住他的手,连连自我安慰,他是个瞎子,可以原谅可以原谅。

一接触到她,靳天择立刻握紧了手,一言不发,便往外走。杜蘅跟在他身后,不一会儿便进了梵音阁。白无及坐在厅内,正在静候。屋外廊檐底下,庄颜、应准、景忪都到了。福禄寿站在门前,正在张望。木屋周围的芳草上,也站了不少人。杜蘅仔细一看,赵志刚,红尘,春分,周正,甚至甘浅浅都来了,不由微微一愣。

靳天择径直进了屋内站定,吩咐道:“福禄寿,你守正门。庄颜、应准、景忪,各守一方。其余人,站到阵法之外!”

众人各自归位,他方才叫道:“关门!”福禄寿立刻将大门关上,四下里安静下来。

白无及道:“现在开始吗?”他对靳天择说话,眼睛却看着杜蘅,唇形微动,似乎在说,你的气色好多了。

杜蘅不禁微笑,也动了动嘴唇:“谢谢。”

白无及想笑,却又忍不住了。靳天择面色微沉,竟然有微微的不自然,拉着她道一旁坐了,这才说道:“白无及,你要我怎么做?”

白无及收了脸色,认真道:“一会儿我为你施针,真气运行,要按我说的去做,来不得半点差错。”靳天择微微点头,对着杜蘅道:“你去打开机关,我们去暗室。”

杜蘅微怔,没有去看白无及诧异的眼光,站起身来打开暗室的门。三个人下到暗室中,靳天择又道:“阿蘅,点灯。”

杜蘅找出火折子,将南面墙上的火把点亮了。暗室里光影绰绰,立时显得有几分阴幽。杜蘅突然觉得气闷,不由自主地喘了几口气。这个暗室十分封闭,当初她第一次见到靳天择便是在这里,与他在黑暗中过招。想不到这么快又进来了。只是这一次是为他治眼,而非兵戎相见。杜蘅默默地叹了一口气,暗暗地在昏暗的灯光里打量这暗室。

白无及微笑着递过一个小巧精致的瓶子,轻声道:“这里空气不好,你拿着这个胸闷就吸两口。”

杜蘅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连声道:“多谢白公子。”

白无及摆手示意,回到靳天择身后,二人坐下,他便打开药箱,开始施针。那细如发丝的银针,一针一针地扎下去,令杜蘅心惊肉跳,觉得靳天择在受无尽的折磨。仔细去看他的脸色,只觉得他平静如常,唯有眉间微微跳动,细汗密密涌现,才能体现他此刻的痛苦,非比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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