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漩涡(116)

被劈开般的痛楚让白露浑身一凛,心中震撼更是强烈,似曾相识,可是与记忆深处那一次又有不同。心灵上的冲击感远远大于身体的疼痛,待他撤出大半,再次深入,没几个来回,她那里便湿/滑起来。

男人显然也捕捉到,看向她的眼里多了一抹了然。

白露脸上腾地一热,立即抬手挡住。

下一秒被他拉开,“看着我。”他说。

充分地感受了一下久违的被吸附的感觉,才开始缓缓律/动,那份温柔也立即被她获悉,一颗心如阳光下的冰激凌般迅速融化,双手环住他的背,让自己与他连结更多,感觉着他的起伏,后背沁出的薄汗,感受着他的力量,他的隐忍和勃发。

他一边动作,一边低下头继续吻她。

恨不能同时进行一切最大面积、最深入的接触。

她动情地抬起腿,环住他的腰……

他动作越来越剧烈,她的呻/吟声被他的撞击冲散,飘到房间每个角落。

高/潮猝然降临。

迸发后,两人同时瘫倒。

程彧浑身湿透,仰躺着大口喘气。

白露伏在他胸膛,倾听着他剧烈的心跳,手指在他腹部打圈圈。

感觉到某部位又恢复战斗态,她略担忧,“会不会累到?”

他哑声说,“你上来。”

“我,”她害羞,“我不会。”

“什么都有第一次。”他鼓励,拍拍她后臀,“你不想要么?”

想。她心中小声说,脸上越发地滚烫,天人交战数秒后,决定放/纵一次,拿起他刚脱下的衬衣往他脸上一蒙,“不许看。”

然后慢吞吞跨坐在他腰间,缓缓沉下腰,一寸寸吞没……

才到一半,被他掌住细腰,用力一按。

“啊——”白露尖叫。

几分钟后。

“动啊。”他不耐地催促。

白露僵着身体苦着脸,深切体会到什么叫骑虎难下,再看躺着的人,衬衣下的嘴角微微上扬,一副等好戏看的德行。

她心中一恼,拉下衬衣把他挡个严实。

尝试着离开一点,然后回落,感官上陌生而新奇,心里上更是怪异,隐隐有种高高在上的驾驭感……期期艾艾地起伏了数下后便觉得腰酸得不行,刚体会出一点滋味来,便被一股大力掀翻,角色瞬间颠倒。

“折磨死人了。”他抱怨一声,急不可耐地撞击数下后,才放慢速度,注视着她的眼睛,白露只觉得他那一下下,已然撞进自己的灵魂里。

床头柜上,洗净的牛奶瓶里,插着一支红艳艳的玫瑰。

白露手肘撑着床,目不转睛地细数花瓣,果然很完美。想象着他一朵一朵寻觅时的样子,不觉心甜。

身后热源靠近,撩起她的长发,亲她肩胛骨。

大手抚上她的腰线,绕到前方,罩住……

“还像做梦吗?”他问。

“嗯。”

“这个也梦到过?”

她不吭声。

他带了笑意,“被我说中了?”

她耳根渐渐泛红,看得他再次动情,欺身覆上去。还未开始动作,胃里咕噜一声,他低笑,“消耗太大。”

“我去做饭。”

白露刚要起身,被他按住,“我去做,想吃什么?”

她想到一样,随即否定,“算了,随便弄点就行。”

程彧却不依不饶,“说说看,给老婆做饭怎么能随便呢。”

她看他一眼,“手擀面,你会吗?”

他也不说会不会,利落地起身,抓起长裤套上,边系皮带边走出卧室。

隔了一层白窗帘的阳光依然明亮,床单上的褶皱一览无余,回想之前的画面,白露脸颊再次升温。

怔怔坐了一会儿,觉得孤单,身上黏黏的,想去冲澡,又有一丝不舍,最后也披了衣服下床。

厨房里,赤/裸着上身的男人已经忙开,盆里一团和好的面,醒面的功夫,他在切菜,然后开了火,放油,炸锅,呛汤,再回来擀面。

阳光中,清晰地看到他手臂上的肌群,随着擀面动作一下下起伏,肩膀宽厚,后背中间一道微微凹进去的弧线,末端隐没在长裤里……

白露忽觉口渴,不觉吞咽了一下,随即被自己的反应吓了一跳。

那人头也不回,淡淡地问:“看傻了?”

她更窘,“你就不能穿上点儿么。”

程彧转过身,眼里促狭之意明显:“衣服不是被你穿了么。”

她身上的确是他的衬衣,衣摆几乎遮到膝盖,黑亮的长发披开,脸显得更小,纤细的脖颈上还有他留下的痕迹……

二十八岁,已为人母,仍隐约保留了几分初见时的少女感觉,糅合在蜕变后的妩媚里,有一种纯洁的诱惑。

程彧赶紧收回视线,把注意力集中到擀面杖上,不觉加了几分力道。

白露却不自知,“你不冷么?”

他半开玩笑,“有点,要不你抱抱我?”

她当真走过来,也不抱他,只是柔顺地贴过来,像一片树叶贴在岩石上。身体被他的动作带得跟着晃动,她觉得好玩,又孩子气地把两手插/进他裤袋。

程彧无比清晰地感觉到她的小手只隔着一层布贴着他的大腿,内心咆哮,不带这么考验人的吧?!可是难得见她流露出这种懵懂的依赖,不舍得点破,只好留心手中刀,放慢动作。

白露脸颊贴着她脊背,轻轻呼吸,想起刚在网上看到的一句话:世界上最好的味道,就是抱着你时,你身上的味道。

再歪头看他手下动作,每一刀下去,都刚刚好,切出来的面条均匀细致,她不禁嘟囔:“你怎么什么都会啊?”

程彧把切完的面条抖落开放到一边,“以前给我妈打过下手,看几次就知道流程了。”

她拍马,“真有悟性。”

他得意,“我悟性一向好。”

那边汤滚开,这边面条也刚好切完,面条下锅,他又打了两个荷包蛋进去。

白露心里满意至极。

等着面条煮熟的空隙里,程彧把她拉到身前,用带着面粉的手捧住她的脸,狠狠地亲吻。

白露深深怀疑,程彧是不是忽悠她,第一次做的怎么能这么好吃呢。一人一大碗,吃得汤水都不剩一滴。胃满满,心亦满满。冲了澡,又回到床上,这一回是午睡。

消耗小的人反而先睡着,呼吸绵软悠长。

这熟悉的韵律让程彧轻轻地舒口气。

他从未说过,这种恍如梦中的感觉他也有。

时常夜半醒来,脑中一片迷茫。

只有听到身边她的呼吸,再下床去隔壁打量一会儿女儿的睡颜、听几句小孩子的呓语后,才能安下心来。然后走到庭院里,在月光下散散步,或者举起哑铃练习数下,这才算真切地证实了自己的鲜活。

而那些萦绕心头二十余年的仇恨,以及终日盘亘脑中的勾心斗角,如今想来已如前世。

小镇生活简单平和,偶尔传来远处海港轮船鸣笛声,以及窗外的一两声猫叫,已然成为静谧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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