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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不曾说爱你/那么遥远,那样明亮(57)+番外

孙管家一直在旁陪着她,害怕她也倒下,就说:“小姐,你先休息一下吧,墨先生还在麻醉期,今晚不会醒的。”

苏季听着就抿紧了唇,内心一片酸涩。

当年苏伟学病重的时候,她也坐在监护室外担忧地望着里面的父亲,可那时还有墨远宁在她身边陪着。

她想起来那时候他公司医院两边奔波,再忙再累的时候,也舍不得让她一个人留在医院担惊受怕。

现在躺在里面的人换成了他,就再也没有人给她依靠。

她最后摇了下头:“没关系,我在这里就好。”

情绪经过了大的起伏,又不敢合眼地熬过一宿,苏季本来也不算体质特别好的人,到了后来也有些头晕。

好在墨远宁术后情况不错,几个小时后就可以从监护室转移出来,送入早就被准备好的贵宾病房。

那病房就方便了许多,不但有专职的护士,还有客厅和休息室。

可即使有地方可以休息,苏季也不敢离开病床,她终于能握住他的手,用手指轻轻描摹他沉睡中的面容。

孙管家不过转了个身,等他回过头,就看到她就坐在病床边的地毯上,将头靠在床上悄无声息地睡着了,手里还紧紧攥着他的手掌。

他在心底无声地叹息了一下,拿了一块毛毯,轻搭在苏季身上,放轻脚步离开。

墨远宁已经不大记得,他是怎么乘坐地铁回到了苏宅。

地铁站距离苏宅还有一段的距离,他一步步走了回去,也没有觉得太累。

后来发生的事,他认为一定是他的错,胃部疼到麻木,可能也有些出血,所以他状态不好。

其实这一周来他能觉察到,胃部可能在反复出血。

他晚上会吃不下任何东西,就算勉强吃了,也只会半夜再吐出来,徒增麻烦,所以他都尽量避开晚餐的时间回去,免得她看了会不耐烦。

不过情况还不算太严重,每天早晨,他还能按时起床,按部就班地开始一天的工作,这就够了。

也许是在地铁站那一拳,伤害出乎他意料的大,他就算站在她面前勉强说一些话,也会压抑不住喉间的血气。

所以他最后应该还是失态了,又在她面前软弱下去,让她看到自己难堪的一面。

后来他就失去了知觉,整个人都像漂浮在白茫茫一片的空中。

他知道自己应该是在睡,但他总听到一个声音在叫他。

带着点惶急和无措,又带着些哀痛和期盼,一直在不停地呼唤他的名字。

叫他做什么呢?墨远宁只觉得疑惑。

他并非是不可替代的吧?

被人所爱,被人期待的人,才应该是不可取代的,就像小月之于他,他放不下,也忘不掉,所以非她不可。

但他不一样,苏季如果找不到他,大概也会找到另一个足够能干的人,去帮她打理苏家。

陈朔不把他认回家做儿子,他也还有其他儿子,就算不如他所愿般优秀,可那也是他的儿子,因为是亲眼看着长大的,感情上一定还亲厚很多。

不像他,凉薄寡情的名声在外,陈朔带他回家,一定还得时时防着他反噬,劳心劳力。

哪怕是组织,在他离开后,也有大批优秀的新人,跃跃欲试地想要替代他的位置。

他们不一定非得需要他,那他稍微偷一下懒,也没有什么不可以吧?

他在这一片白茫茫、一无所有的梦境中,觉得一切都很好,什么都不用思考,再也不用努力去回应谁,或者回应什么期待,轻松自在。

可最终还是有什么力量,拽着他的指尖,坚持地把他往外面拽,他想要挣脱,却始终逃不开那沉甸甸的感觉。

墨远宁在病房中睁开眼睛,看到从窗外照进来的白色日光,才渐渐恢复了全部神智。

他垂下眼睛,看到手指上始终无法脱开的东西,是一只细白的手,五指收拢着紧紧地握着他的手,然后他沿着胳膊看上去,就看到了伏在病床上的苏季。

她的脸色也透着苍白,紧蹙着眉头趴在病床边缘睡着,似乎在睡梦中也还忧心着什么事,双唇抿得很紧。

他就这么垂着眼睛看了她好一阵,也没有试图从她手中抽出早就僵麻掉的手臂。

他又抬眼去看病房的白色天花板,一面忍耐着腹部那应该是来自手术创口的疼痛,一面想,小月果然还是不那么擅长照顾人……他喉咙都快干出血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真·女尊小剧场】

苏陛下:【眼睛充血地盯着前方】墨卿……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墨美人:陛下何出此言?

苏陛下:我就知道,你果然恨我……

【场景:敌国皇子墨将军带兵攻陷了皇宫,让手下按翻了手持长剑试图做最后挣扎的苏陛下】

墨美人:呵呵。

【真恨你就直接捅了你,不会让人按着你,免得你用剑捅自己了好吗?】

苏陛下啊,大势已去,你就从了墨皇子吧╮(╯_╰)╭

connie扔了一颗地雷

天铃鸟扔了一颗地雷

多谢地雷╭(╯3╰)╮

☆、第43章

第19章,1,

没能在他刚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这一点,又在他还昏迷的时候,只顾着自己睡觉,没能将他照顾好。

苏季的心情不是有一点两点低落,这导致她在喂墨远宁喝水的时候,睁大了一双眼睛,小心翼翼到像第一次进实验室的生物学新生。

墨远宁现在连流质都不能进食,只能喝一点温水润喉,他就着苏季递来的吸管喝了两口,就侧头表示不要了。

只是这么点水分,还远不足以让干渴的喉咙彻底滋润,他就又蹙着眉轻咳了两声,咳嗽又会牵动胃部和刀口,于是他蹙着的眉又紧了些,薄唇也悄然抿起。

苏季心疼得不行,可偏偏碰又碰不得,动也动不得,只能用棉签沾了水去给他擦有些干裂的双唇:“再忍一忍,过两天就好了。”

其实她哪儿有把握说过两天就会好,只不过看他实在疼得厉害,忍不住想要哄一下。

可墨远宁似乎没有领情,他看了看她,缓了一阵,就开口说:“苏总怎么会在这里?”

他刚从昏迷中醒来,手术损耗又厉害,发出的声音不但低沉,还透着点嘶哑。

苏季听了就更加心疼,他语气颇为冷淡,她不是没听出来,不过也没介意,轻声说:“远宁,抱歉……让你这么辛苦。”

之前无论什么时候,墨远宁对苏季总是包容的,哪怕她赶他出苏家,后来也频频对他冷嘲热讽的时候,他也没对她动过怒,对她说话的时候总是温柔的。

但他现在却像是把所有的耐心都耗尽了,仅是淡淡地勾了下唇,目光甚至都没有放在她身上:“哪里。”

苏季以为他是病中不大耐烦,再加上他精神还是很差,所以就没在意,还是轻声劝他再休息一下,小心地在一旁看护着他。

这次墨远宁睡睡醒醒,直到两天后,才算真正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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