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我从不曾说爱你/那么遥远,那样明亮(44)+番外

看过他上次胃出血时候那种迷糊的状态,苏季已经充分了解到不要跟不清醒的墨先生讲道理以及较真。

她只能奋力拨开他还牢牢揽在她腰上的手,跳下床去找药。

他们现在是在远郊的度假村里,又是深夜,苏季不知道找了酒店员工管不管用,好在她记得自己害怕苏禾身体不适,出来时带了一只急救箱,里面有不少常用药,退烧药和胃药肯定是有的。

她想找件衣服穿,就发现不管是自己还是墨远宁的衣服,都早被扔在床下的地毯上揉成了一团,只能无奈地去衣柜里翻了件墨远宁的衬衣套上。

蹑手蹑脚,又不敢开灯惊动此刻只怕早就睡下的苏禾和顾清岚,她偷摸回自己房间,取了药箱就赶快退回来。

好在房间里的饮水机里有保温的热水,她接了一杯又用凉水兑成温的,就拿着药片去哄床上的墨远宁:“远宁,吃过药再睡。”

墨远宁闭着眼睛睡得正好,被她来来回回推着,也只勉强睁开眼睛,侧头咳了几声,目光朦胧地蹙着眉。

之前他就开始咳嗽,苏季还以为那是为了压抑恶心,现在才知道,那时候他在窗口喝了半天酒,可能早就着凉了。

照顾这么一个并不配合的病美人,可远没想象中轻松,苏季差使不动他,只能弯下腰费力地把他抱住拖起来,又抓了两个抱枕塞在他背后。

他体重不轻,这过程中她全身都趴在床上,腿似乎顶到了他的胃部,他就轻吸了口气,闷闷地哼了声。

苏季忙坐下来,扳起他的脸查看:“远宁?哪里疼?”

他轻抿了唇像是忍耐过了这一阵疼痛,接着就看着她笑起来:“小月,我要一直留在你身边……”

苏季想起来他们开始做#爱之前,他在浴室里就说过一次,说不想再离开,现在他又说要一直留在她身边。

可她实在不知道说这两句话的时候的他,是真心还是假意,或者只是一时冲动。

她低下头沉默不语,他就又合上了双目转过头去,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在对着什么发誓:“除非生死……”

她有些漫不经心地听着,端起了水杯想继续劝他喝药,电石火光间,却突然明白了什么,手一晃,半杯水都洒在了地毯上。

他这句话连起来,就是……他要一直留在她身边,除非生死相隔。

除了刻意矫情或者情况特殊,现在哪里还有人开口把“生死”挂在嘴上?又不是武侠小说和传奇话本,男女主角随时能面临生命的考验。

她下意识想要拒绝相信,可心跳却不可控制地剧烈跳动,她的理智告诉她墨远宁就算心思深沉,却从来不会随意乱说,更不会这么戏剧性地夸大其词……她的感情却又拒绝相信这种赌咒般的话语。

她愣到身体有些僵硬,才抬起头,看着他强作镇定:“你看你都烧成什么样子了?”

出乎她的意料,墨远宁没有继续昏睡,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睁开了眼睛,幽深漆黑的双眸中清明无比,早没了一丝醉意和茫然。

他就这么定定地看着她,唇边渐渐浮上了那种她熟悉的,温柔却又在某种意义上捉摸不透的微笑:“所以,把药给我?”

苏季一愣,这才明白刚才的迷糊和无力,只怕都是他在捉弄她,看着她慌张担忧地哄他,还那么费力地把他拖着抱起来,他很开心是吧?

气愤之下,她也没敢就这么拂袖而去,恨恨把药片塞到他手里:“吃完了睡一觉,我会看着你的,要是还不退烧我们再打急救电话。”

墨远宁无可无不可地“嗯”了声,就接过药片和水杯,仰头服下。

苏季看他清醒的时候就暗暗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神志清醒大概情况就不怎么严重。

她害怕他喉咙干,又给他倒了杯温水,看他喝了几口,才放心回床上在他身边躺下。

既然已经做爱了,那么躺在一张床上睡一觉,也没什么尴尬。

两个人躺在床上靠在一起,墨远宁很自然地就伸手揽住了她的肩膀,像他们还在一起的时候那样抱着她。

苏季折腾了一圈的确也是累了,闭上眼睛就想继续睡觉,朦胧中,她听到墨远宁在黑暗里似乎又说了一句话。

这次他说:“小月,再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苏季想要回答,可实在瞌睡地厉害,就稍稍动了下,把头又往他肩膀的方向靠了靠。

作者有话要说:炖肉结束,于是还是只有前戏,嘤嘤嘤你们看这次前戏写的肿么样?

小剧场:

墨大魔头:怎样,仙姑对这里还算满意吧。【魔教老巢,某个灰常狂霸酷拽叼的神仙环境】

苏掌教:【抽嘴角】虽然的确不错,可能告诉我为毛风格这么玄幻么?

墨大魔头:什么,你居然不知道这是个玄幻设定?

苏掌教:……

某谢:苏大小姐同样也不知道她老公是个杀手的设定,╮(╯_╰)╭

☆、第34章

苏季又做了一个梦,梦中她走在一座富丽堂皇的古代宫殿中。

红墙金瓦,雕龙的巨大楠木梁柱,连地上都是光可鉴人的细泥金砖,反射着殿外耀眼的阳光。

她就走在这样的宫殿里,穿着宽袍大袖,身后跟着什么人,她觉得自己的脚步有些匆忙,可神态和气势却是沉冷无比。

一路快行,她终于在殿前看到了一个跪着的人影。

那个人穿着青色的官服,以古代紫朱为尚的品阶计算,他官职应该不高。

她不知为何胸中有团怒气无处纾解,走到他身前,就甩袖哼了声:“墨卿倒是好大脸面啊,真会给朕找不痛快!”

原来她自称“朕”,看来是个女皇?

她身前那个人仍旧挺直着脊背,跪得端正,看起来毫无疲态,可她却知道他已经跪了两个多时辰,膝盖以下还有没有知觉都未可知。

见她发怒,那人也没有告饶,仅是躬身拜俯下去:“臣不敢。”

他声音曾经很好听,现在却夹杂着嘶哑,听上去仿佛已千疮百孔,仅仅是三个字,倒像是从肺腑里挤出来的一般。

她听了更加觉得无名火起,随手从身后的侍者手里拽过来一封奏折,劈头盖脑摔到他身上:“你不敢?你有什么不敢的?你这不就要辞官还乡了?”

奏折砸在他肩头,她看到他的肩膀似乎微晃了下,很快就又稳住,仍旧是嘶哑着声音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臣是懂的……”

她听到这句,以为他又反悔的心思,心底一送,还没来得及开口顺着台阶下去,他就又续道:“君恩深重,臣才德疏浅,无以为报,唯有不再贪恋旧位,尸位素餐,望陛下雅量,不至于治臣死罪。”

她气得冷笑:“你小小一介从七品的中书舍人,还敢跟朕提什么尸位素餐,朕没革了你的职,还真是高看你了。”

她也是气糊涂了,人家本来就是来辞官的,听她这么一说,就立刻拜倒下去:“谢陛下隆恩。”

上一篇:浮华与你共朽(出书版) 下一篇:海妖